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大商帝君有些坐不住了,海路不如陸地,在身體強壯的士兵,也受不了這種折騰。
“帝君!您快看看!那人竟然是假的!”
一個将軍急急忙忙走到帝君的房間,跪倒在地,說道。
“嗯?你是說假的?”
大商帝君眉頭一皺,起身拿着膝蓋上的配劍,看着遠處渡口已經倒地的慶竹郎,他屍體竟然有綠色粉末,這是他大商士兵死絕以後才會有的反應。
“傳令下去!強登渡口!打不過慶竹郎給我用毒攻!三月之内掃平主要城池!讓弱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憐人本所剩無幾的番國,最後的歲月靜好,也迎來了血雨腥風。
康沛調集了所有的兵力,與大商帝君而戰。
大商帝君七日生擒慶竹郎,十五日誅殺金利及,餘下的一個月便吃掉了新番國所有兵力。
而從赤峰趕來的落善,被林晨斬與齊鞍城。
番國從此消失。
而大商僅僅損失了五萬兵馬,活生生将番國人屠了個幹淨,至于胡人全部當了奴隸。
大蓼帝君陳梁獻,傾盡全力,隻救了三人入蓼。
而這三個月,夾子關未動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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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發展的太快了,番國平的實在荒唐!”
黃燃衆坐在書桌前,看着新傳戰信,揉着眼睛說道。
“現在我們加急将商國的盾牌做成了最爲堅固的城壘,能夠保證後方太平,可我還是擔心馳北,陵泉那邊!外加上他們打通了番國,福隆山脈貫穿整個蓼國溝壑最深地方,金南山還有一處本可以相連的地方,新軍會不會疏忽大意呢?”
敬長安坐在黃燃衆身邊幾步遠的地方,耐心的抄寫信上内容,對比他們兩人面前懸挂的堪輿圖,皺着眉頭說道。
“新軍的将領除了龐金山,我誰都不認識,可看樣子也像有幾把刷子的貨色,新帝君自去年年底,我一次都沒見到過,也不知道他怎麽樣,若不是十六歲開始輔佐管理軍務,這種仗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打,本來就亂,現在好了,亂的更加沒有頭緒,不過長安,老夫真的想問問你,你心歸大佑,再也不回頭了嗎?”
黃燃衆站了起來,走在了敬長安身邊,看着敬長安認真的抄寫,詢問道。
敬長安停頓了一下,随後将毛筆放了下來,站起身來,對着黃燃衆說道。
“個人的信仰與家國沒有關系,我并不是特别喜歡蓼國現在統治者的那一套方陣,而且黃統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長安的成長都是用血淚換來的,長安回不來了!長安也沒想在回去!還請您多多諒解!”
“佑國得了一個好臣子,是我大蓼有緣無分,小嬌的脾氣你也知道,倘若有一天,真當我黃燃衆以死守國門之時,還請你将黃小嬌帶走,她是我骨肉,也是你未來依偎到老死的枕邊人,好好待她!明白嗎?”
黃燃衆無奈搖了搖頭,眼神從未變的如此落寞,正色說道。
“敬長安也會傾盡全力!”
敬長安拱手行禮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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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北城外山林,羊場小道已經不複存在。
“東西算準備妥當了!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丁晴風擦了擦臉上的汗,席地而坐吃着袋子裏的小米,喝了口水說道。
“哎呦!累死我喽!你說他們那攻城弩箭,能不能打穿我們的城牆?上次開軍會,馮将軍說光州敬長安他們那邊打了一場大仗,攻城弩竟然破了城牆,若不是他們退兵,真不好說!而且啊!二哥再次身受重傷,被人家用盾牌壓在下面起都起不來!我覺得不好打喽!”
何不謂摸了摸自己袋子裏,空無一物,他邊說邊把手伸向丁晴風懷裏的袋子,丁晴風笑了笑把袋子放在了何不謂身邊,還把水袋也給了何不謂。
“可能吧!這林子拖的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而且敵人看不見我們,我們也看不見他們,我這幾天心裏一直慌,我怕會出大事,不然也不會強行趕了工期,莫見怪莫見怪!”
丁晴風直接躺在了地上,眯着眼睛看着雲緩慢移動着,小聲說道。
“這也沒有什麽辦法,守不了隻能後退,不過那個毒士真的厲害啊!他一個人用陵泉城,硬是吃了五萬兵馬!絕殺棋,沒有多少人有這等氣魄,真的想和他交個朋友,這心狠手辣,我還是太差勁,你和二哥,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我嘞!講道理,在手起刀落,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也可能是因爲我又想講道理!”
