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搖了搖頭,“就是因爲什麽毛病都沒有,所以才要躲着他們說,不然的話,還怎麽糊弄他們兩個人啊?”
“我已經看出來啦,齊念娣身體非常的健康,但是應該是有些思慮過重,休息不大好。想的太多了,心事重。還有那藥方上面的那些藥,你說的要加那些也對,但是這幾味藥并不是那麽好找的。所以通常的大夫不會開這些藥。”
“啊?”
司思有些許的驚訝,在她看來,這些最普普通通不過的藥到了這裏,居然還非常的稀缺的樣子。
“這些藥種植不了,隻能到山上去采摘。山上摘的又良萎不齊。”陸延看着司思一臉疑惑的樣子,非常耐心的解釋道。
這麽簡單的東西居然種不活?
司思有些驚訝的同時,心裏面又對這個地方的種植力非常的無語。
比較嬌氣,難伺候的一些水果種不活也就算了。這些在山上一長都是一大片的草居然也種不活。
“這樣吧,你先給他們開點藥,讓他們吃上一陣子。”司思盤算道:“等我哪天有空了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摘一點回來。我試一試能不能種活。”
陸延點了點頭,現在大概也隻能這樣子了吧。
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便就走了出去,陸延拿起來的筆墨,寫了一張藥方,将這幾個藥方裏面有地方改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相像,但是還是有些不同的地方,遞給了齊念娣。
“我們讨論了一下,這些藥你先吃着。平常不要想那麽多,順其自然,有空的話多出去玩一玩。”司思說到。
“那我什麽時候能懷上孩子啊?”齊念娣期待的看着司思。
“這種事情還是盡人事聽天命。我把該做的事情做了,說下來就要看天意了。”
司思看着天色也晚了,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随口兩句把人給打發走了。
齊念娣許是真的求子心切,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歡歡喜喜的拿着張藥方和她夫君走了。
“唉,真是麻煩啊。”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兩位,司思都有些累了。“過兩天再去山上找找藥,種一點給她補補身體好了。”
有了那一張藥方的緣故,接下來一段時間,齊念娣大概都不會來煩他們了吧!
原本以爲可以過一段太平日子的司思想得還是太天真了。
陸延前幾天忙裏忙外的,忙着聯系自己以前的部下,打聽着朝中内外的消息,卻沒有想到,一個不留神,被人走漏了風聲。
在太子府。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陸延他當真沒有死,還好好的活着?”
太子臉色不好的看着跪坐在底下的人。
“确實如此。”那人低着頭回答到:“不過陸将軍他似乎沒有想要回歸朝廷,爲朝廷效命的意思,而是暗中的查起來南海一戰中的奸細一事。”
“哦?這樣啊。”太子一下了就明白了過來,陸延想要做些什麽了。
無非就是想把事情查個清楚,爲自己伸冤之類的吧!
“哼,想要伸冤,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就是一個棋子而已罷了,還不乖乖的任人擺弄。”
太子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看着窗外的風景,眼神一暗。
“還有一件事情,陸将軍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聽聞他還娶了夫人。家裏面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那孩子好像是抱養來的。”
聽了這件事情之後,太子好像稍稍的來了些許的興緻。
“陸延這個萬年鐵樹也開花了不成?就這麽短短的時間裏面,夫人孩子都有了。”太子沉吟片刻,底下的人又繼續的報告道:“其實陸将軍前一陣子許是在那場戰事裏面傷了腦子,失憶了一段時間。最近一段時間才恢複了記憶,然後聯系到了邵武,才開始運作了起來。”
“邵武,姚老……這下可真有點難辦了呢。”
姚老曾經是太子太傅,怎麽說都是教導過自己的,而且還頗得皇上喜愛的一個臣子,若是他插手的話,自己必定得不到什麽好處。
太子思慮片刻,揮了揮手道:“好了,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到那兒離開了以後,書房裏面隻剩下了太子一個人。
不,不是一個人。
“李覃。”
太子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突然的叫出來了個名字。不過一瞬間的事情,房間裏面突然多了一個穿着黑衣,臉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楚樣子的人無聲無息的站在角落裏面。
“太子可有什麽吩咐?”
太子轉過身來,眼睛直直的看着李覃,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你跟着我有一段時間了,你的身手我也是信得過的。現在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
“請太子盡管吩咐。”
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剛剛應該都已經聽見了吧?原本應該死的陸延,現在居然還活着。已死之人,何必苟活于這世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過去把他給我殺掉。記住了,務必要做的幹淨一些,絕對不能讓人查到我頭上來,知道了嗎?”
李覃聽了這些話以後,身體突然一僵,飛快地反應了過來,沒有讓太子看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殿下,必定不辱使命。”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出發吧。記住快一點,越快越好,做的幹淨一點。”
“臣明白。”
眨眼之間,原本站在角落裏面的那個人一下子的不見了蹤影,太子絲毫不覺訝異的樣子,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與他平日裏僞裝出來的那一副懦弱樣子一點都不一樣,有些許的嗜血。
他提起筆來,在紙上緩緩地寫了一個字,放下筆來。微風輕輕的拂了過去,發絲微動。
‘忍。’
“呵呵。”不知是誰的一聲輕笑,亂了這一室的安靜。
“陸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既然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努力地活着多好啊,偏偏要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