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長安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揮刀全部砍殺,何不謂也緊跟其後,确認周邊也就這十幾個胡人以後,快速集合士兵,火速往城門方向奔去。
那朵蘭花,慢慢開放,卻不是冰清玉潔,而是嬌豔欲滴。
母羅忒清,臉上出了一層冷汗,他發現胡人軍,竟然打不過張貴的士兵,很多人都吃虧在那些士兵的甲胄上,砍不動!
“這不是番國的戰甲!哪有這麽好的制冶術!”母羅忒清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
那是自然,這是遼國戰甲,康沛還買了蓼國戰刀、佑國的藥。對付胡人這種前通淘汰的戰刀,絕對是手到擒來。
番軍不少人也發現了這種情況,更加不要命的往前上,反正你一刀砍不死我的時候,我兩刀已經上了你的面門。
一時間兵馬不多的胡人,陷入了被動,母羅忒清大吼道。
“援軍還沒來?”
一人随之高呼道。
“來了!好大的援軍呢!”
母羅忒清猛地一扭頭,便看見一個個子有些矮的,蒙面男子,一手抓着胡人發,一手洞穿那胡人胸口,還不停點頭示意。
母羅忒清剛想跑,一個全身是血的劍眉男人,五指成鈎死死抓住他的脖頸,母羅忒清使勁拍打,根本無濟于事,反而窒息感越來越強,敬長安掐暈了母羅忒清,将他反手抓着,何不謂從一旁地上拿過麻繩,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卻心狠手辣之人,綁得那叫一個結實。
用兩具新鮮出爐的胡人屍體爲固定一頭,将母羅忒清挂在了齊鞍城頭上,何不謂抽出自己懷裏早就準備好的康貴聯名旗,用一杆長槍綁上,開始用力揮舞。
康沛捅死一名在自己背後來上一刀的胡人,擡頭一看,心中大喜,深呼吸兩三次,用盡全力呐喊道。
“我兒何在!敵将系挂城門,随我攻啊!!!!”
“殺!!!!!”
康沛這一聲吼,帶起千層浪,很多人都在同一時間往城門望去,看到自家聯名旗已經揮舞在齊鞍城上,那些都快握不住刀,渾身是血的士兵,深吸一口氣,傾盡全力往開始後退的胡人群中奔去。
不少胡人開始撤退,可無論怎麽拍打自家城門,無人應答,有人使勁貼着門縫往後一看,數不清的‘胡人士兵’用着全力堵住大門。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看着那些袍澤接二連三的被砍翻在地,再加上後面的城門死不放人,那些最靠城門的胡人士兵,相視苦笑一眼,丢掉手上的兵器,雙手舉過頭頂,同時大喝道。
“息!!!!!!!”
張貴眼裏含着淚水,快速的揮舞手中紅黑旗幟,鼓聲陣陣,所有人同時停下,高舉手中兵器,相擁而泣,大喝道。
那些聽到長久不停地呐喊聲,依舊不敢打開城門的一百名精兵,雙臂顫抖,一個人不小心哭了一聲,其他人便忍不住了,也在哭。
敬長安和何不謂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敬長安覺得不夠意思,直接舉起何不謂,連人帶杆來回揮舞着。
“義父!這些雜碎如何處置!”于林嘯看着自己闆斧上刻花已經全部花了,先是一句話不說,砍死兩個竟然敢用眼睛看着自己的胡人士兵,看到康沛披頭散發在雙狼賀子豪的攙扶下,走到自己面前,連忙跪在地上,低頭行禮道。
“這次用老夫說?你們分了吧!賀子豪你就算了,傷還沒好透!”康沛提起顫抖不停地左手,摸了摸于林嘯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
“是!”
“是!”
于林嘯開心的不行,對着自己拿着還在收拾戰力品的弟兄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些人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特意給站在一邊的三犬,鞠躬行禮,一人帶着兩個雙手抱在頭上的胡人,往外面走去。
康沛走到大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城門緩緩打開,何不謂和敬長安拱手行禮,兩側各站五十個單膝跪地的士兵,康沛哈哈大笑,和雙狼賀子豪一同先跨進了齊鞍城。
緊接着的便是張貴,以及收拾妥當歸位的将士,何不謂和敬長安等到那幫子都把降兵将全殺光的人回來,也沒看見,蓼國太子陳梁獻在哪裏。
一個人捂着鼻子,信步走來,手裏拿着一把鐵扇來回扇着,一看見何不謂和敬長安兩個人傻傻杵在這裏,有些疑問道。
“啥意思?你們太子殿下都走了!你倆還在這裏幹嘛?”
路小乙歪頭看着兩人一臉茫然,兩個人也看着路小乙歪頭一臉茫然。
“啥意思?”何不謂轉身看向敬長安詢問道。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敬長安嗤笑一聲,反問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路小乙捂着嘴樂道。
隻見陳梁獻和蔣玉明這才帶着一臉笑意的從路小乙身後走了出來。
“末将,敬長安參見太子殿下!”敬長安這才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
“末将,何不謂參見太子殿下”何不謂緊跟着敬長安,也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
“免禮!這場戰是拿下來了,可路小乙的豆子兵傳來消息,源祖帝君,将帶領所有兵馬徹底消滅異心人,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咱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以免後患無窮!”
