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沛也是隻知皮毛,也不懂這個傳說中的陵墓,到底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黃燃衆一直坐在暈死過去的落善屋子裏,等着他的醒來,幾次坐不住想要弄醒他,都被金利及用跪下磕頭的方法,勸了回去。
路小乙不信邪,帶着人把山上全部都轉了個遍,才發現這雲亦雲山竟然是和那個門一樣的堅硬石頭所做的,上蓋浮土,種樹鞏固,可這沒了樹,土挖到一半,再也進不去了。
路小乙将工具丢在地上,坐在一處比較幹淨的石頭上,雙手無處安放。
柏溫還在想盡辦法,翹着石頭,臉漲通紅,直到工具斷裂,手上起了好幾個血泡,那山還是山,隻是又多了幾個,迷途中的人。
路小乙飛快的回想着,隻見他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拉起地上的繩索,開始往陡峭的一方跑去。
柏溫見狀跟着他一起跑了過去。
“你抱着這塊凸起石頭,接上繩索這一頭,我去去就來!”
路小乙快到懸崖邊,将自己的腰間纏上繩索,丢給柏溫一頭,縱身一躍,柏溫抓住繩子對着自己的腰間,纏了三圈,死死抱住石頭,路小乙下落一半,才發現繩索不夠,他小心翼翼的解開繩子,往下送了送,定睛一看,事與願違。
“怎麽會這樣?”路小乙傻眼了。
隻見懸崖之下,全是巨石,将入口堵的水洩不通,流水過去,一點沒有下降的痕迹,接着流向遠處。
路小乙順着繩子開始向上攀爬,柏溫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在那裏一直堅持到路小乙上來。
柏溫解開繩子,手上全是鮮血,他也絲毫沒有在意,跑到路小乙身邊,滿懷期待道。
“怎麽樣?”
路小乙啞口無言,他從懷裏掏出一卷用藥水浸泡過白布,給臉色黯淡無光的柏溫,将雙手包紮好,坐在懸崖邊上,看着遠方。
柏溫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歎氣一聲坐在路小乙身邊,低頭不語。
黃燃衆和黃小嬌,兩個人一動不動現在焦頭爛額的張貴身邊,佟三昧有些生氣,心裏想道
“又不是我們讓他去的,再說了沒他我們不也打勝了嗎?”
張貴用餘光看到了佟三昧嘴裏念念有詞,輕輕拉動她的袖子,先是用眼睛瞪了她一眼,後來便是帶有祈求的眼光,搖着頭。
佟三昧這才閉上了嘴,幫張貴開始查閱。
龐金山看到柏溫和路小乙下來了,連忙上去迎接,可看到他們這行人臉色低沉,自己的笑臉,也慢慢凝固住了,他拍了拍路小乙和柏溫,輕聲道。
“會有辦法的!”
路小乙眼睛通紅,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柏溫也是如此,還拱手行禮,招手示意自己回去休息,受了傷。
龐金山看着一個個灰頭土臉低頭回來的士兵,也不知道說什麽,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撓頭。
“找到了,陵墓的記載圖。”佟三昧翻開一個上了年頭的卷宗,讀到一半,便驚訝道。
張貴趕忙接了過來,仔細閱讀,臉上的驚喜也慢慢消失不見。
他想了一會兒,才決定追上剛剛離開的那一對父女。
“黃統軍!東西是找到了,不過這是第一代的皇陵圖……”張貴跑到黃燃衆和黃小嬌的面前,将文書雙手遞上,認真說道。
“這雲亦雲山上,有多少位帝君?”黃燃衆接過了文書,還了個怎麽看,怎麽别扭的笑臉,詢問道。
“八位君主!不過您放心,我會一直找的,請耐心一些。”張貴低頭拱手行禮說道。
“多謝了!老夫回去再想想辦法,張将軍!那個敵将如果醒了,麻煩告知與我!多謝多謝!”
黃燃衆苦笑一聲,拱手行禮對張貴說道。
黃小嬌沒有說話,一直跟在自己父親身邊,黃燃衆将文書遞給黃小嬌,黃小嬌伸手去接想一想,推了回去。
“我相信他,再說了我看這個,也看不懂!”黃小嬌擠出個笑容,對着自己有些憔悴的父親輕聲說道。
“這幾天,你就别出去了!我去找找鬼精鬼精的何不謂,那小子,見識多,說不定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黃燃衆将文書,拿在手上,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女兒的小腦袋,認真說道。
“是,父親大人!”黃小嬌拱手行禮,先行離開。
黃燃衆站在白蓮城的街道上,深吸一口氣,往何不謂剛剛搬過去的地方,走了起來。
何不謂的房間,也擺了不少東西,是一直在暗處的百湖和千山,給他的。
敬長安在陵墓的第二天夜晚,何不謂呆坐在屋裏,看着外面慘淡的月光,絲毫沒有困意。
他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何不謂扭頭一看,兩個穿着夜行衣的人,一人抱着一大堆東西,進了何不謂的房間。
“你們是?”何不謂有些疑惑,一隻手已經悄悄放在了,自己椅子旁配刀旁邊。
“我啊!百湖!”蒙面的人,将臉上的黑紗取了下來,輕聲說道。
何不謂臉上先是一驚,後面便黯淡下來,他還沒有開口,百湖又說道。
“他在陵墓裏,我知道,我們找了好多記載的文書,交給你,你來想想辦法,主人讓我們躲起來,我們又怕他的仙女誤會,隻能靠何大哥了,東西放這裏了!再會!”
