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司思說出這話就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一個婦人?呵。”周孜墨冷笑了一下說道:“你這一個婦人的本事,卻是比我手下的許多人都已經強得太多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嗎?真的隻是這個原因嗎?
司思有些懷疑的看着他。
周家可是當今二皇子的表家,要說有能力的,有背景的應該比比皆是,何苦一直死拽着她這個婦道人家不放。
她本來還以爲眼前的人或許也是沖着自己的臉來的,但是一看人笑的那副樣子又覺得不太像。
算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頭緒。
“嗯,是請周大公子你回去吧,這些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大不了就是一個傾家蕩産從頭再來呗。”司思冷聲說道:“而且以我的性子怕是和大公子你的爲人不和。”
爲人不和?
周孜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輕輕的挑了挑自己的眉頭。
這話說的,就差直接說出來了,她不喜歡他這樣子的小人手段就對了。
嘛!假君子真小人,這件事情他也不在乎别人怎麽看,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就可以了,無論是用何種手段。
“嘁,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枉費我已經放下自己的身段過來跟你講了這麽久,簡直就是不知好歹!”周孜墨收起來自己臉上的假笑,一雙平常多情的桃花眼,這會兒卻顯得異常的冷冽,陰森森的看着眼前的人。
“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不會的,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司思才不管他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直接的回嘴了過去,把人氣得哼了一聲,便就出奪門而出。
誰要去理會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大公子又如何?還不如他店裏面的劉三呢!
司思沒有多加理會這件事情,甚至是一轉頭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個精光,低下頭來看自己手上的書,一點都沒發現門檻突然消失的一片衣角。
程瑞昀這會兒本該是在戲班子裏面吊嗓子練身段的,可是他心靜不下來,腦海裏面總是閃過司思的身影,索性便就告了假,跑了出來想要找司思。
卻沒有想到轉到了司思在和另外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說話,而且氣氛還非常不對就是了。
不知道爲什麽,程瑞昀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而是選擇将自己藏在一個角落裏面,聽着那兩個人說話。
‘原來,司思的店鋪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
程瑞昀聽了個清清楚楚,手裏的拳頭緊了松,松了緊。
在周孜墨出門的時候他本是想跟上去的,但是還是停了下來。
透過門縫看到了有些疲憊的揉着自己太陽穴的司思,眼睛裏面閃過了一絲的心疼。
雖然自己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但是現在看來,司思的生意一直都在賠本,現在應該是缺錢了吧!
是不是有足夠的錢借給司思她就會度過這個難關了呢?
程瑞昀這樣子的想着想要走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身飛一般似的跑回了戲班子裏面。
在路上也沒有理會别人跟他打招呼,一路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關上了門之後,從一個隐蔽的小匣子裏面拿出來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稍稍的清點了一下,全都帶在身上。
“不知道這些夠不夠,算了,直接就過去問吧。”
程瑞昀自言自語的說着,帶着這些錢又出了門。
“瑞昀,你怎麽突然跑過來了?還帶了這麽多的錢啊?”
司思正在思考着對策,突然感覺自己的面前有一片陰影,擡起頭來看到的人就是程瑞昀,還有程瑞昀放在自己桌子前面的那一大疊的銀票。
“我剛剛其實過來了一趟,聽到了一些東西。”程瑞昀還是實話實說的說了出來,自己剛剛偷聽到的那些事情,“我想着你現在可能比較缺錢,便就把我全部的積蓄拿了過來交給你,就當是我借你的,你也别推辭。”
程瑞昀看着司思一臉不贊同的樣子連忙說道:“你放心把這些錢的來路都是幹淨的,都是這麽多年,我自己一點一點攢下來的,平日裏吃用都在戲班子裏面也花不了多少,先拿去給你應急。”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嫌棄這些,我是……”司思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洩氣,“我隻是想着你自己賺錢也辛苦,而且這麽多的錢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給你。”
“沒關系的,你想什麽時候還就什麽時候還我都無所謂的,我們是朋友啊!”
見鬼的,誰想要和你做朋友,我想的是……
程瑞昀看着司思的臉,輕輕的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但是還是沒有将自己剛剛心裏面想的那些話可以說出來。
“那好,那就當是我借你的,我去寫個借據給你,你可不能推辭,要不然的話這些錢我是萬萬不會借的。”司思想了想,提起筆來就寫下了一個借據交給了程瑞昀。
“司思,你這……算了,這些錢還夠嗎?你不是開了好幾家鋪子,我估摸着我這錢應該不是不大夠的樣子吧。”
反正這事情都已經被程瑞昀知道了,多知道一點和少知道一點也沒有差别,司思索性就把現在的狀況全部都說給了眼前人聽。
“沒錯,現在店鋪一直是處于虧損的狀态,就算是你這些錢,也隻不過是在強撐一段時日罷了。”司思像是釋懷了一般的樣子,又繼續的說道:“沒關系的,大不了最慘,就是把鋪子全都關了,回去繼續種田嗎?重來一遍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程瑞昀聽了這些話以後,低下自己的頭,思索了片刻說道:“還差多少?”
“可能還需要個三四百兩左右吧。”司思粗略的算了算,“不過這些就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你回去安心的唱你的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