何不謂也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
“少給老子說這話!如果你死了!信不信老子一滴眼淚都不會給你留!還會和敬長安調侃你的二?”
丁晴風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擰了下何不謂的胳膊,惡狠狠地說道。
“疼啊!怎麽和娘們兒似的?捏肉還擰?去去去!我煽情你别打岔,多好的意境?說不定還能寫幾句詩,給後輩們點撥點撥!”
何不謂趕緊遠離了老是伸手捏自己的丁晴風,嫌棄說道。
“丁彤也出生好幾個月了,我這個當父親的,竟然一次面都沒見過,你嫂子給我寄了一點她的頭發,還有彤彤的兩個小腳丫印記,也快到了!哎!聊以慰藉啊!”
丁晴風想着昨天收到的家書,紙短情長,心裏就亮堂堂的。
“羨慕啊!你和二哥都有神仙伴侶,就我還是孤家寡人呦!你瞅瞅我這兩顆真金白銀的眼淚,你就知道我有多嫉妒了!”
何不謂打了個哈欠,用手指輕輕一接,對着丁晴風說道。
“行了吧!你是挑的拔牙!能有才怪呢!你說去年那次牽線,你爲什麽不要?人家如此顧家,長相也好,你爲什麽不要?告訴我!”
丁晴風想了想,坐了起來對着何不謂質問道。
“是挺出彩的!可是我……哎!不說了!還是打仗舒服!省的煩心!”
何不謂欲言又止,幹脆直接又趟在地上,側過身子說道。
“真有閑心!人我帶來了!”
幻聽郎君背着一個黑布人蛹,突然出現在了丁晴風何不謂身後,笑了笑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全部拔出了自己的兵器,看着這個面帶鬼具,腰間還有兩把劍的男人。
“人有點多!把他帶回去!我給你們的兩位大人,有話說!”
幻聽郎君将吐萬方丢在出去,走到何不謂與丁晴風的中間,盤腿坐下。
“聽我命令!把吐萬方帶回去!誰不不許說話!”
丁晴風感覺幻聽郎君這次說話的聲音不對,看了眼地上的人,确認是吐萬方後,趕緊招呼弟兄們回去。
所有人收了兵器,幾個人擡着吐萬方往馳北奔去,餘下之人一直盯着那個突兀出現的男人,慢慢後撤。
“幻聽郎君他是不是不在了,你現在是人屠成惟覺?”
何不謂手扶着刀,後退了幾步,盯着這個全身都透露着殺氣之人,詢問道。
“是啊!我的另一面,他太累了!”
人屠成惟覺卸下面具,他的口露獠牙,他的眼睛再次變成了猩紅色,可這次竟然出現了幾個金色斑點。
“你經曆了什麽?三個月你的境界提升一大截?”
丁晴風放大自己的感知,發現人屠成惟覺現在的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可能還會更強,下意識詢問道。
“死了一次又一次!不過我人屠成惟覺,也是個守約之人,人給你帶回來了!至于你們,做這麽多無用功,我覺得大事可期啊!”
人屠成惟覺将手伸向懷裏,何不謂馬上拔出了刀,丁晴風也把手放在了身後那依靠在樹邊的長槍。
“别急!我不打架!大商以前多有得罪,這次我們是過來下請戰帖的!如果不戰,請割讓城池,如果戰!三天以後戰場上見!沒有問題吧!”
人屠成惟覺把一個卷軸拿了出來,一隻手舉起,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知道!這我做不了主!”丁晴風覺得這卷軸實在太重,接過以後,輕聲說道。
“那就送給能做主之人,好了走了!别送!”
人屠成惟覺笑了笑,轉身離開。
與次隻差三日,夜晚光州城門之上,突然出現了一位手拿鼓棒,面戴鬼舍的男人,站在了剛剛查完崗哨的敬長安身邊。
敬長安揮手,身邊拔出刀之人全部後撤。
“好久不見啊!偷襲我的大将軍閣下!”
漠豹兒脫下面具,他的眼睛真如同那豹子一樣,嘴上吐露着吓人的獠牙。
“你有什麽事?你的境界……”敬長安還沒說完,漠豹兒突然釋放身上氣息,敬長安愣住了。
“我啊!讓你的人别拿東西!礙眼!”
漠豹兒将手伸到懷裏,此起彼伏的拉弓上弦,讓漠豹兒停下了動作,無奈道。
“放下!”敬長安呵斥道。
所有人放下了手中東西。
“大商以前多有得罪!吐萬方我們已經放了!現在特意下請戰帖,如果不戰!請割讓城池,如果戰!三日戰!分輸赢!”
漠豹兒将東西直接丢給了敬長安,哈哈大笑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