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國話學的并不是太熟!你轉過身來!”
這大商的公主殿下發了話,敬長安一聽那不叫不太熟,他除了轉過身來四個字,愣是其他的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敬長安轉過身來,公主定睛一看,心跳開始加速起來。
“百花瞳?他不是佑國的人啊!”公主心想說道。
敬長安也是第一次見,三種色彩的瞳孔,一時間直視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直視女子尤其是位高權重者,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
“看來語言不通,還是需要共同的愛好!你跟本公主來!”
大商公主殿下說完一手拉着敬長安,用腳踢了這房門下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一個凸起部位。
房門便輕易的打開,敬長安歪頭看着那地上的卡扣,被大商公主殿這麽一拉,兩腿挂跨門坎,實實在在來了個以頭搶地爾!
“沒事兒吧?”公主殿下一愣趕緊過來攙扶,敬長安擡頭看着公主殿下,鼻子開始流出血來。
“哈哈哈哈哈哈!”公主殿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了起來,敬長安用手擦了擦嘴唇的血迹可算是摸到空子了,撒腿就跑,敬長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哪裏算哪裏,憑着自己回頭的那個記憶,摸到了本該自己休息的地方。
路小乙一個人正好端着好說歹說才讨要過來的一碗面條,和慌不擇路的敬長安撞了個滿懷。
“呦呦呦!燙燙燙!”路小乙摔倒在地,那面條全部翻在了路小乙的胸口,他趕緊扒拉掉面條,站起來又蹦又跳。
“你害死我了!”敬長安趕緊上前給路小乙拍了拍,拉着路小乙憋着嘴說道。
“我的面條啊!啥?你也和我一樣?色字頭上一把刀!我以後可再也不敢喽!”
路小乙拉着敬長安兩個人像是難兄難弟一樣,看着彼此。
“不說了!這麽晚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可惜了面條喽!”
路小乙将面條從地上撿起來,放到碗裏,帶着敬長安回到他自己的屋裏,洗了把臉,啥也不想便昏昏睡去。
公主殿下看着這個佑國特别年輕的元勳,無奈的聳聳肩,從屋裏偷偷拿點書籍,一個人回到了閉關參悟刀技的地方。
原本七十多天的修建,這個商國公主花了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剩下的日子,每天打一套刀法,就坐在蒲團上看着從佑國傳來的名人事迹。
其中一個彙報卷軸上面的一段事情,吸引到了這個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的公主殿下。
“白尋刀,男,重刀客!一人斷一城,佑國新晉戰神。”
公主殿下坐在自己的蒲團之上,點燃一盞蓮花燈,看着一張白紙上面沒有臉,手持大刀的男子畫像,笑了起來。
夜晚的衆恒宮,燈火通明,商國帝君拿出了自己的寶劍,仔細的擦拭,他的座椅底下,跪着一位身綁荊條的布衣。
“宸愛卿!知道漠豹兒把你弄成這樣,丢到朕的面前所謂何事嗎?”
商國帝君眯着眼睛,看着地上那個身上還有不少傷口,流着鮮血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臣有罪!臣知道!請帝君責罰!”
男人雙手纏滿了帶刺的鐵鏈,他仿佛試不到疼痛一樣,調整了下位置,以便自己能夠磕上幾個響頭。
“哼!戰事将近,你還帶頭讓前車去帶着一些混賬去無名城與佑國來使起沖突?你是想讓朕東征之路變得更加具有挑戰性嗎?”
