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乙伸手将敬長安推坐在雪橇之上,拉着缰繩,讓馬兒回頭。
他們回到打架發生過的地方,路小乙将刀從雪橇上拿了下來,順着一旁帶有腳印的地方狂奔而去。
敬長安坐在雪橇之上,是說也不得做也不得。
沒過多久,路小乙領着一袋小米緩緩走了過來,他的刀鞘末端還有血在滴下。
路小乙面無表情地上了雪橇,将小米甩在後面,拉着缰繩駕橇前行。
敬長安瞅了眼座位旁邊那塊新鮮血迹,隻能歎了口氣,看着前方。
兩人艱難過了那點結了冰的路,這才發現遠處是無比直的一條長路。
兩人相視一笑,加快了腳步。
眼看着自己帶的糧食吃到了見底,他們不僅還沒離開這條長路,而且路上面的積雪已經被這晴天白日給燒了個幹淨。
沒法子了,兩個人隻能牽着馬能多快就跑多快。
這被大商重修的潼城原本是北靠大山的小小城,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可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囤放辎重武器的兵倉。
在大商匠人的鬼斧神工之下,潼城被分成了三個部分。
馳援區,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賭檔,以及極其便利的煙花巷子,讓進城就忍不住的一部分人,迷失自我。
晉錦區,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無論是街道兩邊的店鋪,還是其它小夾縫的隔間,做工精細,耐人尋味,讓抗住一部分誘惑來到這裏的人,停下了腳步,因爲這裏風景獨好,那些莺莺燕燕,搖蕩春光乍洩,頗有幾分考究。
欲歡區,一切以蓼國國都皇宮風格修築,在此地消費的人,在一年前就再沒有人來過,完全負擔不起,可恰恰這裏的女子是最爲出彩,這裏的皇宮深處就是通往潼山的關卡。
敬長安和路小乙将自己的東西,大部分藏在潼關城外的一處廢棄土地廟中,至于馬匹敬長安還花了一天時間,訓練它的自給自足。
兩個人挑個好時辰往潼城關門走去。
讓他們兩個都沒想到的便是這潼城守軍是清一色的女子。
簡單收了身,在這群女子的鄙夷不屑的眼神之中,兩個人順利進了城。
兩個繞過巨大的影壁,看到的全都是些兩頰深陷,皮包骨頭的男人。
官府設立的城瞰圖,敬長安和路小乙兩個人快速記下,并沒有在這個馳援區逗留的打算,當他們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城中城關卡一看,紛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所謂的守關女子,沒了甲胄清一色的貴婦人穿的衣服,要有多端莊就有端莊,唯一不好的便是她們的腰間,配有寶劍,看人的兩個眸子裏透露着兇狠。
敬長安和路小乙兩個人在這群女子的注視下,進了晉錦區,環顧四周這才有了城的樣子。
路上行人很少,可穿着打扮十分豔麗,他們的的臉也變得正常許多。
敬長安摸了摸肚子,對着還在瞅着兩邊樓上看着自己貌美女子的路小乙道。
“肚子餓啊!咱們找個能吃飯的地方吧!”
路小乙道:“嗯,我們啊先去錢莊兌換銀兩,找個最大的風雪場所住下,别不舍得花錢,一定要問清楚怎麽去那個欲歡區!”
路小乙說完就開始找着地方,而敬長安毫不猶豫地給了路小乙一闆栗。
“你做什麽?”路小乙質問道。
“我讓你認清自己,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要做的是什麽?”
敬長安指着路小乙的臉,認真壓低聲音說道。
路小乙伸手攥住敬長安指着自己的手指,冷笑一聲道。
“你顯然看到了這裏到底是什麽樣子,我覺得我沒錯,如果你不信咱們可以走着瞧,不出三日你必進監牢!”
“我倒是看看,我不買風雪,還能讓我坐牢!我一個人也能找到入口!”
