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就是瞎鬧騰。”
漠豹兒哀嚎了一會兒,突然收了聲,他開始用力的扒拉着地,幻聽郎君也好奇地靠近了些。
“你離遠一些,這有個機關!我拉扯一下!”
漠豹兒摸到了一個類似把手的東西,還能夠活動,便對着身邊的幻聽郎君正色道。
幻聽郎君神情有些複雜,他拉着漠豹兒,使勁搖頭。
“哎呀!放心好了!你就站在我身後,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那拉我一下就行!”
漠豹兒站起來拍了拍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撕扯成了布條,重新綁在自己的腰間,把多餘出來了另一頭遞給了幻聽郎君。
幻聽郎君無奈拿過漠豹兒手中的腰帶,往後走了走,晃了晃繩子,漠豹兒這才伸手直接拉扯那個把手。
漠豹兒手勁大,一下就給扯斷了,他回頭看着忍不住想笑的幻聽郎君。
突然地上開始震動起來,兩個人皆是紮上馬步。
突然兩個人的臉都快擰成了麻花。
幻聽郎君的兩腳之間,彈出一把劍,重重打在了幻聽郎君的‘兄弟’身上。
而漠豹兒的兩腳之間,彈出一根棒子,不偏不倚的正中出恭部位。
兩個人同時倒地,眼淚奪目而出,自己蜷縮成了蝦米,一句話沒說。
時間過了很久,兩個人才艱難起來跪在地上。
“這是什麽東西?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是宦官?”
幻聽郎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将這個全是泥土的劍,拿了起來,把自己支撐站起,喘着粗氣說道。
“宦官?明明是有龍陽之好的混蛋!我漠豹兒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漠豹兒感覺屁股不是自己的了,他兩股戰戰,将這個完全是泥土糊出來的棍子拔了出來,雙手死死抓住不放,讓自己站了起來。
“這?”
“咦?”
幻聽郎君和漠豹兒同時發現了異樣,兩個人相視一眼,用手中兵器打向對面。
頓時卷起千塵,手中的泥封也崩炸開來。
一把是紋有卷雲騰飛紋路的寒鐵箍棒,他的棍尾刻有大周小篆‘南絕’二字。
一把是沒有劍鞘的寶劍,劍身光滑細膩,劍峰點綴一抹豔紅,劍柄刻有大周小篆‘息音’二字。
漠豹兒嘴角微微上揚,後撤幾步開始舞動手中箍棒,眼中帶殺,手中藏夾,心中威暴,上走三門路,揮拐捅刺殺。
那箍棒随人,力重三十斤,掀起百塵,終而複始,久久不散。
漠豹兒收了棍,示意幻聽郎君趕緊試試手中寶劍。
幻聽郎君閉目手捧劍,睜開眼睛,那是兩顆猩紅之月。
提劍交手,雙月卷平蒼,劍抖八方不聞一聲,劍出三死門,一點紅潤,半點白痕。
“好劍!”漠豹兒拍了拍手,看着眼睛顔色變成墨色的幻聽郎君說道。
“好箍棒!”幻聽郎君收了劍,拱手行禮看向漠豹兒認真說道。
“東西得到了,咱們現在怎麽辦?”幻聽郎君笑了笑,看着周圍的關鍵,想了想說道。
“爬神像啊!直達光明頂!”
漠豹兒愛不釋手地撫摸着手中箍棒,直接說道。
“什麽?爬這個神像?怎麽爬?這麽高?你又沒帶繩索!”
幻聽郎君一愣,回頭看着甬道口極其遠處發出的光芒說道。
“沒錯!不過有階梯我記得!等等哈!我瞅瞅東西!”
漠豹兒笑呵呵的說道,他把手放進自己的懷裏,摸了一下,臉色巨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
漠豹兒箍棒都不要了,他松開手,在自己的懷裏把東西拿了出來,幻聽郎君瞅着漠豹兒手裏的一團紙張,有些蒙圈。
“這回去,師傅不把我剁了?《列遊本記》的孤本折我手裏了!”
“??????遊啓恩《列遊本記》孤本你給弄成這個樣子?兩百年的寶物啊!”
幻聽郎君傻了眼,走到漠豹兒面前,伸手又收回了手,看着漠豹兒淚流滿面的臉,幻聽郎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辦?我這下是死定了!成惟覺你說說,我怎麽給圓過去?”
漠豹兒也滑坐在地,看着手上的一團紙,用最小聲的話說道。
“直接說吧!沒有辦法的辦法!你先别想這件事情,咱們怎麽出去才是大頭,咱們出發的時候是深夜,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如果下一軍到達夾子關,你我不在,死定了!懂不懂?”