商國帝君将寶劍拿在手中,緩緩走下金木台階,将寶劍搭在罪臣的肩頭上,質問說道。
“臣不敢,臣布衣有一封鑒書,上面已經寫出了這次臣測試他們的情況,不過臣還希望帝君能夠舉行一次以武評,等臣評完了……”
這男子還沒說完,人頭已經落了地,帝君從袖子裏掏出一方金色手帕,仔細擦拭着劍身,轉過身去,一旁暗處趕緊跑過來七八個綠袍宦官,手裏拿着一大堆洗刷地闆的東西,分紅十分明确,兩人擡走屍體,一個紅色袍子跪在門前的白發老翁,伸手攔住了兩個綠色袍子,從那個布衣懷裏掏出一本奏折,這才放行。
地闆直接被換成了新木,綠袍宦官們這才緩緩退下。
商國帝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寶劍放在膝蓋之上,等待着。
那紅袍白發的宦官,這才低着頭,雙手高舉奏折,上了階梯,跪在商國帝君的右側。
商國帝君,伸手拿起了奏折,擺了擺手,老者趕緊轉過身去,拍了拍手掌,綠袍們從暗處點燃燭火,整齊的推在蟒龍柱旁邊,這偌大的宮殿變得更加亮堂。
商國帝君打開奏折,仔細閱讀,看到記載其中一人,瞳色爲百花,眯着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起來。
“阿喃公!那領隊的人,真的是百花瞳嗎?”
商國帝君,将奏折合上,反向遞給了那紅袍白發宦官,宦官馬上雙手接過奏折,将它放在了地上,輕輕劃了出去,那旁邊的綠袍馬上雙手接到,出了側門,将奏折丢進了一個火爐之中,耐心等待變成粉末這才回來。
“回我君王,老臣看見他的瞳仁是墨染色,應該沒錯!”
老翁磕頭行禮低聲言道。
“叫靖茉提前出關,明天行完交接禮法,朕要讓她以武評!試試這個有問題的人!還有找人取締這罪宸位置!”
商國帝君将寶劍拿了起來,送回背後的劍鞘以後,從左側離開,回頭望着老宦官說道。
“臣領旨!”紅袍老宦官磕頭目送商國帝君移駕回寝,這才從右側趕緊推門離開。
老翁片刻不敢耽擱,趕緊跑到了公主殿下,閉關的地方,推門之時,瞅了一眼門上的鎖口,這才放心公主殿下看樣子是回來了。
“茉莉小妮子!”紅袍老宦官,隻有在閉關的地方,才會呼喊大商公主殿下,要求他叫的小名字。
“阿喃爺爺!您怎麽來了!”大商公主殿下歐陽靖茉,趕緊把墨迹還沒有幹的畫像草草卷起來,放在自己身後,挺直了胸膛歪頭微笑着說道。
“帝君有令,明日您就可以出關了,行比武評與來使比試!對了!那小俊俏男兒,到底如何?”
老翁笑呵呵的看着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出彩女孩兒,認真說道。
“真的嘛!太好了!不過他好像和别的男子不一樣,不近女色,還有還有當着本宮的面摔了個狗啃泥!落荒而逃!而且他是百花瞳!應該是我們這一脈人才對,怎麽會是佑國的人啊!”
商國公主殿下歐陽靖茉,眨了眨眼睛,雙手拖着下巴,笑着問道。
“這個老臣也不清楚,對了茉莉小妮子,覺得他如何?用不用老夫撮合一下?當我朝驸馬爺?”
紅袍老宦官笑了笑,跪坐在地上,試探性詢問道。
“切!本宮才不要談情說愛!随着父親大人征戰天下!這才是本宮想要的歸宿!再者說了,那男人女人緣應該不淺,說不定早就有奇女子下了手,也要的是完壁無瑕,而不是……就是……總之老阿喃爺爺知道!”
大商公主殿下認真的搖了搖頭,解釋說道。
“這才是咱們大商未來可期的公主殿下!老臣也就放心了!不過畫就要燒掉!戰事即将開始,吃掉大遼已經是闆上釘!老臣想如果想的沒錯,那毒花果子營的校尉就會過來輔佐殿下,切不可掉以輕心!帝君的脾氣,想必公主殿下是十分清楚的!”
