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謂也收起了自嘲,扶着城頭磚堆砌的圍牆,踮起腳尖張望。
“何道友!老子想死你了!開門!”
蔣玉明脫下上衣,開始用力的揮舞,對着城樓探出的兩個再熟悉不過的二人,大叫道。
“回來了!”何不謂聽到熟悉的嗓音,二話不說扭頭就開始往樓下跑去。
路小乙緊跟其後,何不謂在快到地的時候,一腳踩空,扭到了腳脖子不說,頭上還磕出一個包來。
路小乙将何不謂一拉,兩個人不顧一切地向城門方向跑去。
“開門!開門!他們回來了!”路小乙邊跑邊指着城門口正在換崗的士兵說道。
後者連忙取掉橫梁木,拉開城門,便看到了氣喘籲籲的三人,鍋底一樣的臉上,挂着最潔白的月牙。
“你吓死我了!混蛋!”何不謂揉着眼睛,打了蔣玉明和敬長安兩下,捂着嘴哭着。
路小乙鼻子也有些發酸,對着三人拱手行禮,笑着說道。
“歡迎回來!”
“有洗漱的地方嗎!”敬長安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笑呵呵的說道。
“有有有!來人啊!快點準備好衣服,你們和我來!”
路小乙連忙點頭說道,開始給他們帶路。
何不謂一聲不吭地拉着敬長安的手,敬長安歪頭看了一眼,這個頭上頂着大包,眼淚鼻涕直流的男人,笑了出來。
三個人進了一間屋子,将身上的衣服脫下,幾個士兵先端的水,給他們沖了一下,最後才推開木桶,加上剛燒好,勾兌出來的水,讓他們坐了進去。
“啊!惬意啊!”蔣玉明将自己埋在水裏,才探出頭來,将手巾蓋在自己的頭上,笑着說道。
“說實話,我林晨第一次用木桶沐浴,以前都是直接沖洗,還是你們會享受!嗬!舒服!”林晨也學着蔣玉明的動作,埋在水裏一會兒,探出頭來,臉上全是惬意,笑着說道。
“那你就錯了,還有大沐池,水到嗓子眼,往裏面一躺下,然後出來,還有專門負責這個的除泥師傅,用粗糙的麻布,給你身上,把泥搓幹淨,然後你在用水沖洗一下,坐在女子才用的梳妝台前,好好打扮打扮,那才是真正的沐浴!”
敬長安兩隻胳膊,搭在木桶沿上,歪頭對着林晨仔細回想一下後說道。
“聽你這麽說,我真的想去試試看!”林晨閉着眼睛聽着敬長安說完,這才轉頭說道。
柏溫和黃小嬌以及黃燃衆三人依舊在研究何不謂收集來的圖紙,想着怎麽能夠救他們出去。
“參見統軍!”何不謂跑到黃燃衆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門後,說道。
“快進來!”黃燃衆頭也不擡的說道。
何不謂推開房門,看着三個人圍着一張桌子上,手裏各有很多張圖紙,根本沒有理會自己。
“統軍!我有事禀報!”何不謂拱手行禮道。
“有話說有屁放?缺人還是缺工具?老夫給你找就是了!”黃燃衆擡頭看了眼何不謂,又低下頭來,繼續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說道。
“敬長安他們自己逃出來了,現在在城門旁的換洗房,沐浴着。”
何不謂清了清嗓子,笑着說道。
何不謂面前的三人,同時擡頭,僵硬在那裏,何不謂還沒開口,三個人便丢掉手上的一切,推開何不謂,開始往城門方向跑去。
何不謂撓了撓頭,出門一看,三個人跑的那叫一個快。
“統軍和宗旗我能理解,你柏溫跑這麽快幹嘛?”
