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有些煩躁的和陸延說這些事情,“現在也不知道她葫蘆裏面究竟是賣着什麽藥。”
陸延卻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司思的心事。
她其實是想要去的吧,隻不過因着之前的事情心裏面有芥蒂,之前都已經決定好了,和齊家的人不再有瓜葛了,現在又準備去赴約,這反轉簡直不要來的太快。
“去吧!”陸延淡定的說道:“反正你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了,就當是最後見一次面,過去一下吧,也好知道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什麽事情?好過你自己在這邊煩惱,在這瞎猜。”
我知道的,其實我自己都知道的。
司思在自己的心裏面默默的想到,其實她心裏面是想去的,可是卻有點猶疑不定,拿不定主意,這會兒隻是需要一個人給自己一點決心而已。
“過兩天就是齊老爺入土爲安的日子了,那天去吧,順便再送送齊老爺最後一程,畢竟他怎麽樣也算是生養過我的人。”司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我覺得他可能并不想要見到我。”
陸延看着她有些神色黯然的樣子,伸出自己的手去拍了拍司思的背,将她攬入了懷裏面,無聲的安慰着她。
司思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因着陸延給的自己那點決心的緣故,司思已經想好的事情要怎麽做了,隻不過還是會沒辦法避免的看到一些讨厭的人。
齊老爺出殡的那一天,除了齊家人以外,族裏面也來了些人,沒有辦法齊老爺隻有一個七歲的男丁,齊家貴年紀終究還是小了些,沒有辦法擡棺材,隻能是讓族裏面的男丁過來幫忙。
所有人都穿着一身純白的孝服,齊家貴頭上戴着一頂小小的草帽,牽着自己娘親的手往前走着。
隊伍裏面的人很多,但是齊家的人卻沒幾個。
大夫人是正室,必定要出席,二夫人因着生了兒子被擡成平妻的緣故,也是有資格出席葬禮的,還有齊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作爲齊家的女婿李東自然也是在裏面的。
齊盼娣本來是被關在夫家家廟裏面不得出來的,但是關着人家女兒,不讓人家去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這種事情,終究還是不合規矩。
那夫家就算是再怎麽不願意放人出來,也隻能是把人給放了出來,隻是派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婆子跟在他身邊,處處得跟着她,爲了防止她在家裏面的那點醜聞抖出去,造成不好的影響,弄壞了自家的名聲就不好了。
司思也去了齊老爺的葬禮,隻不過沒有跟随着齊家的人一起站在隊伍的前頭而已罷了,司思手牽着陸延,兩個人遠遠的站在一旁,看着隊伍慢慢的從城裏面走到了城外,然後來到了齊家的祖墳。
遠遠的看着棺材入土爲安,一群人在墳前放聲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爲齊老爺生前在世的時候和他們關系有多好呢!
“你還要再看一會兒嗎?”陸延看你自己身邊的人問到。
司思正準備搖搖頭的時候,就聽到送葬的人群裏面原來一陣騷動。
“同樣都是齊家的女兒,我們三個都來了,那小妹怎麽沒有來,她難道就如此的不孝,連自己的父親最後一面也不願意來嗎?”
是齊盼娣。
齊盼娣好不容易從家廟出來了,但是身邊卻始終得被人給看管着,想做些什麽事情都做不成,一想到自己這個樣子都是誰害的,她心裏面越發的記恨了起來。
在哭喪的時候,齊盼娣也沒能夠擠出幾滴眼淚來。
雖然自家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于她還算是可以了,但是,因着自己最後被逐出齊家的事情,齊盼娣對他也是記恨在心。
别人都在認真的哭着喪,就她時不時的哭幾句就算了,一點誠意都沒有的樣子,眼睛還到處亂瞟。
直到是遠遠的看到了司思她們。
憑什麽?憑什麽她就得跪在這邊,給人家哭着喪,司思就可以遠遠的站在一旁看着好戲。
再想一想自己近來的一些遭遇,齊盼娣這心裏面越發的不爽了起來,一邊大聲的說着吸引了族人的注意力,一邊用手指向了司思所站着的方向。
“三妹!”
齊招娣嚴厲的出聲呵斥道:“要任性也不是在這個時候,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就是你随随便便亂說話的時候嗎?安靜一點,有什麽事情,等回家後再說!”
“我不!”齊盼娣像是豁出臉皮去了一般,反駁道:“你難道自己沒有看見嗎?你看看,同樣都是齊家的女兒女婿,我們幾個都好好的跪在這邊,他們兩個卻在那裏遠遠的站着看着,他們是在幹嘛,看好戲嗎?對于自己的生身父親如此大逆不道,這樣的人就應該亂棍打死才對!”
齊盼娣說着說話,越發的憤怒起來,渾身都在顫抖着,連眼圈都有些發紅了,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了去,還以爲她是爲了齊老爺在憤恨不平,指不定還得誇贊一句,孝順的女兒呢!
“你!”齊招娣指着齊盼娣,心裏面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和小妹說這些事情了,不讓她過來了,自己明明知道司思和齊盼娣有間隙的。
兩個姐妹在這邊兀自的說着話,隊伍裏面的人,一開始有些不滿了起來。
他們隻是族中的人,算是本家人而已,都一大早的辛辛苦苦的跑過來幫忙,人家的親生女兒卻好像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樣他們怎麽能接受得了。
“司思這也太不孝了吧,都已經到了,還不過來看一眼,就是要站在那兒。”
“對啊對啊,這真是枉爲兒女,但是我女兒也像她這樣子的話,我恨不得一出生就被淹死在河裏面算了。”
……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站在中間的齊家族長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但是卻不是因爲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