紅袍老宦官說完,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公主殿下看着老翁離開,這才蹦跳起來,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穿上了戰甲,拔出來那把自己的戰刀鳳霞。
刀身與敬長安的那把俎虎子刀相差無幾,刀背紋有‘點錘鳳凰騰飛霞彩來’。
是無上快刀前三甲的寶物,至于出處也無人考究,而且那本排名無上快刀的名冊也是商國的兵器商販杜撰出來的,能不能行與敬長安的刀相提并論,也隻有明天才知曉。
商國公主殿下,橫刀在胸,閉上眼睛想象着面前,便是那個佑國元勳白尋刀。
她上前一步,就來個了天頂劃街,以試白尋刀出刀腕力,二招便是平分秋谷,以試白尋刀的橫刀速度,三招便是劈山尋藥,以破白尋刀的護身甲胄,最後一招便是閉關修煉所得的一招上刀技,百裏尋一。
這幾招便是大商公主殿下,學到的有招,至于其他的,大商公主并沒有去先行去練,她覺得見招拆招便是。
打完收工,商國公主殿下,把自己的那些小玩意,全部收了起來,自己一個人扛着回到了寝宮,擺好了一切,簡單熟悉一下,便躺床睡下。
第二天一早,宮女們備好了早膳,送到了那些在新宮休息的人房間之中,紅袍兒老宦官,也帶着新趕制好的佑國官服,送給了早早洗漱好了,吃飯的路小乙和敬長安。
路小乙和敬長安一白一墨,兩套官服,穿在身上,誰文誰武,一眼洞穿。
路小乙與紅袍兒老宦官詢問了一些送使禮節禮法,這才放心與敬長安轉述。
兩個人拿出備好的錦繡方盒,放好了十二塊通關特制牌,跟着紅袍兒老宦官,來到了金日銮殿,殿外候着。
敬長安回頭望去,一大批身穿戰甲的男人,在同一個地方,卸下自己的兵器,慢慢走來,其中一個穿着有些奇特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看看!他不就是?”敬長安越發确定是他,便用胳膊肘碰了碰,與一個婢女眉來眼去的路小乙,小聲說道。
路小乙轉頭看向遠處慢慢走來的男人,瞳孔猛然收縮,那男人他在熟悉不過了。
“真的是他!人屠成惟覺!”
路小乙眼皮子跳了跳,他一直以爲人屠是通國武學者的癡兒,不過路小乙頗爲極其欣賞成惟覺的音律,能真正能懂他路小乙的也隻有成惟覺當仁不讓!
換了真實身份的成惟覺,一直以幻聽郎君自稱,他也是不久才到京都,一聽佑國來了建好使節,便趕緊跑了過來。
當成惟覺走到了候亭,定睛一看來使是誰,趕緊快步走了過來。
“兩位故人!别來無恙!”幻聽郎君拱手行禮,微笑說道。
敬長安拱手行禮點了點頭,路小乙也是點頭以後直接詢問說道。
“那笛子,可還好生養着?有沒有新的曲子?等事情辦完,咱們找個時間和奏一曲?”
“當然當然!路先生您看!貼身帶着呢!至于新曲,早就有所準備!等您的事兒完了,我給您讨要出宮牌,敬……白将軍如果也需要出去走走,幻聽郎君也能給您讨要一枚!”
幻聽郎君差點說漏了嘴,故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十分抱歉的對着面前二人打了個稽首,看着他們。
“那是最好不過了!有勞有勞!”路小乙點了點頭,微笑說道。
時辰已到,三聲醒鍾響起,殿門緩緩打開,幻聽郎君再次拱手行禮,從懷裏掏出臣附白沙木牌,與其他人先行碎布走了進去。
路小乙和敬長安按照紅袍兒老宦官的指點下,後退七個台階,站直等待。
那金日銮殿上,正坐着大商帝君!而他身邊坐着一位很多臣子,都不曾見過的遮紗女子。
“帝君永壽恒昌!”衆人行跪拜之禮,異口同聲說道。
大商帝君輕聲回答。
“起身回落!”