何不謂慢慢走着,看着那個腿都快看不清的柏溫,有些納悶自言自語道。
三個人一路快跑,跑到了城門口,路小乙站在那裏,扭頭看見三人,拱手行禮。
三個人氣喘籲籲,黃燃衆穩了穩心神,開口說道。
“路先生,他們回來了對吧!”
“回黃老統軍的話,對的,看着時間,一會兒就好了!”路小乙抖出一把鐵扇,在手裏把玩着,嘴角上揚,笑着說道。
“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貴人不會有事情!哈哈哈!”
柏溫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地上,敲打着自己的小腿,笑着說道。
“這個混小子,害老夫擔心這麽久,出來老夫先給他兩個大嘴巴子嘗嘗!”黃燃衆來回踱步,喜笑顔開地說道。
“父親帶我一個,我也要打他!”黃小嬌将兩手握的咔咔直響,臉上确實是怒意,生氣道。
敬長安他們三人,洗的那叫一個痛快,借着水光,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這才從屋裏走出來。
敬長安推門一看,門外皆是熟人,他快步跑了過去,先對統軍行了禮,路小乙頭一歪,等着統軍兌現剛才說的話。
隻見黃燃衆拍了拍敬長安的肩頭,笑着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路小乙嗤笑一聲,沒有說話,他看着柏溫和他一個樣子,心裏便平靜了許多。
黃小嬌快步上前,路小乙和柏溫皆是扭頭開始期待,黃小嬌則是捏了捏敬長安的臉,笑的特别開心。
“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路小乙徹底放棄,柏溫在他身邊一個勁傻笑,蔣玉明也不想去煩擾,離黃燃衆幾步的地方,恭敬行禮,黃燃衆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他。
林晨站在一旁,看着也十分的高興,卻被蔣玉明拉在一起,聚在路小乙的身邊。
“路城主,搞點酒吃吃呗!”蔣玉明眨了眨眼睛,咧着嘴對着顯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的路小乙,笑着說道。
“走!我路小乙,要将你們幾個全灌到桌肚裏!”
幾個人那是聚堆開始離開。
敬長安目送他們離開,兩個眼睛寫滿了四個字“帶我一起”。
黃燃衆給敬長安整理了一下衣領,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自己女兒點了點頭,黃小嬌同意以後,他黃燃衆才說道。
“去吧!不過明天,你要按時歸來,還有一大堆事,等着你!”
“好嘞!統軍!那我去了!回見仙女姐姐!”
敬長安連忙跑了起來,還不忘将背後的大刀,緊了緊,對着兩個站在那裏,目送自己的‘親人’,擺手笑道。
兩人點了點頭,慢慢走着。
心裏的石頭落地,他們知道,更加頭疼的東西即将到來,不過今天就隻屬于敬長安,以後的事,那就放在以後再說。
“去去去!邊去!膩歪去!”敬長安也跑到了那幾個人身邊,還沒開口,蔣玉明一臉嫌棄的對着敬長安說道。
“呦嗬?蔣校尉,這麽多天沒見!雞翅膀硬了啊!”敬長安還沒開口,柏溫卻刮目相看蔣玉明說道。
“啧啧啧!你說了我都不敢說的話!”路小乙随之附和道。
“剛才不是說好的嗎?你們過河拆橋?敬将軍,你聽我說這是他們出的馊主意!”
蔣玉明一看,沒人幫自己了,馬上變臉,對着陰沉着臉的敬長安說道。
“哈哈哈,吓死你!二貨!”敬長安再也憋不住了,笑着對着這個有點慫了的蔣玉明說道。
“林晨大哥!他欺負我!你不管管?”蔣玉明實在找不到人,便拉着在一旁默默偷笑的林晨說道。
幾個人一同看向林晨,林晨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道。
“我和你不熟!”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搞得蔣玉明臉上都已經不知道做什麽表情才合适。
六個人,有說有笑的來到路小乙的臨時住處。
路小乙推開門,幾個人的眼睛都直了。
“我的媽耶,這麽多酒?哪裏來的!”柏溫咽了口唾沫,看着一屋子的酒壇子,驚訝道。
“我沒事搬的,這間院子深處有口井,竟然是個酒窖,裏面的上成酒,我都弄過來了”
路小乙雙手負後,看着自己豐碩的成果,笑着說道。
又看身後幾個人,在閑的沒事幹數酒壇子,便又說道。
“愣着幹嘛,喝多少,搬啊!”
