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拉開,隔間的門,伸頭便看見,敬長安頭上頂着毛巾,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哼哼。
敬長安完全沉迷其中,便把自己直接埋在了水裏,閉上眼睛,黃小嬌這才大膽了起來,大大咧咧的站在敬長安木桶的後面,瞅着水裏的敬長安。
“哈哈哈,看我?我也看你呗!哎呦!這身上好結實啊!咦?那個是什麽東西?蘑菇??”
黃小嬌踮起腳尖,将敬長安看了個遍,就是一個東西,看不明白,自己在心裏疑問道。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捂着臉,趕緊溜之大吉,她口幹舌燥起來,一直喝着茶水,讓自己忘掉剛才看到的東西。
敬長安從水裏出來,心裏有些開心,自己的閉氣比以前又多了十幾個數,他身子洗幹淨,還找到了木桶裏的口子,放了水,把房間自己清理了一下,這才搽幹淨身上的水,穿上寬松一點的衣服,從隔間走了出來。
他看着黃小嬌一個勁兒地搖頭,啃自己的手指甲,臉紅到了脖子,走了過去,用手摸着她的額頭,關心問道。
“怎麽了?不舒服嗎?頭怎麽這麽燙?”
黃小嬌看着穿着衣服的敬長安,眼睛下意識地往他小腹下面看了眼,捂着臉小聲說道。
“沒事沒事!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敬長安感覺黃小嬌有些奇怪,不放心地再次詢問道。
“哎呀!真的沒事,你把你的蘑菇…不不不,你……啊……那個那個!水沒了,你去添一下!”
黃小嬌有些慌亂,依舊覺得嗓子發幹,她指着桌子上喝了底朝天的茶壺,低頭說道。
“喝完了?厲害厲害,你等會我會,我去去就來!”
敬長安伸手拎了拎水壺,發現真的一點都沒了,驚訝了一下,便披上衣服對着黃小嬌說道。
黃小嬌點了點頭,乖巧地坐着椅子上,目送敬長安離開。
敬長安前腳離開,去找夥計,他隔壁那個虛掩着的門,有一雙眼睛,盯着敬長安,看到敬長安去了别的地方,那個男人便又跑到了敬長安的門外,輕輕一推,回頭望着,進了門,還沒扭頭,一個尖銳的東西,就貼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你是誰?”黃小嬌看到一個人影,往這邊來,便掰斷座子上托盤的一角,慢慢走了過來,男人冷汗直冒,他沒想到屋裏還有一個女子,他不敢動彈,他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眼睛餘光已經看到,那個帶敬長安過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他便心一橫,直接用腳用力踢在黃小嬌腹部,沖進屋子,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成了肉泥,敬長安拎着茶壺笑着過來,卻發現屋裏大門敞開,趕緊跑了過來,發現黃小嬌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再看窗戶,已經不成樣子。
敬長安将茶壺放在桌子上,過來攙扶黃小嬌,黃小嬌被敬長安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
“怎麽了?沒事吧?”敬長安趕緊詢問黃小嬌,還不忘幫忙檢查一下。
“你走開!我沒穿那個!你是想當豬蹄嗎?這點痛算什麽,我也是練過的!”
黃小嬌緩了過來,推開敬長安,臉上的紅剛降下來,又開始往上爬的意思。
“你是怎麽摔倒的?這窗戶又是怎麽回事?”
敬長安還在詢問的時候,幾個人從另一個方向,去了他的隔壁,快速處理痕迹慢慢,下了樓。
黃小嬌想到了什麽,直接拉着敬長安的手說道。
“這個地方咱們不能待下去,這麽長時間了,夥計還沒來,剛才那個人應該是想要找什麽的!現在從這樓跳了下去,絕對是死了!”
敬長安還想說話,黃小嬌連忙起身,趕緊下樓,敬長安也不敢耽擱,收拾好東西,開始下樓。
何不謂從尖叫聲中驚醒,推開屋裏的窗戶一看,不遠處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他從窗戶跳了出去,詢問周邊的百姓,這是什麽情況,百姓告知這個人好像是百花齊放樓直接飛出來的。
何不謂有些不放心,連問了幾個,都是這樣回答,就想折返回去,他剛進窗戶,便看見敬長安和黃小嬌兩個人,帶着所有的家夥式,看着他。
“趕緊走,我們被人盯上了,這麽長時間,沒有人過問,絕對是有事情的!”
何不謂趕緊收拾東西,三個人一聲不吭地摸到馬廄,趁着百姓越來越多,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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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這不就打草驚蛇了嗎?讓你們去看看他收沒收到陳梁獻的信,你們還被抓了正着?”