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擺了擺手,想了想表情凝重地說道。
“太子殿下,張貴他們可知?”敬長安起身,眉頭緊蹙,有些不知所措道。
“知道!所以在你們和本宮将吐萬方送回福隆山外後,便可以自行處置!不過!本宮有個條件!”
陳梁獻點頭示意,想了想笑着說道。
“請問太子殿下是什麽條件?”
敬長安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胸口裏還有一張字據,他害怕陳梁獻會拿這個做文章,便直接硬着頭皮詢問道。
“活着回來!”陳梁獻破天荒的對着敬長安、何不謂鞠躬行禮道。
二人愣在原地,才想到回禮,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請安道。
“末将定不會辜負,明公所托!”
“啓程!”
陳梁獻點了點頭,轉身便和蔣玉明往大門方向走去。
路小乙笑着對着何不謂和敬長安點了點頭,輕聲道。
“再會!”
“保重!”
“保重!”
兩個人趕緊跟上蓼國太子陳梁獻,一路上沒有說話,敬長安被陳梁獻拉在馬車裏,一路照看昏迷不醒的吐萬方。
這一去,便是快馬加鞭的兩天時間,敬長安在快到福隆山時,将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雙手捧着恭敬遞給了,依靠在馬車窗前,看着古書的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面前。
“這是什麽?”陳梁獻輕輕合上書本,歪頭接過敬長安遞給的一張折疊好,泛黃紙,沒有打開,先是疑問道。
“買賣軍中辎重的收據!”敬長安長歎一口氣道。
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看都沒看連忙撕了個粉碎,打開窗戶,揚了它。
眉頭微緊,緊盯着如釋重負的敬長安,故意壓低聲音道。
“你想做什麽?”
“求您讓我師傅吐萬方,卸甲歸田,重新提拔他人,做橫頭!”
敬長安發現地方不太方便跪下,隻能拱手行禮道。
“隻有這個?”陳梁獻有點不相信道。
他不覺得敬長安會如此簡單便放過自己,他和吐萬方之間的事情,監工夏東已經彙報過,這個對自己有偏見,在父親那邊常常聽到的紅人敬長安,會在這麽關鍵的地方,給自己拉上不歸路的吐萬方求情,而且還把可以參自己一本的東西,拱手相讓,他覺得不會這麽簡單,于是再次試探問道。
“是的!您是未來大蓼帝君,長安是您手上的利器,如果您是爲了中飽私囊,長安絕對扳倒您,可是現在您無時無刻都在爲大蓼謀福利,長安沒有理由會讓您難堪,隻想讓這個畢竟養過我的師傅,好好安享晚年!”
敬長安眼睛明亮,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坦然說道。
這件事情,他想了很久,自從再次遇見自己那個滿臉歡喜,卻到頭來被自己逼迫灰溜溜離開的吐萬方,敬長安一直都很自責,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敬長安從小聽到大的。
他隻是一時腦子發熱,才說的氣話,吐萬方沒有當真,他敬長安何嘗不是呢?
幾個月的交情在這裏擺着,沒有他吐萬方,他兄弟也不會有此機會,沒有他吐萬方,他敬長安現在會不會一路爬到很多人永遠無法登上的高度。
敬長安沒有父母,他更加明白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道理,他師傅有難,他敬長安不去頂上,誰去頂?
“真沒想到,我蓼國太子陳梁獻自認爲什麽都能看的透!你敬長安是第一個讓本宮打了眼啊!本宮答應你!他吐萬方直到恢複,即官升一級,去你的金南山幫你打理事務!”
陳梁獻從敬長安的眼裏,一點遲疑都沒有看到,便哈哈大笑道。
“多謝太子殿下!”敬長安笑着行禮道。
“敬将軍,出來迎敵!”蔣玉明拉緊缰繩,一拍馬車門大叫道。
敬長安馬上出去,站在馬車旁,看着四面八方,都有手握馬刀的胡人士兵。
抽出自己的手中刀,和蔣玉明,何不謂一同護在馬車周圍。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一個胡人用着三種語言詢問道。
敬長安咧嘴一笑,率先出刀,何不謂和蔣玉明心照不宣,緊緊貼在馬車四周,不好亂走,敬長安殺得那叫一個利索,不到一會兒,那些胡人便被解決的一幹二淨,敬長安接過蔣玉明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便對着馬車拱手行禮道。
“禀報太子殿下,沒有太多反抗,讓您受驚了!”