幾個人這才開始動手,搬酒,路小乙先拿了兩小壇,又想着沒有下酒菜怎麽行,便跑到自己屋裏,翻找東西。
等到路小乙拿出自己搞得小花生,出門一看,傻了眼。
“我和你們客氣?你們就真不客氣呗?”路小乙哭笑不得說道。
林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便想還回去兩壇,路小乙拎着小袋花生,坐在柏溫搬過來的椅子上,将手中袋子放到蔣玉明不知道從那裏搞過來的大方桌上,對着林晨招了招手,說道。
“你别把自己當外人,攻打白蓮城,你也出了力的,也算自己人,我也隻是随口一說,你當真做什麽。”
林晨聽完,不好意思的坐回了原位。
“各位!先搞一壇下肚,後面嘛,就看路先生安排,我先走起了!”
蔣玉明揭開一個酒壇泥封,嗅了嗅酒香,站起身來對着其他人,笑着說道。
就直接開始了豪飲,一口氣喝完了一壇酒,打了個飽嗝,坐在位置上,松了松自己的腰帶,真有種不喝到桌子底下,不罷休的勁頭。
“嘿,我這暴脾氣,道友,讓你看看你的何不謂,怎麽當的酒仙!”
何不謂馬上來了勁,開了兩壇,開始喝了起來,在幾個人的注視下,喝光了自己身邊的兩壇酒,還倒立放在地上,示意,一滴沒漏。
“咱們不理會這一個大傻,一個二傻的喝酒方式,來來來,慢慢喝!”
路小乙從袋子裏,掏出花生,給敬長安、柏溫、林晨三人一人一小堆,開始打開一個酒壇子,對着三人點頭示意,喝了兩口,笑着說道。
“你們怎麽這樣啊!這喝多沒勁啊!”
蔣玉明晃着腦袋,對着其他打算細水長流的人,埋怨道。
“就是就是!喝快,直接頂腦門子,它不香嗎?”
何不謂明顯是喝酒喝的太快,已經有些飄,他扶着桌子起身,用力拍在桌子上,說道。
“來來來!咱們在幹一壇!開了!”路小乙覺得這兩個二貨,實在太煩人,便起來,給他們二人,一人一壇酒,開始直接端起酒壇子,喝了起來。
兩個人也開始喝着,蔣玉明喝着喝着,便直接抱着酒壇子躺在地上,睡着了。
何不謂喝完,扭頭一看,捂着嘴哈哈大笑說道。
“不是厲害嘛?來來來,我拉你……”
話沒說完,他自己也倒在了地上,開始打鼾。
“搞定!咱們慢慢來!”
路小乙拍了拍手,坐在位置上,對二人說道。
“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咱們是不是要回頭去打桓豐?繼而去京都?”
敬長安吃了幾顆花生,想了想對着路小乙疑問道。
“沒這麽簡單,主要的城池就剩那兩個,可别處呢?還有好多不知道的地方嘞!夏國的官道,不通達,最起碼還有這個數的村落,沒有通信!”
路小乙搖了搖頭,伸出手,苦笑着說道。
“九個?也不多啊!”敬長安撓了撓頭,疑問道。
“是九十個自理村,還有叫不上來小部落!”
林晨撓了撓頭,替路小乙解釋說道。
“這麽多?也要打?”敬長安感覺有些頭皮發麻,疑問道。
“和你又沒有關系,而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走的脫,你大哥很久都沒有給我發過信,我這着急的緊啊!不說了!喝酒喝酒!”