一個穿着父單金絲袖官服的男人,對着面前跪着的七八個人,怒斥道。
“大人,我們已經将東西處理完了,您看!”
帶頭的男人,擦着臉上的汗水,顫聲說道。
“清掉”
那個單金絲袖官服的男人,冷哼一聲緩緩說道。
面前的七八個人,趕緊磕頭,幾個黑衣人從黑暗的屋子房梁之上,落在地上,抽出自己的刀,将其全部殺掉,拖着他們屍體,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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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出了彭霞城,走在無人的官道上,何不謂加快了速度,走到了敬長安和黃小嬌的旁邊,詢問道。
“那人是不是從你們那邊,出來的?你們殺得還是?”
“不是,他是直接抱着必死的心,跳的窗戶。”
黃小嬌揉了揉肚子,搖頭說道。
“他想做什麽?他爲什麽會自殺呢?官府到我們離開,也沒有人去,這個百花齊放樓,離官府就一個街道,不遠的。”敬長安想不明白,有些疑問說道。
“他應該是想進來弄東西,長安你有什麽東西沒和我們說?”
黃小嬌一路上也在想這個問題,便直接看向敬長安說道。
“沒有啊!沒有什麽東西的?”敬長安搖了搖頭。
“等下,黃宗旗,這個百花齊放樓的掌櫃到底是誰?哪個奇女子?”何不謂也覺得有些蹊跷,能讓兵将白吃白喝的酒樓,就算是一個奇女子,沒有認識大官,也開不下去的。
“我怎麽把這件事情忘了,這個女子是李齊傲的母親!”
黃小嬌被何不謂一調撥,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生氣的說道。
其餘的兩人馬上明白了過來,李齊傲的母親,自己去百花齊放樓入住,不是相當于進了人家家裏,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他手伸的夠快的,彭霞城離京都這麽遠,都已經這樣了,越往深處走,越發危險,小嬌,下一座城我們就簡單休息一下,買點吃食什麽的,直接出城一直沿着官道走,如何?”
敬長安冷哼一聲,權衡利弊以後,對着有些生自己悶氣的黃小嬌,認真說道。
“好!我都可以!”黃小嬌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贊成!”何不謂直接沒等敬長安問,自己便點頭稱是說道。
三個人繼續騎馬飛馳,彭霞城城頭之上,一個男人目視着遠方山丘之上的三個黑點,慢慢消失不見,嘴角上揚,不知道說了什麽。
刀疤臉和百湖千山,三個人一路向伽羅山的方向奔襲,卻在金南山這個地方,死死的卡住了。
老百姓被強制撤出,敬長安的老家,被掘地三尺,因爲劉禾回來過幾趟,他們認爲劉禾應該在這裏做過些什麽。
刀疤臉在暗處無奈搖頭,這如果被敬長安看見,天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自己的家自己被拆了個七零八碎,敬長安永遠不敢進的房間,也在五六匹馬的拉扯下,轟然倒塌,家被夷成了平地,和劉禾有過交集的無辜百姓,被拷問死的,足足有十多條人命。上至六十七歲的老翁,下到咿呀學語的孩子。
百湖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想要幹掉這一幫禁軍,被刀疤臉和千山死死按住,她才無奈地離開。
事情發展的有些奇怪,陳梁獻有些慌,李齊傲到底有多少沒落下去的棋子,他竟然已經沒了底氣,郭溫和百如山,三天沒有合眼,想着幫陳梁獻化險爲夷,還被陳梁獻強制遣散回了自己的家。
他陳梁獻的弟弟,還去了一趟自己的府邸,哭訴了一番,說自己沒有管住李齊傲,李齊傲現在根本不聽自己的話,求自己的哥哥,一定要制止他,不要胡來。
陳梁獻便更加糊塗起來,他緊盯着哭天喊地的自家兄弟,竟然沒有發現他有一絲絲的虛情假意,當他把自己弟弟送回皇宮以後,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喝着悶酒。
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陳梁獻醉熏熏地,拔出腰間的短劍,指着他大喝一聲說道。
“來者何人?你想做什麽?這是本宮的府邸!你是怎麽進來的?說?不說本宮就弄死你!”
那男人将臉上的遮蓋取了下來,笑呵呵地看着這個醉酒的蓼國太子陳梁獻,說了一句話。
陳梁獻直接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呼喊,等到侍衛過來的時候,就隻有陳梁獻一個人,舉着手中劍,緊張地看着四周。
“人屠!人屠回來了!”陳梁獻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