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梁獻帶着大部隊也趕到了福隆山對峙的邊城,想要決一死戰。
“彭霞,葭莩,還有什麽來着?朕忘了!”
大商帝君坐在一匹寶馬之上,摸着馬鬃站在福隆山上,看了眼自己身邊一個被捆綁嚴實的老頭,認真說道。
大商帝君等了會兒發現老頭沒有說話,這才反應過來,沒将他的嘴巴上的鎖扣打開。
“三寶把人口松開!”大商帝君,回過神來說道。
“是!帝君!”這個叫三寶的男人将老頭嘴上的東西,給打開,裝進了自己的甲胄内側,面無表情。
老人擡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先是一愣,随後想了想一臉震驚地詢問道。
“你是來偷我東西的那小子?”
“嗯?三寶兒你和慶公還有一面之緣?朕怎麽不知道?”
大商帝君雖然厭倦了這個老頭的把戲,但是大戰在即,逗逗這個将死之人也不是不行。
“帝君!臣回老家,得知慶竹郎竟然在城中,所以便去看了看,誰知并不是慶竹郎的對手,被打了回去!”
這個被帝君稱爲三寶之人,謙恭說道。
“胡說!你明明拿走了老夫不少東西!哼!”
老頭強提一口氣,冷哼說道。
“哦?三寶兒這個你怎麽和朕解釋?”
大商帝君聽完一笑,敲了敲自己的配劍,冷哼說道。
“臣!當自刎!”三寶聽明白了大商帝君的言外之意,跪地認錯道。
“如此也好!”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可下一刻他沒有想到,這個三寶的男人拔出寶劍,直接砍向了慶竹郎,慶竹郎根本躲閃不及,胸口悶疼,隐約傳來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
“好了!你這老頭兒。真的是很有意思!還是江湖人啊!不知道軍中規矩?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大商帝君招了招手,三寶兒将老頭的嘴重新堵上之前,給他喂了顆吊命的藥,在把嘴堵上,将老頭拉到了帝君馬兒前面,帝君一拍馬,馬兒擡了前蹄,将人直接踢了出去,老頭一陣眩暈,倒在了一旁草窩之中,沒有出聲。
“人到齊了嗎?先讓奴隸們先去騙陣,随後直接用重弩往人群裏打,最後再讓盾兵推路!去吧!估摸着那個小娃娃也會來!”
大商帝君撫摸了自己的馬匹,看着遠處輕聲說道。
“三寶得令!”
披甲之人拱手行禮,往相反方向快步而去。
大商帝君緩慢前行,走到了老人的草窩之中,他翻身下馬,用劍鞘将老人翻了個身,看着他那雙清澈的雙眼,搖了搖頭說道。
“你騙朕,朕就會有各種方法折磨你!戰力高有什麽用?遇到了我們的龍甲,也無能爲力了吧!還有就是慶竹郎,你知道朕爲什麽還要讓你跟着朕嗎?朕告訴你,蓼國作爲武學的發源地,他們的陵泉,也被炸成了灰燼,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們的江湖,你們所保護的東西,已經再也找不到歸宿了!”
慶竹郎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真被大商帝君攻了心,眼淚流了出來,他的雙眼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
“可憐啊!你也不是豁出去了老臉欺騙于朕嗎?”
大商帝君冷哼一聲,用劍鞘重重砸在了慶竹郎剛被三寶擊打過得地方,兩眼淩冽,咬牙切齒地說道。
另一邊,邊城派出去的斥候,回報大批将士已經全部集結在福隆山,他們的指揮者應該就是大商皇帝,而商字旗杆之下,便是八九個鬼面統軍,二十幾個虎頭将軍,十幾個狼頭校尉。
“大商國的這招釜底抽薪可謂是絕殺棋啊!”
伽羅山附屬山老劍師,丘君奉坐在邊城城牆之上,看着遠處的風景歎息一聲說道。
“哦?君奉道友!看出來什麽端倪了?”道長于迫真穿着甲胄走路有些别扭,他想坐在城牆上,又害怕在丘君奉面前出糗,便若無其事地趴在他身邊,疑問說道。
“看什麽端倪啊!你開了感知好好去感覺一下,遠處到底有多少上三門的人,而且還有一個非常熟悉之人,被年輕後生一頓折騰,八成啊!就是那個很多年前突然從江湖消失的慶竹郎了!”
丘君奉白了眼于迫真,認真說道。
“呦呦呦!開感知!我可沒這本事,我隻知道揍這幫小兔崽子就可以了!”
于迫真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嗯?這是一個道長該說的話,市井人家的粗漢子可以媲美了!”
