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廳燈火通明,房内格局十分約束,真不像是一個将軍有的宅子,正中央隻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古董座椅,上面擺放了一套用了很久的茶具,一人正在沖泡着茶水,洗着一個手掌大小的瓷娃娃,看着面前拿着書,仔細閱讀的萬元說道。
“哎呀!萬兄,你讓老弟怎麽說你好?這幾天事情多雜?少讓弟兄們出來!”
男人将茶推給看書的萬元,等待着他将手中那頁翻過,這才開始喝着面前的茶。
“以後不會這樣了!這樣的沖突這幫人還是無動于衷,我現在也有些迷茫了!”
萬元将書本放下,喝了口茶,揉着眼睛緩緩說道。
“是吧!我就說你這法子行不通!我可是得到消息,兩個賊人将潼城給毀了!那炸的叫一個幹淨,這麽大的事情,你猜怎麽着,大商連個屁都沒放!隻是殺光守城之人以及給他們圈多少錢的女子,草草結束。”尚品城眼裏全是羨慕,這兩位真乃神人也,他也受了一肚子氣,這要是他能夠遇見這兩位,必須拜把子,實在不行能在他們手下,也是不錯。
“哦?他們兩人有什麽特征?你在軍中可曾知曉?”
萬元也有了一絲驚訝,好奇問道。
“兩個人年紀相仿,對了他們的武學境界很高,海壇城的一切也被做掉了,再加上潼城外最惡名昭彰的兩夥賊,總之很厲害!”
尚品城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自己看的文涵,說了出來。
“我好像遇見了他們!你知道嗎!就今天,一個義士,三拳打翻了我們三個已經很是厲害的戰士!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應該也沒有費多大力氣!不過我知道他們絕對不是蓼國人!”
萬元挑了挑重點簡單說了說道。
“那不是正好嗎?以你的才華,不要在這裏了!跟着他們讓他們想辦法去佑國,那裏廣闊天地大有作爲!”
尚品城眼前一亮,他起身走到萬元面前,認真說道。
“我這幫兄弟怎麽辦?他們有能力全送過去嗎?”
萬元擺了擺手,無可奈何的說道。
“幹就是咯!劫什麽上奉?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你如果燒了糧倉,隻會讓你變成一個逃犯,也許那些被壓迫了三年還多的蓼國人,突然良心發現,你不要忘了,上一任,可是實實在在奴了我們三百多年!”
尚品城苦笑一聲,将話直接說死,轉身離開。
此後過了三天,路小乙都沒有在看到那人回來,他有些坐不住,跑到了酒肆想着能夠蹲到他,結果一無所獲。
敬長安看到路小乙如此這般,心裏也是暗暗發笑,明眼都能看穿的事情,還要如此執着,實在不應該。
就在這時,最不可能的事情出現了。
天還沒亮,路小乙和敬長安兩個人,分别被受傷的蒙面男子,從床上搖醒。
“兩位義士快跑!廬陽兵變,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這裏!”
路小乙揉了揉眼睛,他沒有像敬長安那樣直接把東西收拾妥當,反而抓住這個蒙面之人,詢問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
“尚将軍被殺!萬元這個書生屈打成招,将我們都供了出來!原本于你們無關才是,可店掌櫃爲了保命,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你們頭上,說你們是襲擊潼城的罪魁禍首啊!”
男人話音未落,從窗外飛進來數不清弩箭,敬長安和路小乙還可以保命,可這兩個受了傷的蒙面之人,卻已經成了刺猬!
“他奶奶的!什麽世道?走路也能惹一身騷!”
路小乙暗罵一聲,和敬長安很快就跑出了客棧,他們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伸頭往外面打探,這才發現那個萬元身上帶着笨重的鎖鏈,正被一個身穿紫袍的男人,當街砍了腦袋。
“這太突然了!”敬長安原本還沒有清醒,這一刀下去,自己汗毛的立了起來,他驚呼一聲,和路小乙想法設法的逃跑。
直到太陽升起,路小乙和敬長安兩個人才躲過沒完沒了的搜查,翻了城頭,跑到了外面。
敬長安和路小乙背對背一屁股坐在官道界碑旁邊,心裏自然是一肚子火氣。
路小乙還沒開口,敬長安的突然起身趴在地上,仔細聽了聽,随後大手一揮,路小乙和敬長安趕緊往官道下坡滑下,兩個人看着周圍有破稻草垛,想都沒想直接鑽了進去。
沒過多久,一整編軍隊,高高蕩蕩從遠處經過,敬長安和路小乙小心翼翼扒拉來一個口子,擡頭往上看去,這才發現,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人。
兩人就在這咬牙切齒之時,那開拔的隊伍裏,從路上跑下斜坡兩人,那士兵身上披的甲胄,竟然在太陽下面不反光。
看樣子是走了很久,這才想着開閘放放水。
敬長安和路小乙看着這兩個從頭武裝到腳的士兵,一步步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兩個人快速解開自己的甲胄,還沒放水,敬長安和路小乙沖了出來,兩個飛身膝頂,要了這兩個士兵的命。
他們兩個将其剝了個精光,草草丢進稻草垛,穿上了甲胄,帶好了一切東西,快速爬了上去。
“二零一九,二二三一,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後面督軍,看着背對自己的兩人,吼了一聲道。
敬長安這才瞧見路小乙身後甲胄上,刻有數字。
“督軍!我們倆個尿急,實在對不住!這是我的小心意!”