“謝帝君!”衆人低頭後側,讓出了一條大道,安靜等待。
“宣佑國來使,元勳白尋刀!,總斥官路子淵上殿!”
一個穿着紫色袍子,手捧帝君寶劍的宦官,認真說道。
敬長安和路小乙相視對方,紅袍兒老宦官,拿出一個金箔馬鞭,交給了敬長安,這才用手示意上殿!
敬長安和路小乙,慢慢走了上去,走進大殿,七步而停,異口同聲說道。
“佑國來使,元勳白尋刀!攜帶借官道無事牌!前來與貴國交好!”
“佑國來使,總斥官路子淵!攜帶借官道無事牌!前來與貴國交好!”
“快快有請!無需禮節拌身!”
大商帝君站起身來,群臣跪拜,他走下殿來,笑着說道。
敬長安和路小乙,擡起頭來,緩緩走到商國帝君七步處,低頭行禮,路小乙高舉錦繡方盒,低頭行禮。
紅袍兒老宦官,這才從殿外走了進來,接過路小乙的錦繡方盒,跪在大商帝君面前,打開以後高舉于頂,請帝君過目。
帝君看了眼,這才擺了擺手,群臣站了起來,低頭不語。
紅袍兒老宦官,懷抱錦繡方盒,走到了那手持寶劍的紫袍宦官身邊,兩人站定。
“來使一路艱難,朕有一事相求,不知能應否?”
大商帝君,快步走來,将敬長安和路小乙兩個人,象征性的擡起了,認真說道。
“兩國交好,請帝君開金口便是!”
路小乙行觀胸禮節,拱手行禮說道。
“朕的愛女,靖茉聽聞佑國來使白尋刀,武學極佳,能否與來使,在今日大好之時,于日中在校殿,比武?”
大商帝君,看着敬長安,緩緩說道。
“大商帝君,兩國交好,九五之尊難開金口,白尋刀應了!”
路小乙還沒有說話,敬長安卻先說道。
“好!朕便在日正,期待來使一展拳腳!”
大商帝君,沒有想到白尋刀沒有推脫,龍心大悅,點了點頭,這才轉身上了龍殿,對着身邊的紫袍打了個手勢。
紫袍宦官,馬上言道。
“重事禮畢,退朝!”
“臣等恭送帝君!”
群臣趕緊行跪拜之禮,敬長安和路小乙,拱手行禮,低頭便是尊敬,大商帝君這才離開了龍位,往左側又去,那一直端坐在遮紗後的女子,等到帝君離開,這才起身緩緩跟上。
群臣等到帝君與那個原來是公主殿下,兩人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有序離開。
敬長安和路小乙也轉身離開了金日銮殿。
“大商帝君出了道大難題啊!”路小乙用通國話,對着敬長安皺着眉頭說道。
“無礙!他想知道我的實力!我便讓他知道就是!放心好了!”敬長安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人家擺明了沖着你去的,你還直接答應!我懶得說你!反正回去我一定要在明公的面前,告你的狀!”
路小乙一聽敬長安這句話,心裏很是氣憤,無奈的搖了搖頭,先行離開。
“哎……你……哎呀!”
敬長安一陣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人慢慢的下着台階。
“白尋刀!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幻聽郎君看着人都下了階梯,這才靠近敬長安一臉不敢相信的質問敬長安說道。
“怎麽了?我覺得這樣挺好!切磋切磋!無傷大雅!”
敬長安看見幻聽郎君也十分上心,有些納悶的說道。
“你可知那公主殿下,刀是什麽刀?武學造詣有多深?你就去答應帝君?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幻聽郎君看着敬長安這種人畜無害的樣子,氣的不行,竟然和路小乙如出一轍,白了一眼敬長安,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