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炮已經研制成功,朋嵩山的兵器庫,已經運送了一百台,加以時日,就可到達後塵鋪子。”
大佑帝君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一抹笑意。
兩個時辰的短暫休息,大軍重新開拔上路,這一次按照軍師故遙的安排下,分爲幾個批次駐紮,頂在邊城的便是丁晴風帶隊的槍軍。
于迫真、丘君奉與何不謂三軍必須前往不落城。
當他們到了不落城,這才發現商軍根本沒有到,不落城的百姓都不知道要打仗,還期盼着春天到來。
何不謂将消息傳到後塵鋪子,左廖等人都有些差異,經過兩天與故遙的掰扯,最終決定還是讓老百姓回來。
不落城的地域特殊,再加上突如起來的春冬交替,不少士兵在長途跋涉之時,染上了本不該有的風寒。
戰線拉攏完畢,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商軍的最精銳一直沒有到來。
何不謂坐在城池之上,看着大紅盤子緩緩落下,眼皮子一直跳了不停。
于迫真和丘君奉,上了城樓,找到了何不謂,丘君奉說道。
“水源斷了!我想帶着士兵去沿路修檢,不知何将軍意下如何?”
“不落城的百姓沒有了管制,線路亂搭一氣,很容易出現這個情況,去就是了,不過我覺得還是你們二位一起,多一個人多一個照顧,這裏我守着就是了!”
何不謂從城門樓的護欄上跳了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着兩個前輩恭敬說道。
“這是自然!夜晚出發,還涼爽一些,我們一會就出發了!多派些崗哨!”
于迫真哈哈大笑,對着何不謂認真說道。
“一路順風!”何不謂恭敬行禮。
夜幕降臨,一支背着竹子,手裏拿着裝卸工具的人馬,前往了不落城唯一的水源之地。
不落城水源之處,與黃沙一樣顔色的士兵,埋伏已經有三天之久。
走過那一座高大沙丘的背面,就能看見數以萬計的營帳,以及擺放整齊的涅槃重弩。
大商帝君親自帶隊,将不落城用來引水的竹管,直接封死,埋伏在水源四周,等待着有人來修檢。
丘君奉于迫真兩人帶着士兵一路查找,竹筒在沙中四通八達,一點一點查看費了很大勁,他們終于發現一條筆直的竹筒一直向遠處延伸,幾番确認才敲定這個竹筒的通道應該是堵塞了太多的泥沙。
圓月帶着銀色光芒,将沙地照亮,這幫人便開始了換竹筒的工作,于迫真和丘君奉親自督工,跟着士兵一同工作,長時間的更疊,讓他們将自己帶的水囊喝的一幹二淨,于迫真隻能鼓勵弟兄們,堅持下去,到了水源在補給也不遲。
天開始蒙蒙亮起,大商帝君從睡夢中,被自己禁軍将領,小聲喊醒。
“帝君!帝君!人來了!咱們打還是不打?”
大商帝君揉了揉眼睛,突然精神起來,他抄起自己身邊的寶劍,點了點頭。
所有士兵在黃沙一樣的長布遮蓋下,看見了那在水源旁邊撒歡的士兵們。
“先給我用弩箭,能殺多少是多少,最後的那兩個老者交給朕!朕要活劈了他們!”
大商帝君趴在沙丘之上,仔細打量了一下人數,對着身邊的禁軍将領說道。
“是!”
士兵們紛紛丢掉沙布,将自己的弩箭拿出來,對準了這幫還在喝水的人們。
這禁軍頭領站起來拔出寶劍,用力揮舞,幾千支弩箭飛向天去,于迫真和丘君奉率先聽到了怪聲,異口同聲高呼道。
“有敵襲!快撤!”
可人那裏有弩箭跑的快,況且他們在的還是沙地,弩箭鋪天蓋地的飛來,來不及反應的士兵,當場被紮成了刺猬。
大商帝君拔出自己的寶劍,飛奔而去,他的身後便是穿着輕甲拿着長槍的士兵。
于迫真用盡力氣,将一個小個子士兵投擲出去,大聲喝道。
“跑!一定要将消息傳給何将軍!”
那士兵飛出老遠,重重落地,他趕緊搗騰着兩腿,飛奔而去。
于迫真和丘君奉拔出寶劍,開始應敵。
大商帝君踏水而過,揮舞寶劍,直接砍殺了七八個還能夠戰鬥的士兵,劍指于迫真。
“老匹夫!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這次朕要親自殺了你!”
