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遠處傳來一陣巨響,片刻間大火沖天而起。
爆炸聲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 慘叫聲依舊沒有斷絕。
“咳咳咳咳咳咳咳!”
紅袍兒阿喃推開身上的土塊以及木頭,吐了口老血,艱難站了起來,到處都是爆炸和火光,士兵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搶救着兄弟。
“漠豹兒!漠豹兒!”紅袍兒阿喃眼睛通紅踉跄地走着,叫喊道。
“二……二阿喃公!我在這裏!”漠豹兒身上捅上了幾個木棍,被石闆擠在了馳北城門樓子的一處殘垣斷壁上。
“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紅袍兒阿喃趕緊提氣,開始給摸豹兒身上取下來東西,摸了摸袍子裏的東西,那藥還在給漠豹兒吃了一顆,封住漠豹兒的幾個關鍵穴位,漠豹兒這才深吸一口氣,将自己身上的東西逼了出來。
“阿喃公!你們沒事吧!”幻聽郎君就像是從鍋底灰裏爬出來的一樣,跑到了漠豹兒和紅袍兒阿喃身邊,詢問說道。
“妙湘呢?還有傷亡情況!”
紅袍兒阿喃,挑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漠豹兒一聲不吭地給自己傷口填着東西,看着幻聽郎君這個狼狽的樣子,詢問說道。
“妙湘還在救人,整個城都葬身火海,咱們的人都在這邊傷亡……”
幻聽郎君話說一半不說了。
“好毒啊!我還以爲他陳家沒了混蛋,兩次了!兩次都是這樣!傳令下去!趕緊施救,能救多少是多少,把傷員運往夾子關!”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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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呼……”何不謂看着突然亮如白晝的遠處,歡呼雀躍。
“哈哈哈哈!你看你看!這樣子像不像古書中鳳凰涅槃?不過他們可沒有鳳凰的神力,還能夠浴火重生!”
丁晴風趴在馬背之上,大笑說道。
“走喽!咱們沒事了!”何不謂點了點頭,破天荒的第一次閉上了嘴巴,選擇離開。
“呦?不常見!你小子等等我!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孬點子呢?哎?等等我啊!”
丁晴風扭頭一看何不謂跑的賊拉快,便使勁追趕,高聲喝道。
“呦呦呦!這聲音都傳到這裏來了!動靜可是不小啊!哈哈哈哈!”
黃燃衆坐在城樓之上,和敬長安一同賞景,二人隻能看見遠處起來的點點紅光,不過一會兒,那如同打雷的轟鳴聲傳來,黃燃衆笑着說道。
“我還是好奇,那是什麽東西做的!爲什麽有如此力量?”
敬長安給黃燃衆重新添了茶水,若有所思的詢問說道。
“我那裏知道啊!神機處的東西,本來就很奇妙,你要是想知道啊!我這裏還真有一個好東西!”
黃燃衆笑呵呵的對着一個士兵招了招手,那士兵拱手行禮,快步跑去,過了一會小心翼翼端了個小盒子,走了過來。
“先把茶盞放在一邊,我給你把東西放在這裏,不過你要小心點,這玩意雖然小,可威力也不容小觑,你别把我這個了老頭給崩出去了!”
黃燃衆将茶盞,往後挪了挪,把東西推在了敬長安面前,認真的說道。
敬長安小心打開一看,這小盒子裏擺放了一個烏黑的小藥丸,在它旁邊便是五中不同顔色的粉末。
“就是這個東西嗎?”敬長安拿起這個小藥丸,說道。
“慢點慢點!這東西隻要磕碰太狠,可就炸了!”黃燃衆往後推了推,提醒說道。
“這有何難?”敬長安起身看了看四周,瞅見了一個木桶,他起身給拿了過來,将旁邊放好的茶水,倒在了木桶裏,将藥丸直接丢進了水裏。
“哎!你啊!可真夠浪費的!這東西可貴着呢!從你補貼款裏扣了!”
黃燃衆有些惋惜,歎了口氣指着敬長安說道。
“好的好的!都給您!”敬長安點了點頭,把手放進了水裏,試着能夠掰開這個東西,誰知道勁還沒使出來,那藥丸突然就炸開了,崩了敬長安一臉的水。
“吓我一跳!哎呀!這東西水裏也能開啊!不玩了不玩了!”
“哈哈哈!你小子!終于被我逮到了吧!這藥丸裏放着火石,還是用特殊的東西泡過的!幸虧你放水裏了!不然可真會爆炸開來!千萬别動,來人用黃油給這個将軍洗一下臉!”
黃燃衆起身按住敬長安的手,對着士兵說道。
來個兩個人拿着黃油過來給敬長安的臉上胳膊上,開始塗抹東西,然後用棉布擦拭幹淨,敬長安這才睜開眼睛。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東西還有毒啊?”
