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朗朗,地出春意闌珊,那四人在廬陽賓悅客棧,住下已經有不少日子。
劉蓦然和劉嫣然兩個女子,頭一次找到了生的希望,對敬長安和路小乙二人青睐有加。
敬長安和路小乙無論怎麽刻意的保持距離,那兩個女子依舊不改摸樣,粘人粘的緊。
這天路小乙依舊像往常一樣,去外面買着好吃的東西,當他在一處包子鋪裏對着夥計挑選口味包子之時,一個人手落在了路小乙的身邊,她聞了聞路小乙的身子,立馬擰住路小乙的耳朵說道。
“老娘就知道你小心去潼城,不可能不撈點東西回來!”
路小乙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雞皮疙瘩上了一身,他僵硬地扭過脖子,看着一臉‘和善’的夫人,嘴巴癟的都快不成樣子了。
“哇!夫人咱們兩年沒見了!想死了!”路小乙反過來把阿善抱在懷裏,像個孩子。
店老闆将包好的吃食雙手奉上,阿善掙紮了一下,将腰間的錢袋打開,拿了一粒散碎銀子遞給了店家,一手拿着吃食,一手推着路小乙臉說道。
“帶我過去!我去瞅瞅什麽金枝玉葉!”
路小乙點了點頭,從阿善手上拿過吃食,他把手伸向了阿善的手,阿善起初一直拍打,到後來還是把手讓路小乙牽着,路小乙歪頭看着這個側顔真無敵的女子,臉上挂着最甜的笑容。
路上不少行人,看到這一對,都不由得感歎,郎才女貌。
兩個人去了客棧,上了樓,路小乙敲了敲門,劉蓦然早就洗漱完了,她快步跑到門口,打開門一看,臉上的喜悅之情,逐漸凝固,她看到了路小乙的手,緊緊握着這個長相穿着看似不如自己,但氣質完全碾壓自己的女子。
“你就是他路先生的金枝玉葉?”阿善也打量了一下劉蓦然,她看到她的皮膚稚嫩,那胸前的大山,太過于偉岸,心裏自然是不服氣,清了清嗓子問道。
“阿?我,我不是,我!”劉蓦然後退幾步,反而結巴起來,她兩個眼睛看向路小乙,路小乙隻能搖頭。
“行啦!我也就開門見山一點,我們家不收花瓶,你要是肯和我一起去别處訓練,出師我就讓這貨娶你過門,當然你隻能做小的!願意不願意?”
阿善把路小乙拉進了屋子,将房門關上,路小乙識趣地坐在阿善旁邊,阿善卻沒有再靠近路小乙。
路小乙低頭正在偷吃包子,差點沒被阿善的話嗆死,他拉着阿善,歪頭看向她,阿善卻瞪了路小乙一眼。
“我願意!”
劉蓦然兩手握得生緊,想了想直接說道。
她這一句話,對面之人皆是一愣,路小乙看着那臉癟通紅的劉蓦然,用手拉着阿善有些生氣的質問道。
“你這是做什麽?是讓我難堪?還是讓她也難堪?我和她清清白白,真的沒必要用你的那種心術對她!”
“夫君是在質疑我嗎?你知道我爲什麽這樣做嗎?你和我過來!”
阿善看着路小乙眼睛通紅,路小乙心軟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阿善會這樣,他跟着阿善走到了沐浴的地方,阿善哽咽着來到路小乙身邊,在他耳邊說道。
“我不能生育,總不能讓路家無後吧!”
路小乙聽到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他手抖着捏住阿善的手腕,仔細号了脈,臉色蒼白盯着她說道。
“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人殺了有什麽用啊!真的你就聽我的可以嗎?她如果真的經得過考驗,我會把我的愛人分給她的!好嗎?”
阿善邊說,邊将自己的衣服撩起來,給路小乙指了指自己的傷口處,路小乙撫摸着那腹部的兩個箭上,那是百般心疼。
“要不和明公請辭?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相信我好嗎?命都能吊,這應該也可以的啊!”
路小乙搖了搖頭,他抱着阿善哽咽着說道。
“不可以!真的我還有事要去安排,敬長安那邊是不是也有女子?你身上是兩種體香,應該是姐妹倆吧!敬長安那邊我相信他,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況且黃小嬌比我訛多了!”
阿善吻了路小乙一下,摸着他的臉笑着說道。
路小乙點了點頭,雙手搭在阿善的肩膀上,揉了揉她的兩個耳垂,壓制住自己難受的心情說道。
“我和敬長安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嗎?還是直接回佑國?”
“在待幾日,刀疤臉過來你們就動身,商國的潼城毀了,但是他們三年運作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到底是什麽,你們也可以到處走走,最好能夠制造出混亂,大蓼的百姓這裏還有很多,大商秘密屠殺了将士,百姓根本不知道。就這麽多!保重哈!”