百湖和千山将東西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何不謂穿上鞋子,出門一看,再也找不到二人的痕迹,他把房門關上,點燃油燈,開始翻看起來,這一翻看,就是一直到了天亮。
黃燃衆推開何不謂的門一看,何不謂頭埋在一大堆文書裏,正在打着呼噜。
黃燃衆沒有打擾他,而是将文書,放在何不謂的書桌上,從何不謂桌子旁邊,拿起放置在那裏的小毛筆,寫了幾個字,在文書上,便輕輕合上房門,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何不謂猛然驚醒,他揉了揉眼睛,将文書整理一下,繼續查閱,看到一旁多出來的文書,拿起一看,上面是一張簡筆畫,還有一句墨迹爲幹的提字。
“别太累!”
何不謂起身,打了些水,給自己洗了洗臉,他看着水盆裏的倒影突然想起了什麽,擦了擦臉,跑到了自己的書桌前,将昨天晚上看到的幾張圖,和黃統軍給的圖,拿了起來,将他們折疊在一起,推開房門,對着太子看了過去
隻見幾個圖紙重合在一起,何不謂看到了那條,貫穿整個陵墓的一筆橫線。
“果然如此,陵墓每一個帝王入殓,都會改動亦或者重新修建,而這條甬道,是一次又一次的擴建中,才修出來的。”何不謂有些驚喜,趕緊回了屋子。
他心裏有了些明朗,這個甬道是爲了以後幹些什麽而做準備的,他何不謂現在重要的,便是找到,機關的布置圖,好明白這機關真的開啓,還有沒有生還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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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凝收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封密函。
“白蓮城破!雲亦雲山陵墓玉石俱焚。”
“荒唐啊!夏朝亡了!夏朝亡了!”
川凝坐在自己房間地上,捶胸頓足,看着那張帶血的文函,一直重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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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國接壤蓼二國,是一個彈丸之地也不爲過,外靠禁海,頭頂赤峰,從建國開始,就是引戰的轉折點。
蓼國不欺,通國窺視。通國不争,草原遊牧揮師侵擾,遊牧被平,禁海還有強渡的商國人。
苟延殘喘,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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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國京都,西宮秋冬庭,二皇子,陳梁睿,與重臣李齊傲,品嘗,潼城新釀。
“這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紅唇萬客嘗的女子,有這麽好的梅花釀手藝,想不通爲什麽會做這些的事情!”
陳梁睿将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喝上一口,看着依舊正襟而坐,喝酒用手遮擋的重臣李齊傲,笑着疑問道。
“回公子的話,這各有各的肚皮疼,她沒有一技之長,無法在潼城活下來的!”
李齊傲,将酒盞輕輕放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說道。
“也不知道大哥,何時才能來我這,與我共飲,年年家宴才能相見,潦草幾句,就各奔東西。”
陳梁睿也正坐起來,一手扶着長袖,一手撚起一粒花生,放在嘴裏,化了上面的細鹽,這才咀嚼起來說道。
“公子,臣借着美酒暖心脾,鬥膽問上一句。話要是說錯了,還請公子莫要怪罪!”
李齊傲對着陳梁睿,拱手行禮,正色說道。
“自安有什麽話,大可說出來,這裏又沒什麽外人。”
陳梁睿揉了揉額頭,看着李齊傲笑着說道。
李齊傲看了眼兩邊的侍女,陳梁睿又說道。
“你們先退下!”
侍女将東西全部放下,轉身離開,李齊傲這才說道。
“難道公子,不去與太子争奪儲君之位嗎?過了今年,您可就及冠,手持白玉,可登大殿……”
“混賬東西!不要再說了,那是我的哥哥!我怎麽能夠與他争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陳梁睿臉色變的陰沉,他指着李齊傲怒斥道。
李齊傲趕緊起身,跪在陳梁睿的旁邊,磕頭說道。
“臣該死!臣知錯了!”
“起來吧!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我一沒有權,而沒有附屬我的将軍,隻是苦了你了!”
陳梁睿,将李齊傲拉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苦笑一聲說道。
“臣有一計,可奪軍權!”李齊傲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說道。
“以後再說,今日隻品酒!”
陳梁睿再次将李齊傲攙扶起來,指了指桌上的酒,輕聲言道。
“是!墨染公子!”李齊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話,心裏一陣竊喜,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舉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