丘君奉差點笑出聲,裝作有些嫌棄的意味說道。
“得了吧!國都快沒了,老夫也放飛自我了!尋道也不安生,多學學粗鄙之語,有助于提升自己的氣勢!你懂個屁的!”
于迫真白了一眼,離丘君奉遠了一些,小聲嘀咕說道。
“那你個狗日的,說什麽話還需要背着你老子我?不知道老子耳朵有舊疾?對了還是當年和你這個狗日東西比試,你他奶奶的耍心機,把我耳朵打出血了!這筆帳老子記你一輩子!”
丘君奉臉一黑,他的左耳受了傷,離遠了以後,真聽不見什麽,深吸一口氣,破口大罵。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喜歡翻舊帳啊!哎哎哎!把劍對這那邊!怎麽能夠對着自家兄弟?好了好了!我不也被你打成了豬頭不是?消消火!老夥計!消消火消消火!”
于迫真趕緊跑了過來,給丘君奉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于迫真便舔着個臉,這樣一折騰,丘君奉的臉直抽抽,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很是難受。
“行了行了!大戰在即,也隻有兩位心态如此之好,孤都不知道怎麽和二位打馬虎眼了!”
陳梁獻穿上了戰甲走了過來,他的身邊便是龐金山,以及剛剛才趕到的蔣玉明。
“帝君!”
“明公!”
兩人皆是拱手行禮。
“免禮!這一仗可要小心啊!我們舊軍連連得手,新軍要是來了個大敗,可就丢臉了!你說呢?龐将軍?”
陳梁獻笑呵呵的說道。
“末将定不負明公所望,一戰打出蓼軍風彩!”
龐金山趕緊跪在地上,認真說道。
“臣等!必将身先士卒!”
其他人皆是單膝下跪,異口同聲說道。
“謝諸位愛卿!随孤一同去會會這個三月亡番的神兵吧!”
陳梁獻也拱手行禮,對在場所有人認真說道。
商軍集結完畢,開始向蓼國邊城進發,大商帝君騎着馬,他的身邊多了兩位鬼面将軍,他們身後便是連盾兵,他們的盾牌不在如同倒三角,而是如同書頁的盾牌,這種盾牌需要兩人才能撐起,直接遮擋住了後面裝填妥當的幾十個巨型弩箭。
遠處的邊城城門大開,一批批将士,從城門之中走了出來,仿佛這城門太過于窄了些,人根本不能很快的出來。
“妤蘇以及乙級校尉!一會兒沖殺之時,切記不可心急而去捉将!探子來報,伽羅山現在已經是空山!那大蓼帝君打算第一次就要打個漂亮的勝仗,你們所有人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聽到沒有!”
鬼面将軍現在所有狼頭甲胄的人面前,認真說道。
“是!将軍!”
所有校尉皆拱手行禮,鬼面将軍側身看向坐在馬背之上的大商帝君。
大商帝君點了點頭,鼓聲響起,所有龍頭甲士兵,紛紛抽出自己的戰刀,盾兵讓出道路,狼頭校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等待着。
鼓聲停,叫喊聲起。
“殺!!!!!!!!!”
與此同時,陳梁獻也拔出寶劍,振臂高呼。
“蓼郎啊!!!!!”
“屠敵早還家!!!!!!”
雙方士兵快速奔跑,而在這時,大商帝君的寶劍才拔了出來,巨弩紛紛對準了天空。
大商帝君的寶劍快速放下,一個個赤裸上身的壯漢,掄起大木錘,重重砸在了弩箭之上。
一支又一支重弩飛了出去,陳梁獻瞳孔陡然收縮,他沒有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之事。
“明君莫慌!待我二人去會會他們的弩箭!”
丘君奉和于迫真二人同時出發,丘君奉回頭拱手說道。
二人速度極快,竟然超過了其他蓼軍。
丘君奉伸出手,抓住于迫真,開始快速旋轉起來,用力将于迫真丢了出去。
“劍法!扶塵!”
于迫真拔出寶劍,便是另一個人,他快速沖向弩箭,将其破成無數碎片,驟然下墜,丘君奉開始翻身,拔出寶劍,将寶劍壓成了滿月,也将自己彈了出去。
“老友!還有幾個呢!吃我一腿!”
丘君奉大喝一聲,再空中翻身,一腿踢了過去,于迫真借了丘君奉的鞭腿之力,強追弩箭,再次出劍,化險爲夷。
兩軍也撞在了一起,弩箭便不能再用,于迫真和丘君奉也進了厮殺的人群之中,開始瘋狂砍殺。
“這?這是什麽武學境界?”
大商帝君眼睛都直了,這種漂亮的化解之發,他隻有在古書之上看到過。
“帝君!他們是八門之外的人!”
一個人從站着一排的鬼面将軍中,走了出來,拱手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