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憲也醒過來了,一醒來就看到玉蘭要打人,他第一反應就是護着孟麗麗。
孟麗麗剛剛還在尖叫,以爲自己隻不過做了一場夢,可現在玉蘭表嫂的掃把打在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她便知道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夢,她是真的跟自己的表哥睡了。
她又羞又惱,一陣天旋地轉的,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完了,自己沒有辦法嫁給陸延哥哥了,也沒有辦法嫁給吳狄霖了!
這一切都是陳憲害的!
想到此,她便也抽起枕頭直往陳憲身上打。
“你這個畜生,你居然對我、對我……我打死你!”
孟壯實在吳鄉紳家裏左等右等的,就是等不到孟麗麗,還以爲孟麗麗不是跟吳狄霖玩就是自己回家了,便就沒多想,結果下午回到家,就看到家門口烏泱泱的圍了一群村民,而陳憲的媳婦玉蘭正在院子裏鬧着:
“孟麗麗你給我出來,你這個賤人生的,怪不得遲遲不願意訂親,原來是看上我們家陳憲了,怪不得你前段時間三番四次來找他,我還以爲沒什麽事呢!原來是沖着給他當妾去的,還是個大閨女呢!怎麽這麽不要臉!”
孟壯實眼皮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他趕緊撥開村民們往家裏急匆匆的走去,隻見玉蘭兩隻手插着腰,在院子裏面不停的罵着,閣樓上孟麗麗房門緊緊的關着,陳憲和孟李氏一直在拍門。
“到底怎麽了這是?”孟壯實問玉蘭。
“大舅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我今天就要問問你了!我好歹也是真心把你當親戚的,合着就在背後捅刀子啊!你平時到底是怎麽教你女兒的?她爲什麽要勾搭我家陳憲,他們倆,他們居然在鎮上的鋪子裏,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玉蘭很是氣惱地說到。
“什麽!”孟壯實吃驚的看着玉蘭,玉蘭卻以爲孟壯實是不相信,便又說道:
“我可是兩隻眼睛親眼看到的,難道還能冤枉了她不成,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問她去。”
見孟壯實回來了,孟李氏趕緊過來,臉色慘白,帶着哭腔道:“他爹啊,你怎麽不看着麗麗一點,真的出事了啊!出大事了!陳憲都、都已經認了啊,作孽喲,我們麗麗怎麽這麽命苦啊!”
陳憲雖然害怕,可是對于自己占了孟麗麗的便宜這件事情,他的内心深處是開心的,再加上玉蘭這麽一鬧騰,以後除了他,誰還敢娶孟麗麗,孟麗麗遲早是他的人。
跟玉蘭比起來,麗麗又年輕漂亮,身材又好,他自然是更加喜歡孟麗麗的。
“舅,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麗麗喝醉了酒,是她求着我的,我一時半會兒沒忍住,就……”陳憲不敢直視孟壯實的眼睛,渾身哆哆嗦嗦地道。
孟壯實聽完了之後,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他揚起巴掌,“啪”的一聲,重重打了陳憲一巴掌。
“你滾!你給我滾!”
……
孟麗麗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她趴在床上一直哭,眼睛都哭腫了,嗓子都啞了,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毀了,她真想一死了之。
外頭的吵鬧聲還沒有停下來,玉蘭還再鬧,陳憲又一直在拍門,孟壯實和孟李氏也在外面喊她。
她無動于衷,眼睛無焦距的看着一處,突然看到了房中用來做女紅的剪刀,便就立刻拿過來。
她想死,卻沒有這個膽子,若是真的割了脖子,那一定很疼吧,會不會死得很難看啊。
想到自己滿身是血的樣子,她不由得打了個顫,手一抖,趕緊把剪刀扔了。
然後便聽到‘砰’的一聲,陳憲破門而入了,緊接着孟壯實和孟李氏也進來了。
陳憲‘噗通’跪在孟麗麗面前,一直扇自己的臉,大聲道:“麗麗,都怪我糊塗啊,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孟麗麗撿起地上的剪刀,眼睛通紅的看着他,喘着粗氣,她是真的想殺了陳憲,卻被孟李氏抱住了,孟李氏一邊哭一邊道:“麗麗,你要是殺了他,那以後還有誰敢娶你啊?”
還有誰娶她?
孟麗麗蓦地怔了。
……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司思和趙嬸子正在院子洗菜,準備做晚飯,便聽到隔壁的李大娘和劉大娘兩個一邊回來一邊議論:
“不做妾行嗎?清白都沒了。”
“也怪她自己不知檢點,好端端的總跑人家那裏幹啥?這不是明擺着的嘛!”
“有沒有可能是讓人給下套了呀?”
“下套又能怎麽辦?隻能怪自己倒黴呗,清白都沒有了。”
“……”
司思和趙嬸子都聽到了,隐約覺得出了大事,隻是不知道她們這說的是誰,趙嬸子便問了一句:“你們在說誰呢?”
李大娘吐了一口瓜子殼,八卦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啊?就是老孟的女兒孟麗麗,聽說今天在鎮上跟她的表哥睡在了一塊,那原配現在在他們家都快要鬧了半天,現在老孟又連夜帶着孟麗麗去她表哥家要說法去了。”
“啊?”趙嬸子吸了一口冷氣:“這麽嚴重。”
司思也愣了愣。
李大娘一邊嗑瓜子一邊問司思:“司思,那孟麗麗跟你不是有過節嗎?我記得還推你下河來着,你聽到這消息一定很開心吧?”
“沒有。”司思覺得孟麗麗雖然過份了些,但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還真是太慘了。
可是轉眼一想,孟麗麗那性格跟陳憲倒是合适,他們是表兄妹,這個年代還沒有禁止近親結婚,又是知根知底的,她嫁過去也不用擔心婆媳矛盾,自己的姑媽就是自己的婆婆。
陳憲那人雖然慫得很,但對孟麗麗唯命是從,孟麗麗嫁過去還真是一點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