司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孜墨說道:“我莫是不知竟然還有這樣的道理,周大少爺,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哈哈哈哈!”
不等司思都說些什麽,周孜墨倒是先大笑起來了。
“有趣,實在是有趣。”周孜墨雖然面上是叫着,可是那周身的氣勢分明是帶着殺意的。
爲什麽?
司思心裏面越發的緊張了起來,肌肉收縮着,越發警惕起眼前的人來,手悄悄的伸到櫃子裏面,抓住了一把剪刀,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掌櫃的,你真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姑娘啊,哦不,最有趣的女人了。”周孜墨緊緊的盯着司思,就好像是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的樣子。
“既然掌櫃的您不想明說,跟我在這裝傻,那我也就不逼你了,我是什麽底細,掌櫃的,你怕是都知道的吧。”
周孜墨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狀似悠閑的看着司思,“我周家乃是當今二皇子的表情,這件事情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沒有什麽好隐藏的,倒是掌櫃的你的靠山讓我有些好奇。”
“我本來是想去官府報案的,可是卻得知我家的奴仆已經被人給削去了奴籍,而且那人的靠山還在我之上。”
他轉過了頭來,眼睛裏面帶着些許好奇的神色看着司思,“不知道掌櫃的你的靠山是誰呢?”
他居然能查出這麽多事情來,也當真是有本事。
司思并不懷疑周孜墨會把周忠和周采蓮逃跑的事情放到自己的頭上,周家那兩父女老實的很,又不認識什麽别人最親密的也就隻有自己了,憑借周孜墨的聰明,能夠想到這一點也并不是不可能。
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去找了縣令,還查到了自己背後的靠山。
不對,能有什麽靠山呢?有的隻不過是仇人而已罷了。
司思在心裏面微微的冷笑,沒有想到,隻不過是借了太子殿下一枚令牌而已,就讓周孜墨如此的忌憚,回去以後要好好的和自家夫君說一說這件事情了,讓陸延警惕一下,說不準這件事情立馬就傳了出去,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就沒有這麽安生了。
“周大公子,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司思打着太極說道:“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戶而已罷了,能有什麽後台呢?不過就是我的姐姐家,有些資本而已,周大少爺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一些了。”
司思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的視線放在手中的話司思本上,新翻了一頁,就跟平常聊天一般的樣子說道:“周大少爺有這個時間過來到我這兒來和我打趣兒,還不如花些時間去找一找自己家的夏恩,究竟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畢竟光坐着和我聊天,那人可是不會自己主動跳出來的呢!”
好一出賊喊捉賊!
莫不是那個處于劣勢的一方是自己的話,周孜墨簡直都要爲司思這一番話拍手鼓掌了。
這一出混曉陰陽,倒打一耙,手段倒是高明的很,明擺着就是占着自己沒有證據。
在這和自己耍着花腔打着哈哈,莫不是自己平常對司思的态度太好了一些,司思竟一點都不怕自己。
“嗯,掌櫃的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周孜墨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又一次的問道。
“不知,自然是什麽都不知。”司思臉上的表情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很是淡定的說道:“我若是有那等本事的話,何必在這邊做一個小小掌櫃的呢?”
“好了,周大少爺也是日理萬機的人,若是無事的話還請離開我的店鋪吧,畢竟我一介平頭百姓可不敢多占用你大少爺的時間呢!”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周孜墨眼裏面對于司思的興趣越發濃厚了起來,不過嘛,現在人家都已經趕自己走了,自己在繼續的賴在這邊未免也太沒有周家的風度了。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大掌櫃的你的時間了。”周孜墨站了起來說道:“不過若是司思你知道我家那兩個奴仆的消息可要和我說呀。”
“那是自然。”
司思目送着周孜墨離開了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渾身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了下來,隻感覺出了一身的冷汗,松開了緊緊的握着剪子的手,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吓死我了,我差點就要打起來了。
司思拍着自己的胸脯,有些後怕的想到:若是他剛剛沖上來的話,我要真出了剪子,他就是不好收場了吧!
下一次還是不能自己一個人看店,把夥計都叫到後院去幹活,還是要有一個夥計在自己的身邊比較安心一點。
司思這樣子想着一轉頭便又把這件事情給抛到腦後了,回到家以後,根本就想不起來要和陸延說這件事情。
許是覺得自己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所以也不必說的緣故吧!
但是陸延的心情顯然是非常的不好。
平日裏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陸延也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司思很少能夠這麽直白的感覺到他不爽的情緒,不由得有些疑惑。
“相公你怎麽啦?今天遇到了什麽事情嗎?怎麽感覺你好像很生氣?”司思看着正在洗碗的陸延,想了一想,湊了過去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要不要說出來,我幫你想想主意。”
‘噗通!’陸延黑着臉,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司思。
看了老半天,才從自己的牙縫裏面擠出來了一句話似的,“你……又沒有什麽事情要和我交代的嗎?”
啊?交代?我要交代什麽東西?
司思一臉迷茫的看着陸延,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怎麽了嗎?”
司思看着陸延越來越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出來這句話。
大概是被司思這副樣子弄得徹底沒脾氣了吧。
陸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聲說道:“今天你在店裏面碰到了周孜墨的事情爲什麽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