幻聽郎君沒有沉浸在自己剛得寶貝的小世界,他想到了那極其殘忍的将士,即将來臨,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趕緊說道。
“哦!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夏蒿這個蛇蠍老女人是第二軍團指揮将,走吧!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漠豹兒也打了個冷顫,反正橫豎都跑不掉,不如先賴活着。
漠豹兒伸手拉起幻聽郎君,兩個人把剛得的寶貝想辦法死死系在身上,開始往甬道外跑去,不知又過了多久,兩個人重新站在了龍骧虎跱神像底座面前。
“爬!先上虎神身上再說!”漠豹兒左看看右瞅瞅,發現實在沒有什麽路,隻能硬着頭皮說道。
幻聽郎君吞咽了一口來之不易的唾沫,跟在漠豹兒的身後,兩個人順着這個神像,向上攀爬,兩個人不知花了多長時間,艱難上了虎頭,俯視四周感覺十分詭異。
漠豹兒也不敢在多欣賞了,這每看一眼,仿佛那個穿着暴露,手段殘忍的女人,就帶着鏈刀向自己多走近一分。
兩個人喘息片刻,便繼續向上爬着,龍骧神石上的龍鱗十分尖銳,稍不留意,就會劃開口子,漠豹兒虔誠地說了好多奉承話。
起初幻聽郎君根本沒有在意,可看到漠豹兒在爬那龍鱗仿佛在刻意避讓,幻聽郎君有些咂舌。
幻聽郎君便緩了緩,開始雙手合十學着漠豹兒的那些話,還不忘找個能夠站穩的地方,點頭拜了拜。
不知道這神像是真有靈還是自己的心裏有問題,幻聽郎君拜完以後,真有奇效。
兩個人爬的不僅快,而且不會再傷到自己的手。
當幻聽郎君拉着漠豹兒伸出的腳,成功上了石像上面,他傻了眼。
“有石階?”
幻聽郎君驚呼一聲,趕緊往那邊走,漠豹兒卻拉住了幻聽郎君,讓他歪頭看一下。
原來階梯一字排開,足有八個。
“八門石,八重險,不過難不倒我,找巽下斷東南無風!”
漠豹兒嘿嘿一笑對着幻聽郎君說道。
“長什麽樣子?什麽叫無風?”
幻聽郎君确是不懂風水,搞不明白那種東西,便多嘴說道。
“乾三連西北開天,坤六斷西南八地,兌上缺西方雙澤,巽下斷東南無風,艮覆碗東北齊山,震仰孟東方四雷,離中虛南方真火,坎中滿北方六水!五十二八門口字訣,你都不懂?你武學八門境界怎麽上去的?飛?”
漠豹兒一愣,張口就來,反問幻聽郎君一句。
“這,受教了!”幻聽郎君被擠兌的沒話說,隻能拱手行禮,表示感謝。
“找到了!跟我來!他一字排開,順序絕對去亂的。不過六門有心知,五門開七感,一下就能分辨,我們走吧!”
漠豹兒提高自己氣力,腳走八門響樁,一下辨别出來,拉着幻聽郎君往石階上跑去。
兩個人一個勁兒的趴着,一聲悶響傳來,漠豹兒捂着頭,後退了,幾步。
“怎麽了?”幻聽郎君趕緊上前問道。
“往看頭頂,有東西堵着出口!無礙無礙!”
漠豹兒坐在石階之上揉了揉腦袋,這才重新上去,邊走邊說道。
兩個人走到頂端,用力推着頭頂上的鐵闆,終于重見天日。
兩個人爬了出來,借着日光相視一笑,兩個人都胡了一臉的泥土,十分狼狽。
他們往身後看去,正好看到了自己跳下去的地方。
“這麽近?不遠啊!我們幹嘛跳下去?”幻聽郎君直接躺在了地上,哀嚎一聲說道。
“誰能想到這鏽迹斑斑的鐵蓋之下,就是這兩件珍寶的栖身之所?走吧!過了這個林子,應該就有一條道路,咱們可以攀爬上去,我瞅着這日頭還沒上三杆,還來得及!”
漠豹兒起身,摸了摸背上的南絕,笑呵呵地說道。
幻聽郎君接着哀嚎一聲,也跟在了漠豹兒身邊,兩個人爬上了夾子關的暗堡,可把守關的士兵吓了一跳,以爲是什麽鬼怪,從懸崖上爬了出來。
隻要不是漠豹兒吼了一聲,幻聽郎君他們兩個可就挨了自己手下人的黑弩箭。
“今日何時?下一軍團什麽時候來?”
漠豹兒從士兵手裏接過水囊,喝了幾口,遞給了幻聽郎君,詢問說道。
“軍團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士兵想了想說道。
“媽耶!燒水!不不不!打水!快走快走!要死要死!”
漠豹兒趕緊起身,往外面跑去。
幻聽郎君直接被水嗆到,一個勁兒的咳嗽,鼻子裏還有水流出來,兩個人像瘋子一樣,在夾子關裏來回折騰。
源安城外,新的一批将士已經到了,他們緩緩地移動着,一個被三個人擡着的女子,看着遠方,紫色的雙唇,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