路小乙一臉茫然,說完這些話後,越發覺得心裏憋屈,便端起酒壇喝了起來。
“這樣啊!”敬長安喝着酒,感歎一聲道。
“路先生,請問落善死了沒有?”林晨想了起來,還有這件事情,趕緊問詢道。
“沒!關在籠子裏,一天到晚暴曬,是統軍做的,因爲他不是讓人把陵墓封了嗎?誰都不敢攔黃統軍,隻能聽之任之了。不過你小子,别打他的主意,這人手裏還有這東西,沒掏出來,他不能死,他也是個聰明人,如果那些情報說出來,不用你動手,康沛那個老狐狸,就會讓他付出代價,因爲他的三個兒子,都被落善活活打死了!”
路小乙擦了擦嘴,剝了幾個花生,直接丢進嘴裏,邊咀嚼邊說道。
“那怎麽行?我大仇未報,兄弟九泉之下怎能安息,敬将軍,你能幫幫我嗎?我必須殺了落善,您讓我當牛做馬都行。”
林晨拉着敬長安的手,顫抖着嘴唇,緩緩說道。
“這樣吧!你和他決鬥,避開他的要害,隻要一口氣在,我路小乙就能夠将他從小鬼手裏拉出來,畢竟我和佟三昧這個小妮子,關系處的不錯,我想她也會幫我這個忙的。”
路小乙看着敬長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撓頭,他思考了很久,想到一個辦法,對着林晨認真說道。
“這怎麽能行,我……”林晨有些犯難還沒說完。
“你小子别給老子在這裏擺譜,老子不是看在敬長安面子上,早把你送下去了,老子對你們胡人已經夠客氣的了!”
路小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着林晨怒斥道。
“我是……我是說,太麻煩您了,沒有别的意思。”
林晨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爬起來,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吞咽了一口唾沫,對着路小乙道歉說道。
“哦!額……對不住啊!嘿嘿!喝酒!”
路小乙也知道自己失态了,結結巴巴說了句,直接抱着酒壇子,尴尬的笑了笑,開始喝酒。
敬長安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對着林晨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麽,看着路小乙,有些擔心。
一切仿佛又是因爲自己才開始的,如果不是自己,路小乙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受着苦,心中的灰塵越來越多,脾氣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畢竟剛遇見路小乙的時候,他是怎麽樣,都不會發脾氣,一副笑呵呵,溫雅的書生樣子,可現在,他身上戾氣很重,一點書香氣都找不到了。
“你小子也别用這個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呢!和你有什麽關系,咱今天借着酒勁,和你說開了,路是我自己選的,我讀了這麽多書,學武,原本爲了防身,可現在佑國太平無事,我肯定是要出去走走,這夏朝本來就是個多災多難的地方,我既然卷入了這裏,就會按照我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敬長安你知道明公最後與我通信,說的是什麽嗎?敬往事一盞酒,長長又安安。我知道他在擔心你,你有牽挂,更應該自省,而不是爲别人長籲短歎!話說三遍淡如水,你自己好好想想,先活出你自己,然後在看這個世界,老天待你不薄的!”
路小乙喝了口酒,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敬長安在那裏安靜的坐着,側身傾聽。
“還有你,林晨,我剛才是誤會了,不過話糙理不糙,你沒有擺正你的位置,這個實在不應該,讓我猜猜,你已經把後路想好了,殺了落善,跟在敬長安的屁股後面,去一片淨土,安度餘生?你覺得可能嗎?你們胡人将自己的口碑臭到小孩子都知道,就算敬長安能把你渡到對岸,你以後怎麽辦?受盡排擠,再加上如果你有妻子孩子,這餘生我敢斷言,你過不好!”