大商帝君大喝一聲,他的雙目從百花色突然變成了墨色,手中寶劍也仿佛消失,于迫真拔出寶劍,與之戰鬥,可沒過三個回合,就因爲腹内喝水太多,一個不留神,讓大商帝君洞穿了胸口。
大商帝君拔出寶劍,看着還在保護自己人馬讓他們回城的丘君奉,再次屏氣凝神,将寶劍反持在手,緩緩靠近那個無暇顧及自己的老劍師。
禁軍将領,大手一揮,帝君身後的士兵,紛紛将槍單手反持,開始快速沖刺,用力投擲過去。
丘君奉一看弩箭雨剛停不久,槍雨又飛了過來,心中倍感凄涼,就在這恍惚的一瞬間,距離夠近的大商帝君,釋放自己全部氣息,突然原地消失,當他在此出現之時,他背後的丘君奉手中寶劍應聲而斷,緊接着這個老人家的脖頸之處,緩緩出現一條細小的紅線。
老頭倒在地上,頭顱滾落在地,過了一會兒,老頭的脖頸這才開始噴出鮮血。
太陽升起,不落城唯一的水源,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大商帝君一人坐在沙丘之上,看着禁軍已經集結完畢,國師緩緩上了沙丘,還沒開口,帝君卻先說道。
“擔心也是沒有用的了!看他們的穿戴,明顯不是大佑的邊防軍人,朕不後悔!帶隊去吧!将不落城拿下!直奔邊城!”
國師點了點頭,親自帶隊,開始向不落城進發。
不落城将軍房間,何不謂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開門一看,一個蓬頭垢面的士兵,跪在他的面前,哭着說道。
“将軍我們遇襲,恐怕隻有我一人回來,他們!他們來……”
士兵話還沒說完,一支重弩直接将這個士兵紮了個稀爛,何不謂也被撞飛出去,他還沒起身,那重弩突然爆炸,何不謂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緊接着不落城就被涅槃重弩一個勁的洗刷,整個城池瞬間變成了火海,何不謂被幾個士兵刨了出來,他被水沖刷了眼睛,這才緩了過來。
“将軍!他們攻勢太猛,要不我們先撤退吧!”
一個偏将把剩下的水澆在了自己弟兄們身上,把何不謂拉扯起來,認真說道。
何不謂看着周圍的哀鴻遍野,以及熊熊燃燒的大火,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不落城真是結實,要是大佑自己的城,早就應該破了才對!”
禁軍将領,擡頭看着這座黑煙四起,城牆依舊堅固的不落城,咬牙切齒地說道。
何不謂用力抽了自己幾巴掌,清醒過來後說道
“城破了沒有?”
“沒有!這不落城十分牢固!”那偏将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那就扛!你帶人抓緊去邊城彙報,其他人和我一起,死守不落城!能拖一天,是一天!”
“将軍!”
那偏将還是想堅持。
“滾啊!快去!”何不謂一把抓住偏将的領子,把他推了出去,大聲吼道。
另一邊,敬長安帶領自己隊伍回到京都休整,他抽身将肖槐埋在了京都西邊的六景山,又去了趟監獄,發現那裏的守役對待大商士兵頗爲不善,指着鼻子給醜罵了一頓,得知戶部沒有太多銀兩,自掏腰包把這些年自己的所得将近一半還多全部上交給了監獄,隻是爲了給他們過上相對還好一點的生活。
敬長安看望一人一個牢房的歐陽靖茉,坐在這個面容憔悴的可憐女子身邊,愛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立場不同,還能做出大義之事,你已經很是厲害了。如果真的勝了,我會想辦法安排好你們的!”
敬長安說完,歐陽靖茉點了點頭,待在一邊。
敬長安歎息一聲轉身離開,紅袍兒卻靠近鐵門開口說道。
“白将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不能幫我?”
敬長安聞聲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這個特殊的房間,他下意識問道。
“什麽事?”
“你們打赢之後,老夫作爲屬臣必須自刎,還望告訴我,且給老夫一把鋒利的刀!”
紅袍兒阿喃趴在鐵門之上,認真說道。
兩個人對視良久,敬長安點頭同意。
“謝謝!”
紅袍兒阿喃坐回自己的位置,閉眼冥思。
敬長安出了監獄,回到重新補給過得衆人身邊,這才離開京都。
敬長安帶隊來到了大佑帝君的營帳,将自己的事情,如數告知左廖,左廖有所顧慮,便令人将故遙從後塵鋪子帶了過來。
得知這一情況的故遙,大膽猜測了一番。
“帝君,倘若那商軍餘下部隊并沒有從老龍口出船,而是他們國師算到成惟覺早有反骨,我們該怎麽辦?”
“這?用那個紅袍子等人做誘餌,想要借此機會除掉成惟覺,這個代價是不是太過于大了些?”
左廖擡頭看着簡化版的堪輿圖,拿起矯棍,指着老龍口說道。
“軍師說的也有一些道理,不然這樣我帶兵跟在後面,直奔舊番地界?如果打起來,我能夠傾盡全力将路小乙等人救回來,至于那個成惟覺,死了也就死了如何?”
敬長安看着這太過于長的戰線,心裏有些複雜,咬牙說道。
“不行!你這樣做,線拉扯太長,就算遇見突發情況,我們根本不能很快到達!兵家大忌!”
故遙還沒開口,左廖直接否決道。
“報!!!!商軍已到不落城,丘君奉于迫真兩位戰死殺場,何将軍在做困獸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