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淇淇提問:“第一宗命案死者死因是什麽?”
C.K率先舉手說道:“我知道,是被人用榔頭活活打斷骨頭疼死的。”
司馬淇淇翻開資料緩緩說道:“死者身上多處有生前被鈍器擊打的傷痕,骨頭發生機械性折斷,脊椎肋骨的斷裂,導緻身體神經和内髒不可修複的破損。”
C.K一臉平靜地說道:“這跟我說的差不多,挨了那麽多下,鐵定疼死。”
司馬淇淇看着C.K問道:“那你告訴我第二起命案的死者死因是什麽?”
C.K一臉得意地說道:“這我也知道,是被鐵簽穿身,受盡折磨而死的,對不對。”
“錯。”
司馬淇淇一臉平靜地看着C.K說道。
“啊,哪裏錯了,沒有錯呀,報告上是這麽寫的。”
C.K聽到司馬淇淇的回答讓C.K一臉迷茫,撓了撓頭沒有想出自己哪裏錯了。
司馬淇淇翻開資料說道:“死者生前的确是被鐵簽穿身,但是當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死者還能說話,說明那個時候死者的生命是沒有危險的。真正的死因,的确是因爲鐵簽,但是是因爲現場的醫護人員救治過程中不小心撥動了一根鐵簽,鐵簽發生移位,死者瞬間大出血死亡。”
“你的意思是?”
C.K想了想看着司馬淇淇問道。
司馬淇淇沒有立刻回答C.K,看着小嚴和其他的實習律師,希望他們給自己一個答案,小嚴小聲在司馬淇淇耳邊說了幾句,司馬淇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司馬淇淇擡頭看着一幫實習律師,希望他們能夠給出答案。
實習律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說話,等了許久,司馬淇淇緩緩說道:“你們抓住重點,警方到現場的時候,第二名死者還沒有死。真正死亡是在救治過程中死亡的。”
聽到司馬淇淇的提示,一個身材矮胖的女實習律師站起來怯生生地說道:“是,是不是犯人并沒有想殺死死者,犯人的目的隻是想懲罰死者?”
女實習律師說完擡頭看了看司馬淇淇跟小嚴,然後迅速低下頭。
司馬淇淇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沒說錯,我覺得我們之前考慮錯了,第一第二名死者他們的案件雖然行兇手段異常殘忍,的确不是一個正常人做出來的事,但是用榔頭要殺人的話,對着頭打下去就可以了,爲什麽一定要從不緻命的部位開始,享受殺人的快樂,我覺得我不太像,我重新查閱資料,我發現,第一名死者的傷痕,最先被榔頭攻擊的部位是腿部,小嚴,如果你是兇手,你會先敲打腿部嗎?”
“一般不會,雖然腿部有主動脈,但是鈍器的話,一般都會選擇頭部,要不然就不需要鈍器了。”
司馬淇淇看着C.K問道:“來吧,生物碩士,你告訴你的想法。”
“動物捕獵的時候,比如獵豹,都是攻擊獵物的腿部讓獵物不能跑,然後再進行獵殺,我想劉戀攻擊第一死者的腿部,可能是不想讓第一死者跑吧!”
C.K一臉平靜地看着司馬淇淇說道。
司馬淇淇聽到C.K的陳述打了下響指說道:“你真沒說錯,根據法醫的資料,除了死後的傷痕外,生前傷痕造成的時間各有不同,生前的傷痕時間跨度在30min左右。這麽長的時間跨度,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要殺人的舉動。”
“嗯,時間越長,人的心理會漸漸發生轉變,尤其是看着受害者一副可憐的樣子,可能會有放過受害者的想法,或者是在這個過程中被人發現還有受害者自己想到辦法,放手一搏,時間跨度太長,不像是一個已經計劃好的殺人計劃。就算是虐殺,也不可能這麽長的時間。”
司馬淇淇同意小嚴的說法,打開資料緩緩說道:“我們一開始隻看到了手段極其兇殘,我們忽略了第一名死者身上的傷痕,我仔細看過,時間最久的傷痕全部集中在四肢,除了膝蓋的傷痕最久之外,剩下的就是手指,十根手指都被榔頭砸碎,除了折磨以外,還有一種可能。”
“拷問?”