路小乙對着林晨,嗤笑一聲說道。
林晨從茫然到震驚,再到茫然,兩隻死死握緊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有些事,隻有局外人才能看的清,有些事,就算局外人提醒,你局中人,也不會去聽!這酒喝完了以後,你們就可以找地方休息,敬長安你回你的軍中去,林晨你住在我這裏,想好了,我在給你安排那場決鬥!至于這兩個二貨,喝了這麽多酒,凍不死的,你們不用管,來陪我這個愛讀人心的假讀書人,喝完手中酒,各自回家去吧!”
路小乙将酒壇端起來,對着兩人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光,便站起了身來,林晨乖乖的走到了路小乙的身邊,敬長安拱手告别,轉身出了門。
敬長安擡頭看了眼太陽,心中無限感慨,一直以來,自認爲的很多好習慣,一次又一次被路小乙一針見血的戳破,不過短暫的疼痛過後,卻能将自己的眼界,變得更加開闊。
敬長安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慢慢走着。
從喝酒開始,便消失不見的柏溫,從街道的一處,走了出來,默默地攙扶着敬長安,一語不發。
“剛才怎麽沒看見你?你爲啥不喝酒啊!”敬長安将手搭在柏溫的肩膀上,笑着疑問道。
“我有些事情和你說,我們在這裏坐着。”
柏溫搖了搖頭,想了想将敬長安拖到了一處巷子裏,坐在他旁邊,将他輕輕拉坐下,表情有些凝重說道。
“怎麽了?”敬長安看着柏溫一反常态,打了打自己的臉,認真詢問道。
“蓼國出事了,民傳聖君隐居伽羅山,是你哥劉禾接待的,隻住三日,但聖君在伽羅山的清風觀,已經住了十天之久,禁衛發出的急函,寫的是你哥劉禾囚禁聖君,逼迫陳梁獻退位。”
“不可能?我哥是什麽人,我知道!他敢囚禁聖君?天大的笑話!”
敬長安酒醒大半,一個勁兒地搖頭說道。
“咱們兄弟二狗,給我們倆也寫了一封信,花了他應該一年的俸祿,他信中說道,墨染默許李齊傲,意圖謀反!提醒我們,勝仗歸來以後,千萬别去京都,墨染等着貴人你呢!”
柏溫從懷裏掏出一張信件,将他遞給敬長安,敬長安打開以後,瞳孔縮小,牙齒咯咯做響,他将信件還給眉頭緊蹙的柏溫,準備起身,柏溫直接拉住他說道。
“統軍他們不知道!你現在去,就是添亂的,這信我給扣了下來,一直等着你回來。”
“那怎麽辦?我不能看着我哥被利用吧?他怎麽可能做出囚禁聖君的事情,絕對是那個什麽狗屁李齊傲!他是何人?怎麽有這麽大的本事?”
敬長安想起來,被柏溫使勁拉扯,便放棄起身,對着柏溫認真說道。
“太子殿下,現在隻是發了兩封信,讓黃燃衆和你,先行等待,如果在十月中旬,沒有答複,不顧一切火速趕往大蓼,你知道我爲什麽扣下來,馮将軍是墨染的屬臣,李齊傲是神機處監理,如果這信真的給了,你和黃統軍,想都不會想,連夜撤離!”
柏溫吞咽了口唾沫,艱難說道。
“知道了,把所有書信給我!”敬長安點了點頭,伸手向柏溫讨要。
“這……”柏溫有些爲難。
“給我!我自會安排,相信我柏溫!”敬長安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對着柏溫正色道。
“别亂來!貴人!”柏溫将書信遞給了敬長安,敬長安一看完好無缺有些疑問看着他。
“用油燈隔着亮看的,也是無心看到的!”柏溫說道。
“知道了!”敬長安艱難的笑了笑,将書信全部拿在手裏,起身說道。
黃燃衆,坐在自己房間裏,看着桌子上,自己大哥,寫的急信,愁眉不展。
“二弟,李齊傲教唆墨染意圖謀反,速讓敬長安回來,太子殿下指名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