“辛苦了,進來休息會兒,我們走吧!”馬車裏響起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的聲音,敬長安便上了馬車,他們從福隆山的官道,大搖大擺的向蓼國走去。
兩個人在黃燃衆大營前,被放下,剩下三個人一同往蓼國腹地趕去。
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在敬長安下車的時候,遞給他一封信,說是等回到黃燃衆的行營以後直接給黃燃衆即可。
何不謂和敬長安身上都快臭了,慢慢走到大營門前,新來的士兵,還不認識敬長安以及何不謂兩個人,差點沒把他倆關起來。
恰巧遇見正在巡查的黃燃衆,黃燃衆瞅了良久才認出這兩個混蛋來,是又驚又喜,趕緊過來放了兩人進來,專門燒水給兩人用來換洗衣服,兩個人将自己一頓收拾,重新穿上自己的甲胄,來到黃燃衆的大營前,拱手行禮,聽到同意的話語後,才撩起營簾,走了進去。
黃小嬌可是郁悶壞了,天天在自己營帳裏一直用小狼毫,寫着大傻敬長安這五個字,提心吊膽不說,還害怕敬長安又和那兩個女子雙宿雙飛,美得不要不要的。
窩在自己營帳裏還在寫着罵敬長安的話,聽到有人在換班時,再說兩個将軍回來了,眼睛一亮,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用水桶看了看自己臉上沒有什麽,搽拭一下,往自家父親的營帳火急火燎地跑去。
敬長安将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給的書信遞交給黃燃衆,黃燃衆小心打開,抽出來一看,傻了眼。
一個京城靠近自家宅院的地契,還有一張很久之前就寫好的信。
“黃公,愛女黃小嬌的心上人,本太子給他們一個自已的家!不要刻意去想其他事,這是他與本太子浴血奮戰應該得到的,如有好日子,請提前告知本宮。”
黃燃衆喜上眉梢,小心翼翼地将書信放好,看着坐在底下,笑呵呵看着自己的何不謂和敬長安兩人,詢問道。
“接下來,你們還去那邊嗎?”
“去的!迫在眉睫!我們休息一天就走!”敬長安點了點頭,認真說道。
“你敢!敬長安!”黃小嬌剛進黃燃衆的營帳,就聽到這個對話,連忙上前扯起敬長安的耳朵怒斥道。
“統軍!我先去休息了!”何不謂趕緊開溜,拱手說完,在黃燃衆點頭示意下,趕緊跑了出去。
黃燃衆想了想,便直接裝作叫何不謂自言自語道。
“何不謂!老夫有事找你!”
黃燃衆也溜之大吉,敬長安一看能幫自己說話的人,全跑了,苦笑着祈求黃小嬌道。
“輕點可以嗎?”
“你說呢?是不是和那兩個女狐狸精,去夏國玩的很開?還迫在眉睫?”黃小嬌一點都不相信敬長安的鬼話,用自己的胡思亂想,直接給敬長安怼的不知道說什麽。
“那你就别怪你的敬長安心狠手辣了!”敬長安心一橫,直接将黃小嬌抱在懷裏,一口咬了下去,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久久才舍得分開,黃小嬌面帶桃花紅,含情脈脈地看着敬長安,久久沒有說話。
敬長安摸了摸黃小嬌那段再也沒有變回來的青絲,還揉了揉臉上那道,不在消失的傷疤,吸了一口氣,再次咬在了黃小嬌的雙唇之上,這一次啃的相當持久。
黃小嬌隻覺得自己吞咽了不少敬長安嘴裏的東西,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反過來将敬長安按在椅子上,又給他灌了不少,這才眉毛上揚,欣慰的離開敬長安的嘴巴,騎在敬長安身上喘着粗氣道。
“你爲什麽還要去?”
“有些事非做不可!我打了個打勝仗!攻下了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休息一天再過去,是想乘勝追擊,說不定還能幫亂夏平定下來,這可是大功得!”
敬長安輕輕咬了一下,黃小嬌的紅唇,用鼻子輕輕撥弄黃小嬌的瓊鼻,微笑着說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胡人我覺得太會裝了!以前覺得胡人特别親切,可自從看了那個東西以後,這次發現最毒的也是他們!”
黃小嬌将自己額頭,緊緊貼在敬長安的額頭上面,輕輕說道。
“知道了!放心好了!還有啊!我沒和百湖千山在一塊!不信你可以問何不謂!她們兩個一直埋伏在我感覺會有一場大戰的地方,我必須回去!希望仙女姐姐理解!”
敬長安想了想還是和黃小嬌交代一下好,不然真的解釋不清楚,反而會讓她難受。
“我不是生氣嘛!你這一走天天提心吊膽,你看看我眼睛下面的這個,都是做噩夢吓醒的!不過你這樣說,我确實心情好了不少!在獎勵你一個!”
黃小嬌兩個胳膊環在敬長安的脖頸處,是不是用手揉捏在敬長安的肩膀,兩個眼睛裏寫滿了愛意,說完便輕輕用嘴唇點了一下,敬長安的嘴唇,噘嘴在那裏笑着。
敬長安将黃小嬌抱在懷裏,站起身來,輕輕放下,牽着她的手,一同出了營帳,說是陪她一起看個好東西。
敬長安在齊鞍城,從一個胡人士兵懷裏找到了一個木盒,直到昨天深夜,才想起這個東西,打開一看是個女子用的發簪,想了好久,才決定偷偷自己拿回來,送給心愛的仙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