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看不要緊,他的心差點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白日裏自己遇到的那個司思身邊的壯漢就在院子裏面,不知是在幹什麽,直直的杵在那裏。
石頭險些被吓得魂飛魄散,小心翼翼的趴在牆頭,上也不是下也不行,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人給發現。
可是,人的力氣終歸是有限的,石頭再怎麽熟悉爬牆,也還是第一次的趴在牆頭趴了這麽久,手都開始打顫了,臉色蒼白的不行,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從頭上掉下來。
強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的樣子,銳利的眼神朝着石頭飛了過去,石頭本就慌張,這一看更是吓得直接從牆上摔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是誰!”強子大喝一聲,石頭吓得一抖,顧不得自己疼得要命的腿,趕緊跑走了。
強子沒有追出去,他看着那身形應該是村子裏面的人,反正他也沒有做出來什麽事情,大晚上的就不計較了。
……
石頭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之後,一屁股的坐在了椅子上面開始喘着氣,他媳婦聽着有動靜,便就趕緊的點了燈出來查看,看到了回來的人是石頭了之後,松了一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怎麽回事啊?回來也不說一聲,吓我夠嗆。”
石頭沒有回應她的話,白着一張臉,止不住的留着冷汗。
“石頭,你怎麽了啊?……啊!”
石頭媳婦見他不說話,走近了一瞧,便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石,石頭,你流血了!”
嗯?流血了?
石頭木着臉,往自己的身下一看,還真是,怪不得覺得自己的褲子有些濕濕的呢!
他臉色越發的蒼白,白眼一翻,竟然直接的暈厥了過去。
等到石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而自己的媳婦紅着眼睛,擔憂的看着他。
“醒了啊?喝點水吧!”
石頭一連就這媳婦的手喝了好幾碗的水,然後又躺了下去。
“我這是怎麽了?”
“你還說!你昨兒晚上到底去哪裏了!”石頭媳婦一邊照顧着他,一邊埋怨的說道:“你屁股上面插着個木棍呢!滿褲子都是血,還不喊疼還能走得回來,若不是大夫說你隻是血流太多了才會昏過去,我都要懷疑你血流而死了呢!”
屁股?
石頭這才感覺到了自己一直是趴着的,而且自己某種不可明說的地方正在一陣一陣的疼着。
大概是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沒有注意,一屁股摔到了木棍上面,然後戳進去了吧!
“你沒有和我爹我娘他們說吧!”石頭突然想到了這一茬,緊張的問到。
他媳婦搖了搖頭道:“沒有,怕他們老人家擔心,我都是偷偷的請大夫回來的,沒有驚動他們。”
“那就好。”
一連着好幾天,石頭都待在家裏面,安安靜靜的,絕口不提自己怎麽受的傷。
石頭受傷的部位很特殊,隻能是他媳婦照顧他。
在這個時候,是個人就應該知道媳婦還是自家的好,畢竟人生病了,躺在床上時,除了自個兒的媳婦,誰還會管他啊!
可石頭冷心冷肺得很,一點都沒有對不起自家媳婦,想要改邪歸正好好過日子的想法,他現在滿腦子隻想找司思算帳,把那個吓他一跳的壯漢給教訓一頓,還覺得自家媳婦做事笨手笨腳的,給他換藥的時候,還把他弄疼了。
看來,對付司思還是要來點狠的!
等自己的上好了差不多的時候,讓自家媳婦給他上了藥,他便穿好了褲子,再拿一根扁擔往外走。
石頭媳婦很是擔心地問道:“你去哪呢?你這傷還沒有好利索呢!”
“婦道人家管那麽多幹嘛!回屋去!”
石頭大聲吼到,也不管自家媳婦委屈的神情,步伐有些許的不自然的往外走着。
……
石頭出了村口後,便在外面的路上攔了一輛牛車,再坐牛車去鎮上的碼頭。
這一次他要找的是他的認的一個大哥,一個外号叫青龍的人。
青龍是當地的地痞流氓,整日徘徊在這裏,專門在碼頭這一塊收保護費,但凡有散戶過來擺攤,或者那有商戶有貨要運,他就要去收錢。
若是有那硬茬子,敢不交的,他就派手底下的人将那些商戶狠狠打一頓,打到别人交錢爲止。
他們收保護費還收的有名有據的,美名其曰:他們整日操勞,替商戶們防賊,所以這些個做生意的就要識相點,孝敬他們交保護費,隻要有他們鎮守着碼頭,那些個賊便不敢來偷東西了。
可這一帶除了他們,哪裏來的賊?這分明就是賊喊捉賊!
可是,當地的生意人還要養家糊口,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對青龍這幫人是敢怒不敢言,隻當是破錢消災了。
這一天,青龍正在碼頭上四處亂逛,遠遠的就看到石頭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了,待石頭走進了,他不由地問道:“怎麽?你這又是去誰家偷人被打成這樣了?大哥替你好好的出出氣,把那女人搶過來給你做妾!”
石頭一臉的沮喪,可憐兮兮的說道:“不是偷人啊大哥,是這樣子的……”
接着,石頭就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青龍說了一遍。
青龍聽罷,有些哭笑不得,道:“所以,你是讓一個小媳婦和一個大塊頭給氣到了?你也别怪大哥說你,你怎麽這麽沒用啊!”
“大哥,那小媳婦可不簡單啊,她會種地,還會做生意,能賺錢,還特别會拉攏别人,村裏面的人一大半都和她家交好。據說要開春了,她還有一批糧食想從這裏過呢!”
“那豈不是要經過我的地盤?”青龍問。
“對,”石頭看着青龍,再露出一記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青龍似乎有所頓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山腳的屋子下。
陸延掀開家裏面用來放米的大缸,發現米缸已經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