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牛受傷了,司思也有些擔心,她連忙站起身來,問道:“你們是說趙大牛嗎?他怎麽了?”
翠花故作驚訝的樣子:“你不知道啊,他剛剛在河邊洗東西,可是嫌棄地上髒,偏是要把東西放到一邊去,沒注意前面的大樹墩子,被絆倒了,腿都摔斷了,現在還在石頭底下面哭着叫疼呢。”
柳紅馬上的接道:“活該,誰讓他昨天不肯稍我們一程,小氣鬼!”
兩人說完便蹲下來洗衣服了,而司思則放下手中的被子朝着河邊的大樹墩子那邊跑過去。
見司思走了,翠花和柳紅相視一笑,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算計。
……
司思雖然平時和大牛不怎麽講話,也不大熟悉,但是畢竟昨天人家也幫了自己不少忙,現在人出事了,她于情于理都是應該去看看的。
在走到一半路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大牛家是殺豬的,年底了,家家戶戶都忙着殺豬過年,大牛不應該在殺豬或者去殺豬的路上嗎?怎麽還去河邊洗東西,還被樹墩子給絆倒了?
該不會是洗他的殺豬刀?
不過,翠花和柳紅說他多事,愛幹淨偏要把東西放到遠處去,這好像還真的是大牛能幹出來的事。
可是,如果翠花和柳紅說謊呢?
司思的腳步頓了頓,但又想着,反正都過來了,過去看一眼也行,要是有什麽不對勁再趕緊走就對了。
司思加快步伐,并且一直留意腳下的路,她隻走有泥沙的路,若是有幹草堆的便繞過,防止翠花柳紅她們給她設陷阱害自己。
就這樣,她很快走到了那個大樹墩子前面了。
甜水村這條河的河邊長着許多的樹,其中有一個聽說是被雷給劈中了燒焦了的大樹,村民們有的迷信說這是樹成精了,在渡劫呢!硬是要是那顆樹給砍掉,留下來了一個大大的樹墩子,看着這上面的年輪都能知道這樹該是長了快百年了吧!
“大牛,你……”司思一走到樹墩子前就看到在後面站着的大牛了。
兩條腿好端端的,一點受傷的痕迹都沒有啊。
司思反應過來,自己果然上當了!
她疑心自己留在原地的東西是不是趁着自己走開的時候,被人給扔了,正要轉身就要回去,然而,卻不知是被誰從身後狠狠的推了一把。
鄉下人整日裏幹農活,力氣大得很,司思又一點防備都沒有,猝不及防的便就被推到了河裏面去了。
大牛剛剛站在樹後面,見來的人是司思,正疑惑得想要問的時候,卻見司思轉身像是要走的樣子,孟麗麗突然的從她後面冒了出來,猛推了一把司思。
他本想去接住她,可他急忙過去裏沒有站穩,司思沖過來的時候順着把他也撞倒了。
随着‘噗通’的一聲,兩個人雙雙的倒在河裏面。
這邊河水雖淺,可河裏的碎石頭很多,大牛倒在水裏痛得直倒吸涼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而司思則跌在他身上,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自己的衣服卻濕了一大半。
她正要爬起來,卻聽到孟麗麗在岸上大聲喊起來:“快來看啊,司思和大牛在偷情啊,大家快來看這一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啊!”
翠花和柳紅緊跟其後,也跟着喊起來:“大家快來看啊,這裏有人在偷情啦!”
上遊人多,那些人一聽到“偷情”二字,立刻想到村裏誰又偷人了,這可是一見大八怪啊!所以他們東西都顧不得洗了,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來。
司思和大牛狼狽地從水裏爬起來的時候,他們面前已經圍了十幾個村民了。
村民們看到是司思和大牛,不由地詫異起來:“怎麽是他們倆啊?不是說有人偷情嗎?”
翠花便大聲的說道:“沒錯啊!就是他們兩個人偷情啊!”
村民們便又看着司思和大牛,再嬉笑道:“這不能,人陸延兄弟長得那般的俊朗,司思再怎麽樣也不能看上大牛啊!”
大牛長得勉強算是眉清目秀的,但是人過于老實了,顯得有些呆闆,和陸延那真的是沒法比的。
“這怎麽不可能,家花再好,那能有野花香啊!”
柳紅反駁着說話的那人。
“不能吧!司思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樣子的人啊!”
“就是啊!話可不能亂說啊!”
“……”
現在可是年前,大冬天的,司思的衣服濕透了大半,冷得直發抖,現在又聽到柳紅和翠花在村民的面前這樣的編排自己,她更是氣得打顫。
雖然這裏的風氣還算得上是開朗,但是偷情這種事情卻是絕對不會被人容許的,嚴重的被浸豬籠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的。
司思明白,要是陸延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會相信自己的,但是要是村民們都以爲她跟大牛有什麽,那在這村子裏面指不定背後怎麽被人戳脊梁骨呢!
想到剛剛是孟麗麗推的自己,那麽這一切都應該是孟麗麗設計好的。司思憤怒地看着孟麗麗,而孟麗麗挑釁地看了一眼她,再火上澆油,高聲的說道:“你們看啊,他們二人真是迫不及待呢,不但來偷情,還雙雙往河裏滾,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污了别人的眼。”
翠花心領神會,立刻接道:“這難道就是打算在外面幹那事的意思嗎?”
“呸呸呸,咱們姑娘家的,可不能說話這樣,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
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着司思和大牛的事情的時候,卻猝不及防的聽到“啪”的一聲響。
他們趕緊轉過身看,卻看到孟麗麗也栽到了河裏。
剛剛大家議論得正熱烈呢,突然來這麽一下,一個個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司思憋了好久的火氣,終于在這一刻全部都釋放了出來,大聲道:“什麽鬼東西!我跟大牛明明就是被孟麗麗推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