敬長安将路小乙攥着的手給拿來,轉身就走,路小乙冷哼一聲,去了相反的方向,而在這個時候,那個從進城就若無其事跟在他們後面的女子,消失不見。
路小乙和敬長安好不容易打聽到錢莊在那裏,兩個人再次相遇,敬長安不讓路小乙,路小乙也不讓敬長安,兩個人不歡而散。
他們再次找到晉錦區最大的風雪樓閣,一同進去,路小乙直接對着前來接待自己的兩個漏出兩個圓潤土包的女子,肆意撫摸,相反敬長安卻是碰都不讓碰。
前台接待的管事,便把視線轉移了敬長安的身上。
兩個人出手頗爲闊綽,紛紛定了店裏最高層的閣樓,敬長安進了屋子,看着房間的布置也是一愣,太過于奢侈不說,那屏風竟然可以看到裏面的沐浴地方。
敬長安給自己到了杯茶,喝了一口之後,移步走到了屏風後面,看着這個明顯可供兩人沐浴的木桶,有些複雜。
敬長安喜愛幹淨,可這木桶萬一自己進去沒多久,女子也進來了該怎麽辦,敬長安就有些糾結。
就在這時敬長安房門被人輕叩,敬長安轉身說了句請進。
一個頭戴面紗,穿着臃腫衣服的女子端着吃食便慢慢走了進來,她對着聞飯香過來的敬長安施了個萬福,将東西擺放妥當,站在一旁
敬長安道了句謝,直接開吃起來,将東西一掃而光後,這才想起這女子沒走,擦了擦嘴說道。
“你怎麽沒走啊?需要打賞還是?”
女子笑了一下,聲音如同銀鈴慢搖,讓敬長安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客?您不拿這門上挂的揭珠簾,打開奴婢的面紗,看看奴婢,奴婢怎麽能走呢?”
敬長安點了點頭,走到門前取下這個長竹竿後,愣了一下,他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即使過了多年,也依稀記得這個聲音。
敬長安想了想将面紗打開,隻見面紗下面竟然還有機關,他這麽随意的一拉,這女子身上便在無其他東西遮擋身子。
“穿上!快!快!”敬長安驚訝一聲,對着女子說道。
“客?您是不喜歡還是?”女子走到捂着臉的敬長安身邊,直接用手環住了敬長安的脖頸,雙腿夾住敬長安的身體,用嘴在敬長安的耳邊,柔聲細語道。
敬長安頓時臉上出了紅暈,可他帶着面具,正常之人根本看不到臉上的樣子,那女子伸出舌頭,輕輕的撥弄着敬長安的耳垂,敬長安依舊緊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了起來,将女子放到了床上,用床上所謂的被子,将其裹了起來,這才敢睜開眼睛。
“客?您這是?”女子将自己包裹嚴實,對着敬長安問道,語氣顯然變的陰冷很多。
敬長安定睛一看,這才打量出女子的樣子,不是自己認識的人,眉畫如溪,眼有流霞,小巧的鼻梁,配合最爲粉嫩的嘴唇,讓敬長安的心癢的不行。
“不是……這麽直接的我……我不習慣,況且,我……我還沒洗漱,怎……怎能……那個!”
敬長安結結巴巴地說道,再加上現在的敬長安确實手舞足蹈,女子便相信了幾分。
“難不成客是第一次?那還請客先洗漱,奴家幫您就好了!”
女子說着從床榻之上,拿起一件薄衣,穿在身上,走到了背過身的敬長安身後,直接開始解開他的腰帶。
敬長安是左右爲難,可這女子幾番試探敬長安已經明白,如果不做就随時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隻有在一會兒想個辦法給她弄暈就好了。
女子見到敬長安再也沒有反抗,心裏的懷疑又下了幾分,當她把敬長安衣服全部脫下,這才看見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痕。
她把敬長安拉到木桶旁邊,将踏闆開始踩着,木桶上方的便流出白色的液體,敬長安試了試溫度,就有了豎起大拇指的心思。
“這樓上有燒火的房間,所以水也是熱的,客難道沒有感覺到其實脫下衣服,屋裏也不是冷的?”
女子看着水差不多了後,将敬長安背後的小櫃子打開,捏起幾個花包,直接丢了進去,便開始按着敬長安的頭發,敬長安隻覺得十分舒服,便隻回答了個恩字。
沒過一會兒敬長安就覺得十分的困乏,女子就在這時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自己也進了敬長安的木桶,敬長安閉上眼睛以爲人走了,便想張開雙臂,可這一張開雙臂,卻碰到了一對十分柔軟且又有溫度的東西。敬長安下意識地捏了捏,女子貼近敬長安耳邊的一聲驕哼,敬長安差點從木桶裏跳了出去。
“乖乖坐下,我來幫你就是!”
女子拉着敬長安将他帶到了木桶裏,乖乖坐下,敬長安閉上了眼睛,想着女子什麽時候上半身隻露個頭,他便直接一手刀,讓女子暈厥,可敬長安打錯了算盤,這木桶裏竟然暗藏玄機,敬長安的手腳在他不經意之間被牢牢鎖住。
“你這是?做什麽?”敬長安心一慌,直接睜開眼睛質問着面前的女子說道。
女子笑了笑,解開自己頭上的箍繩,将頭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