小嚴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第一名死者身上的傷痕早起全集中在四肢,除了不能讓第一名死者正常行動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不影響死者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的确存在拷問的可能。”
“等等,第一名女死者是一個企業家,跟劉戀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劉戀從她嘴巴裏拷問什麽呀?”
司馬淇淇等人聽到C.K的問題,都看着C.K,司馬淇淇率先問道:“這個企業家你知道她是怎麽發家的嗎?”
“這就不知道了,之前不是說過嗎,她就像突然出現,不過這種也正常,比如地被買了,房子被拆了,中了彩票,都有可能,反正隻知道挺有魄力的,做生意還行,她在采訪過程中,沙羽說也很少提起以前的事。她以前的經曆就像謎團一樣,不過大家都沒有興趣去深扒,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聞,何必在意一個生意不大不小的女企業家,最多也隻能說這種是現代女性的楷模罷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衆人一臉疑惑地看着司馬淇淇,等待司馬淇淇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劉戀與第二名死者的關系我們已經知道了,很有可能劉戀被拐賣的時候,開車的就是第二名死者,而第二名死者也很有可能是因爲劉戀,良心發現,才做回一個好人,但是,受到過傷害的看到曾經的惡人現在成爲一個好人,生活美滿,作爲曾經的受害者肯定是想報複,可是這裏有個問題,順序問題,照理說,第二名死者對劉戀的傷害最大,那麽要麽應該一開始報仇,要嘛應該放到最後,但是都沒有放到中間,這不符合複仇的邏輯。也就是說,最開始,劉戀的目标就是第一名女死者,而劉戀對女死者生前的折磨,我想才是要問第二名死者的下落。”
“第一第二名死者生活完全沒有交集,爲什麽問第一名死者有關第二名死者的下落?”
小嚴一臉疑惑地看着司馬淇淇問道,一個企業家,一個普通的司機,兩人生活的環境完全不同,沒有人能夠聯想到這兩人會有什麽交集。
“不一定,這個女企業家一直沒人知道她是如何發家緻富的,如果她真的認識第二名被告,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
C.K一臉神秘地笑了笑看着司馬淇淇,衆人看着這夫妻倆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根據相關案卷資料,一般來說拐賣兒童的犯罪團夥,會有女性在其中,目的就是爲了讓别人掉以輕心,他們會以聊天爲借口,與受害者的家庭打好關系,這個時候如果小朋友的母親有什麽事,可能會十分放心地讓這些女人幫忙照顧自己的小孩,在這個時候,那些平常一臉笑容的女人會露出她們本來惡魔的面孔。”
“這真是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很合情理。”
小嚴一臉茫然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說的,那麽第一個命案就不可能是瘋狂戀做的,畢竟瘋狂戀不可能那麽冷靜,一步步用生命的威脅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要是瘋狂戀的話,應該是直接一榔頭把第一名死者的頭打碎。”
司馬淇淇托着下巴一臉平靜地說道:“不止,第二名死者身上插滿鐵簽,但是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鐵簽都很完美的避開了所有重要器官,但是,如果處理不當,就會導緻第二名死者内出血即時死亡。”
司馬淇淇說着看着C.K,C.K聳了聳肩說道:“你不會是想說,動手插鐵簽的劉戀有解剖學知識吧?”
“對,這種精細的刑罰不止是要殘忍冷靜,還要有專業的知識,理性的劉戀雖然面對任何環境都能平常對待,但是她不可能有如此專業的知識。還有,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有什麽性能。”
司馬淇淇把牛筋繩的照片放到實習律師和小嚴面前,衆人都搖了搖頭,司馬淇淇看着C.K,C.K一臉輕松地說道:“牛筋繩,平常幹的時候很脆的,一拉就斷,但是浸了水後,那就不一樣了,彈性十足,還有呀,失去水的時候又會慢慢縮短。所以你們看醫院裏面的牛筋繩都是濕潤濕潤的。”
司馬淇淇一拍手說道:“沒錯,你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東西的性能,用這種東西殺人,需要特别專業的知識,這種知識不可能是劉戀知道的。”
“你懷疑她有幫手?”
“不,我懷疑她有第四個人格,這個人格才是真正一系列命案的始作俑者。”
“爲什麽不懷疑她有幫手,而懷疑她有第四個人格?”
C.K一臉疑惑地看着司馬淇淇問道。
“直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