敬長安聞了聞手上的黃油味,對着黃燃衆詢問說道。
“你看着這盒子裏的東西!這才白色的粉末上面刻畫的三個字!”
黃燃衆做了下來,将盒子推向了敬長安讓他自己去讀盒子裏其他粉末上面的文字。
“砒_霜?這是?毒物啊!”
敬長安可吓的不輕,用水又沖了沖手,這才長呼一口氣。
“喝口水吧!這還有個順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可是他裏面還放了好幾樣東西,我見都沒見過,但是破壞力真的很強!”
黃燃衆哈哈大笑,喝了口茶,認真說道。
“好東西啊!那咱們能不能給他放在弩箭之上?這發射出去,不就一炸一大片?那他們商國不就完了嘛!”
敬長安點了點頭,想了想詢問說道。
“就是說啊!你也看見了!你拿手掰開它就炸了!咱們拿弩箭去射,嫌命長?你前腳打在上面,後腳就給你炸喽?”
黃燃衆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裝竹筒裏啊!不讓它磕碰呢?”敬長安比劃着說道。
“可這東西,需要輕拿輕放,這盒子你沒有看見嗎?上面鋪了好多層油布料,就是怕它會移動,你怎麽能夠保證,它在飛的過程中不會移動呢?這個東西說實在話,神機處沒有細說,他讓我們自己想辦法,他們還要做别的東西,馳北大捷不假,可也算丢了一個城池,光州易守難攻,可如果馳北大開門,光州很容易被孤立起來,到時候我們更加被動!很是頭疼啊!”
黃燃衆覺得沒有辦法,又說了現在的局勢,本來眉頭舒展的他,眉頭緊蹙了起來。
“您給我一天時間,我回去想了想!這個東西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敬長安點了點頭,看着那一地狼藉的木桶,喝了口茶,看着黃燃衆詢問說道。
“它必須幹燥,而且不能被磕碰!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趕緊休息!”
黃燃衆想了想,搖了搖頭,将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敬長安一個人坐了很久,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好的方法,隻能一個人收拾了東西,交給站崗的士兵,緻謝離開。
走在回營房的路上,敬長安擡頭看着一輪殘月,思緒萬千。
風吹了過來,卷起街道上的灰塵,敬長安被眯了眼睛,停下腳步揉着眼睛。
他看着街道上的一個商鋪,一個小球綁在兩個繩子上面,被固定的十分結實,風無論怎麽吹,它都沒怎麽晃動,敬長安眼前一亮,他擡頭看着商鋪的名字,才知道這是買波浪鼓的地方,他的繩子十分好,不容易損壞,才會綁了這個玩意,敬長安看完了上面的商家說詞,雙手合十,直接用力撞開了門,摸了摸懷裏的東西,找到了火折子,吹亮一舉起看了看,白了一眼。
合着屋子裏連老鼠都能餓死幾個。
敬長安看着屋裏的空無一物,走了幾步,一個類似于可以拉起來的鐵環,引起了敬長安的注意力,他蹲在地上,用手敲了敲周圍,果然是空的,敬長安大喜所望,他拉起這個鐵環,果然是通往地下的通道。
敬長安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看到了一大堆繩子,以及小球,還有用來坐鼓面的動物皮,還有各種合在一起的小鼓。
敬長安将火折子放在下樓的石階上,抽出一根繩子,用力拉扯了幾下,果然很是結實,敬長安心裏對着這家純手藝人又有了些敬意。
敬長安挑了幾個鼓盒,還有幾條繩子,用一張處理好的獸皮包裹好,帶了上去,他覺得現在還早不用睡覺,敬長安又跑到了城弩營,借了兩根弩箭,扛着起來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到了自己的屋裏,看着隔壁熟睡的黃小嬌,敬長安從自己屋裏拿了幾根蠟燭,放在了院子裏,他又跑到街市,跑了好幾間沒人的打鐵房間,終于湊齊了工具。
他把東西都擺放在了地上,開始拆卸弩箭,将弩箭中間用來擺放小弩箭的地方,通通取了出來,在用這撥浪鼓的繩子死死綁緊,對住箭頭處,敬長安選擇用刀砍斷小箭的箭頭箭尾,用線綁在了大弩箭箭頭處,中間用改好的撥浪鼓的盒子,固定好,留出可以撞擊的地方,在後面又取了一個小箭,去頭去尾,用來加以固定,至于其他的箭身,敬長安特意找來了幾袋鐵砂,全部埋在了裏面,用東西封好,敬長安看着天都快亮了,這才有了困意。又嫌棄自己身上髒,幹脆直接躺在地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