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聽郎君被綁在夾子關的城關上,他的旁邊便是強行灌下一瓶吊命藥,冷笑看着幻聽郎君的吐萬方。
“三軍分開打,兵家大忌諱,你們這些晚輩犯了個精光,可還行?”
吐萬方嘴唇裂的不像個樣子,他的手已經潰爛不堪,害怕他死了,将爛肉全部割掉,将其隻是捆綁在台子上。
“哼!是我要打的嘛?說我與蓼佑往來密切,不給我實權!有本事别挨鞭子抽啊!”
幻聽郎君并沒有理會吐萬方,而是說了一句話。
吐萬方馬上明白了幻聽郎君的話中含義。
緊接着幻聽郎君又說道。
“你是敬長安的師傅,我隻能保你不死,也算還他一個人情,至于蓼國,你自己動動腦子想一想,它還能堅持下去嗎?”
“大蓼國土之廣你們小小商國,能夠鲸吞蠶食?老子去意已決,用的着你叽叽歪歪?”
吐萬方哈哈大笑說道。
幻聽郎君臉色陰沉,還沒開口,身後傳來一個人拍手叫好聲音。
“吐萬方?好久不見啊!話依舊糙的刺耳!”
來人正是那将三軍撤回來的副統軍,紅袍兒阿喃。
“敗軍之将……”幻聽郎君趕緊開口,話還沒說,紅袍兒走到了幻聽郎君身邊,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我當誰呢?紅皮陰陽人,你怎麽還沒死啊!”
吐萬方艱難扭過頭,看了一眼這個身穿紅袍,兩鬓白發,沙皮臉老頭,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和老夫還會嬉皮笑臉啊!”
紅袍兒老宦官伸手按在吐萬方的枯槁臉,微微使了力氣,竟然直接卸下了吐萬方的下巴,微笑的說道。
吐萬方兩個眼睛通紅,那突如其來的疼痛,吐萬方根本沒辦法表達。
“這樣就乖多了!來人,把人放下來吧!關進牢房裏,這可是好魚餌!”
紅袍兒笑着說道。
兩個士兵拱手行禮,将吐萬方從闆子上解了下來,拖走。
“說吧!毒蠍去那裏了?”
紅袍兒老宦官,看着幻聽郎君認真說道。
“她入了蓼軍營,想要策反蓼軍最年輕的将士!”
幻聽郎君趕緊回複說道。
“胡鬧!蓼人多痛恨商國女子?要不然也不會有潼城了!任人擺布!淪爲什麽東西!你現在給我想辦法把她帶回來!這是我的令牌,見我速回!她如果執意要去!殺了她!”
紅袍兒宦官,咬牙切齒,他擺手讓人把幻聽郎君給松了綁,在幻聽郎君身邊來回踱步認真說道。
“真殺?可她……”幻聽郎君雙手接過一塊如同荷花葉子的令牌,欲言又止說道。
“殺!她這個人,用處不大,當年宗主太過于寵愛她,看看她折騰後的你們,有什麽出息?嗯?死了也沒有大損失!休息一下,趕緊出發!”
紅袍兒宦官,扶着夾子關的石欄,看着遠處的白雲藍天,笑了笑,冷冰冰地說道。
“知道了!成惟覺定不負副統使命!”
幻聽郎君行禮以後,轉身就走,紅袍兒宦官招了招手,幻聽郎君心裏咯噔一下,而紅袍宦官隻是從一個士兵腰間拿下一個水袋,喝了起來。
幻聽郎君回到了屋裏,心跳還是很快,他打了盆冷水,把臉泡了泡,看着盆中自己,輕聲詢問道。
“他真的很厲害嗎?成惟覺你怎麽不出來了?不就是丢了一把兵器?畏首畏尾?”
幻聽郎君等了半天,水中的成惟覺依舊沒有出來,幻聽郎君陷入了沉思。
紅袍兒宦官走到了一處地牢,看了眼被綁在那裏的吐萬方,接着走進了另一個隻有一鐵門的房間。
“一兩?三兩?還是一指寬?”
紅袍兒宦官看着身邊那浸泡在茱萸水裏的好幾個藤條,對着不遠處被吊起來的人說道。
“二師傅!我……”吊起來之人,吐了口血水,顫抖的說道。
“漠豹兒!你去盜墓,二師傅不怪罪你!可是你不去阻止毒蠍,而且急功近利的去攻打光州,二師傅于情于理,沒法幫你,趕緊挑吧!一兩,三兩,還是一指寬?”
紅袍兒宦官眼睛冒着火,他的兩手握了起來,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輕聲說道。
“一指寬!”漠豹兒神情恍惚,認真說道。
“好!果然是條漢子!來人!潑茱萸水!老翁我,要教訓孩子了!”