阿善說完,從腰間将自己的錢袋子送給了路小乙,這才出了沐浴的地方,對着劉蓦然招了招手,劉蓦然便直接跟在了阿善的身後,在劉蓦然的帶路下,阿善也将劉嫣然給帶走,臨走之前,阿善看着還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的敬長安,不由得小心掀開他的杯子,看了眼他的腹肌,咂了咂嘴這才走掉。
路小乙一個人坐在屋裏,吃着包子,本該甜味的包子,讓路小乙吃出了百般苦澀,他自己一個人呆呆坐在屋裏,過了很久,等到敬長安急忙跑了過來,驚呼人不見的時候,路小乙這才将一直放在腿上的布袋,拿了起來,在敬長安的面前晃了一晃。
“阿善來了!你怎麽不留她啊!她把人帶走的?可幫了我大忙!哎?你人眼睛腫成這樣?你哭了?爲什麽啊!阿善兇你了?你說話啊!”
敬長安對着路小乙一頓詢問,路小乙一直沒有說話,敬長安便有些急了。
“我們在待幾日,等刀疤臉過來,她來了,把兩個磨人鬼帶走了!嗯!就這些,喝酒不?”
路小乙苦笑一聲,看着敬長安簡單的回複道。
“喝!”敬長安也看出來了不對,直接點頭道。
兩個人簡單收拾一下,離開了客棧,前往附近的酒肆,坐了下來。
這酒肆隻有看起來十分殘破,可人來人往店小二應接不暇,敬長安點了幾斤鹵肉,路小乙自己動手搬了四壇酒,跑了過來。
兩個人先是豪飲了一壇,這才想起小酌怡情。
“你知道嗎?她爲了這個家,身體都廢了!還讓我納妾,懂那種感受嗎?你的期待成了泡影,還要背負一生的歉意!”
路小乙打了個酒嗝,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丢了嘴裏,用另一隻手點着桌子苦笑說道。
“這是真豪傑,敬她!”敬長安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可聽到路小乙這般說辭,他覺得自己的腦子,确實有問題。
“哎!老弟你這就錯了!不應該敬她!應該敬我!你老哥我千杯不醉的量,你看看現在沒到千杯都醉了!心多苦啊!”
路小乙擺了擺手,端起酒碗對着敬長安手裏的酒碗磕碰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
“阿對對對!是應該敬你!”敬長安一拍腦袋将酒一口飲下笑着說道。
“我八歲就是快要頂尖的武學境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沒想到家父家母染病去了黃泉,我就發憤圖強,在去自學醫術,到如今也算個可以救死扶傷的醫者,哎!你猜怎麽滴,我對我愛妻的無法生育這件事情,束手無策!真!真他奶奶的廢物!我就是個廢物!”
路小乙舌頭已經開始打結,他對着敬長安流着眼淚,說道。
敬長安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讓他放開一點,隻能點了點頭,給他倒滿酒,讓他接着喝。
就在這時,一幫穿衣打扮十分保守的人,進了這家酒肆,他們挑了靠窗的地方,七八個人,也就點了半斤牛肉,兩壇酒,讓敬長安覺得十分可疑。
“哎!你看啥呢!倒酒啊!”路小乙用手在敬長安面前晃了晃,對他說道。
敬長安趕緊點頭,給路小乙倒上了酒,路小乙一口喝下,看敬長安又在看自己身後,便扭頭看了看,路小乙微微一怔,他抖了抖,身上開始爆汗,沒過一會兒就恢複了意識。
“别看了!盯梢哪有你這樣的!”路小乙用腳踢了敬長安一下,認真說道。
“你這麽快酒就醒了?”敬長安被路小乙突然的正經,吓了一跳,笑了笑說道。
“他們也不挑好日子,本來我心裏難受的緊!算了以後再醉好了!”
路小乙點了點頭,示意敬長安應該也醒酒,敬長安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身上也開始爆汗起來,沒過一會兒兩個人身上的酒氣就去了七七八八。
“你瞅見沒!他們這袍子後面應該是有兵器的!我猜應該不是自己帶進來的!要不去問問?”
敬長安捏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裏咀嚼着,小聲說道。
“咱們可比他們危險!我可不去觸這眉頭,不過晚上沒啥事可以跟着嘛!大架殺商國人,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路小乙擺了擺手,對着敬長安笑着小聲說道。
兩人話音剛落,商國士兵快步前來,将酒肆圍了個水洩不通,其他人都是趕緊跑到了桌子底下,路小乙和敬長安也隻能裝裝樣子,也進了桌子。
“得!算我沒說!”
路小乙伸手将桌子上的一盤牛肉直接端了下來,開始吃了起來,對着敬長安說道。
“看呗!你給我一塊!”敬長安聳了聳肩,從狼吞虎咽的路小乙手上搶過一塊,無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