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戲班子是頭一天開演吧,來的人還是非常的多的,不過一會兒,空位就全都被坐滿了,還有的人沒地方坐就站在一旁,大家都互相在聊着天等着開演。
司思本來是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邊,突然感覺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來,兩個人轉頭一看卻是和她請假了的劉三和皖西。
“你們兩個終于來了啊,我都坐在這裏好一會兒了,還想着你們怎麽還沒到呢?都這麽多人了!”司思促狹的笑着看着他們兩個,打着招呼。
“掌櫃的,你也過來聽戲了呀!”劉三撓了撓自己的頭,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我先帶着皖西出去買了些吃的和用的,便就過來晚了些。也還好趕上了,還未開始呢。”
劉三這句話話音剛落台上就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戲文正式開始了。
既然已經開場了,那繼續聊着天的話,就有些不大合規矩了,周圍的人都紛紛的閉上了嘴,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散發着興味,目不轉睛的看着台上的人兒。
就是戲文是真的挺有意思的,就連司思這個不太看戲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更别說是其他的人了。
尤其是程瑞昀出場的時候,畫的色彩豔麗的旦妝,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顧盼生姿,美眸流轉間,這是不可言喻的風情。
啧啧啧,這小夥子可是越來越勾人了呀!
司思一邊看着台上起舞的旦角,一邊感歎道。
一出戲文除了你侬我侬的那些個風流韻事自然也是少不了精彩絕倫的武打戲。
李覃本就是個武功高強的,上台之後那一串耍花槍,直叫人看得目瞪口呆,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戲班子來到縣城的第一天,第一次演出還是非常的成功的,演出結束之後,大街小巷無不是在讨論今天的戲班子的事情。
程瑞昀這個台柱子可謂是名副其實,顧盼生姿的旦角兒,風流的身段都是極爲讓人津津樂道的。
一部戲唱罷了之後,司思本想要和程瑞昀打個招呼再走的,可是一時間找不到他人在哪裏,想到剛演完的戲,他應該還在後台卸妝換衣服,便就找了一個比較眼熟的戲班子裏面的人,托自己給他打聲招呼。
司思自己就先一步離開了。
而司思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離開了以後,一襲青衣長衫的程瑞昀急急忙忙的來到外面,四處環顧像是要找什麽人似的。
在聽聞司思已經自己離開了之後,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微微的垂下自己的眼睑,明明是毫無表情的臉,卻仍讓人看出一副頗爲不甘的神色來。
“罷了,許是來日方長。”
無人聽得見他低頭的輕聲呢喃。
司思這幾天一直都在忙着店鋪的事情,陸延雖然因爲身份的緣故不方便露面,但是,也沒有在清閑着,而是開始聯絡起來,自己以前那些部下來了。
其實他本不是不想再管這些事情的,但是奈何,姚老爺子暗地裏面派人給他傳了一份書信,說是京城的局勢有變,讓他早早做準備。
司思時常的待在自己店鋪裏面也不知道,陸延究竟做了些什麽。
當然了,陸延也沒有想讓他知道這些事情的念頭,畢竟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掌櫃的,您這店居然還開着呢,我還以爲你要撐不住了呢,沒想到,你還是挺有魄力的嘛!”
司思一聽到這聲音,自個兒眉頭立馬的就,皺了起來,不悅的看着眼前的來人。
“喲,這不是周家大公子嗎?這麽好的天氣不出去遊玩,不在自個兒店裏面呆着,跑到我這小店鋪來做什麽?看戲的嗎?”
司思根本就不想和自己面前的這個陰險小人說話,就算他長得再怎麽的風流俊俏,也掩不了他那黑得如墨汁一般的心思。
陰陽怪氣的話語卻沒有讓周孜墨黑了臉,相反的此人居然笑得越發的開心了起來。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都這樣陰陽怪氣的諷刺他,他居然還笑得出來,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司思皺着眉頭看着眼前人,就差直截了當的讓人送客了。
“司思掌櫃的火氣好像有些大了,莫不是因爲天氣熱了的緣故,我家裏有一祖傳秘方,清熱解毒,可送一副來給你。”
周孜墨明明就聽出來了她的意思卻在這邊硬撐着,裝傻充愣。
“好了就不要繞彎子了,你是什麽人我心知肚明,我是什麽個性子你應該也清楚,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無事的話也不要打擾我做生意。”司思一看到眼前的人就煩,根本就沒有心情跟他在這邊兜圈子。
“司思掌櫃的這番話真是讓小生好生痛心啊!”
放屁!見鬼的痛心!
眼前的人明明就笑得跟一隻狐狸一樣,居然還說出來什麽痛心的話,這臉皮也真夠厚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吧。”周孜墨逗弄高興了,便就說道:“掌櫃的,您這店現在是個什麽樣的狀況您自個兒應該清楚吧,過不了一個多月,您這幾家店怕是都要賠本都要倒了吧?”
“就現在這副苟延殘喘的樣子還妄圖支撐下去,不是我說,這也太難了些。”
周孜墨一邊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折扇,朝着司思走近了兩步,一邊說道:“若是掌櫃的答應在我的手底下辦事的話,我可以網開一面,不至于讓你賠的血本無歸,而且,如果掌櫃在我手底下辦事的話,絕對會比現在要輕松的多,我周家什麽資本你也都清楚。”
“不知道掌櫃的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意下又如何呢?”
哦,就是看自己這個店,反正都要撐不過去了,風燭殘年之時過來打着手下留情的旗号,想要把我這個幾家店給吞并了嗎?
司思也不是個傻子,做了這麽久的生意,他話語裏面什麽意思?自然也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