紅袍兒老宦官,點了點頭,抽出一支足有拇指寬的藤條,一個士兵,将早就備好的水,潑在了漠豹兒身上,漠豹兒全身開始顫抖,愣是一聲沒吭。
紅袍兒老宦官,用力抽打漠豹兒的胸口,以及後背,整整一百次。
漠豹兒的臉本就蒼白,到後來竟然如同黃蠟。
漠豹兒是昏過去又醒來,醒來又昏過去。
紅袍兒宦官,将打斷的藤條,直接丢在地上。
趕緊上前,将漠豹兒解開了繩子,讓人用水沖洗,漠豹兒被打爛的傷患處,點上藥粉,給他吃上了吊命藥,耐心等待着漠豹兒的臉色。
漠豹兒從鬼門關裏回來了,他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笑了笑。
“怎麽回事?你的心境如此不堪?你的八門術,變成五門了?”
紅袍兒宦官手搭在漠豹兒的手腕處,臉色巨變,趕緊詢問道。
“蓼國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個八門全開的人,他僅僅用了一招,斷了我的箍棒,亂了我的心綱。”
漠豹兒兩眼無光,頗爲痛苦的說道。
“這?這怎麽可能?他大蓼會有這一号人物?三軍大将死了個蘇淼,就出了個他?我們的斥候呢?讓他們說一下!怎麽做的暗網?仗打起來了,人不知道是誰?簡直荒唐!”
紅袍兒宦官對着一個士兵,質問道。
“二師傅,沒用!一百多個斥候,全部被殺,他們隻發回來一封信,根本對不上啊!”
漠豹兒拉着紅袍兒宦官的手,艱難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紅袍兒宦官覺得十分詫異。
“這叫個什麽事?打了半天!人都死光了一個消息都沒有?”
吐萬方聽到了對面不遠處房間裏面的對話,心裏美的不行,他知道一定是敬長安幹的,他師傅吐萬方受這個委屈,值了!
紅袍兒宦官看着已經疲憊不堪的漠豹兒,歎了口氣,讓士兵将漠豹兒帶出了監牢,自己一個人坐在了屋裏。
幻聽郎君休息了一會兒,從夾子關出發。
急趕這才到了馳北的林子,在林子裏小心翼翼的穿梭的時候,發現了,兩個人。
“何不謂?真埋了她?”丁晴風看着坑裏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女子,對着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何不謂詢問道。
“不然呢?她就是探子,是敵人,還想害我!不過境界太低了!我就沒怎麽出刀!她就倒地了!來!搭把手!”
何不謂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看着被丢進深坑裏的女子,笑着說道。
丁晴風将地上擺放的鐵鍬,遞給何不謂一把,開始鏟着松土。
一鍬兩鍬……
幻聽郎君坐不住了!
他想了想,硬着頭皮,走了出來。
“留情!諸位!”
幻聽郎君大喝一聲道。
何不謂和丁晴風兩個人同時拔出自己背後的兵器,警惕看着遠處高舉雙手的人。
“人屠!成惟覺!”何不謂打量一下,馬上認出了這個披頭散發之人,橫刀在胸,踏步而來,幻聽郎君閉上眼睛,依舊沒有動彈,何不謂将刀舉在了幻聽郎君的面門處,停了下來。
“你不是人屠?還是?”何不謂從來沒有見過,成惟覺不動手的,下意識地詢問說道。
“我是成惟覺!但是這個女人!能不能讓給我!我有大用!”
幻聽郎君看了一眼,已經被埋嚴實的坑,長呼一口氣說道。
“你就是敵人!還敢和我擺譜?吃我一刀!”
何不謂再次舉刀,這一次丁晴風給攔了下來。
“說吧!你有什麽值得我把這個探子還給你的!”
丁晴風将何不謂的刀往後推了推,看着幻聽郎君詢問道。
“我能幫你們救出吐萬方!但是沒有這個女人,我做不到!”
幻聽郎君認真說道。
“大哥!他是人屠啊!你和他交易?這不是笑話嗎?讓開!我看到他沒有兵器,我能兩刀要了他的命!”
何不謂推開丁晴風,再次舉刀,他留了個心眼,想試一下人屠成惟覺的誠意。
一刀下去,鮮血四濺,幻聽郎君根本沒有去擋,這刀就砍在了幻聽郎君的肩頭。
“我話不會說第二遍,至于你們聽不聽,是你們的事!在慢一點,人就死了!那麽吐萬方也會死!信不信我!你們自己看着辦!”
幻聽郎君臉色緩緩變白,他将何不謂的刀,從肩膀上拿來,一手捂着傷口,正色說道。
“我信你!你現在不是人屠,而是那個喜愛音律的幻聽郎君!不過!如果救不了吐萬方改如何?”
丁晴風對着何不謂點了點頭,後者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墨色小瓷瓶,給幻聽郎君的肩膀上了藥,丁晴風這才說道。
“救他!是還你們當初不殺之恩,還有敬長安讓我找到我自己的恩情,快點救人吧!”
幻聽郎君眉頭緊蹙,深吸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