敬長安急中生智,從懷裏掏出一小袋銀子,雙手奉上,給了面前這個和自己穿着一樣,但肩膀上多了一塊,商文‘督’字的男人。
路小乙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他覺得大商軍中,是不可能會有收受錢财之說。
“算你識相!趕緊追上隊伍,現在各地兵變已經開始,耽誤了你給在多錢,哥哥我也保不了你!”
督軍掂量了一下,直接塞在了自己甲胄裏面,大手一揮好心提醒說道。
路小乙直接傻了眼,敬長安拉着他趕緊去追隊伍,路小乙難以置信的小聲嘀咕道。
“你是怎麽知道他會收的?這?不合規矩啊!”
“我穿衣服的時候,粗略看了一下這小子記的東西,全是給誰花的錢,這本子在我手裏,咱還怕穿幫不成?跟上好了,這也是一次機會不是?”
敬長安便跑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冊子,在路小乙面前晃了晃,這才放回甲胄之中,笑着說道。
路小乙無言以對。
兩個人跟上隊伍,在城門口列隊,看着一車又一車的囚犯拉了出來,那個督軍和幾個身上帶有紅标的人,快步上前,對着那穿龍甲的士兵,不知道交換了什麽東西,他們便招呼幾個人,站在了囚車面前,其餘龍甲兵紛紛回了城,關上了城門。
路小乙和敬長安看的眼直愣,敬長安靈機一動,對着身邊的人用商言問道。
“一會能不能讓着我點?”
“讓你?笑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練習殺人本領的囚犯,我才不讓你嘞!邊去!殺不到人,回去又是挨打的料!”
那男人說完以後,手已經放在了腰間配刀之上,敬長安和路小乙吐咽了口水,合着兵變是假,想辦法殺人練兵是真。
果不其然,囚車被打開,已經知道自己結局的人們,拼了命的往前逃跑,督軍舉起一面旗幟,等到他們走出很遠以後,這才揮舞旗幟,所有人紛紛拔刀,默不作聲開始追趕過去。
敬長安和路小乙兩個人,也隻能硬着頭皮沖了上去,那囚犯瘋狂逃跑,可那裏是這幫人的對手,他們用盡一切心思置人于死地,而被綁了雙手的囚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兵器要了性命。
敬長安殺了兩個,他用最快的方式讓被自己抓到的人,沒有痛苦的死去,這種掩耳盜鈴,敬長安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路小乙和敬長安一個樣子,他們殺了人,準備走的時候,這才看見不少人返程之時,都會帶上囚犯的手指,兩個人又折返回去,砍了手指,回去複命。
走到了廬陽城門口,這才看見門口多了兩個箱子,人一手交貨,一手拿走另一個箱子裏的木牌。
敬長安和路小乙兩個人一人換了兩個木牌,回到隊伍之中。
等全部人都到齊了,那幾個督軍這才從腰間拿出一塊,同樣的小木牌,一同投在天上,又落回到自己的手裏。
“一”
“二”
“三”
“一”
“二”
“二”
“一”
“有兩個牌子的人,出列!”
那個收了敬長安錢的督軍清了清嗓子說道。
敬長安和路小乙已經另外六個人,同時向前走了一步。
“你們合格了!兩人一組,開始比試!優勝一組,就是這裏新将軍!”
敬長安和路小乙一愣,這才明白爲什麽那個姓尚的蓼國人能當上,将軍?
合着就是這麽選出來的,不過當時應該并沒有分出蓼商兩派!
結果不言而喻,敬長安一個人打了三個,路小乙也是一個人打了三個,雙雙晉級。
“不錯!你們兩個就是新任将軍,至于誰主誰副自行安排!其餘人跑步離開!”
那個收了錢的督軍,将自己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再加上剛收的錢财也一并奉還,敬長安還沒開口說話,督軍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說了軍令,對着敬長安拱手行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