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傲欽祁年兩人出現,證明了這件案子是呂思學這一派要爲自己發展而尋找的案子,傳統派方面肯定會與呂思學作對,現在有一個隐藏的助力,司馬淇淇一點都不慌張,而且司馬淇淇爲了打這場官司,申請使用陪審團制度,可以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八個陪審員都是事業成功家庭美滿的普通民衆,方傲欽一開始以爲司馬淇淇會選擇那種家庭不幸福的,沒想到司馬淇淇的選擇跟方傲欽差不多,不過越是這樣,方傲欽越不敢大意輕敵。
司馬淇淇摸了摸肚子,一臉溫柔地說道:“小寶貝,今天是你跟媽媽并肩作戰的日子,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法庭工作人員念完案件相關資料,祁年看向方傲欽,方傲欽站起身看着祁年說道:“法官閣下,被告劉戀在六年間殘忍殺害三名無辜民衆,以殘忍的手段,對三名死者生前進行折磨,這已經不能有任何理由來解釋被告的行爲。被告的殺人手段對社會造成影響,社會大衆在案件被披露後各人惴惴不安,我方請求法庭判處被告三宗謀殺案罪名成立,對被告量刑爲死刑。”
這起案子從司馬淇淇進行裁決申請的時候,就吸引了全社會的目光,這次正式庭審,法庭裏面擠滿了人,方傲欽說出量刑标準後,衆人并沒有感到驚訝,三起命案,而且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披露劉戀的殺人動機,很多人都猜測劉戀是一個變态殺手,對這種變态殺手判處死刑沒有任何毛病,衆人現在關心的是司馬淇淇這邊會怎麽應對。
司馬淇淇一臉平靜地站起來說道:“法官閣下,我僅代表我的當事人承認三起命案都是我當事人親手造成的.”
司馬淇淇話還沒說完,整個法庭都躁動起來,承認三起命案,那就是認罪了,司馬淇淇之前還搞了精神評估申請,旁聽席上開始議論紛紛。
祁年拿起小木錘重重地敲了幾下,讓衆人肅靜,祁年看着司馬淇淇問道:“辯方律師是要代表你的當事人當庭認罪嗎?”
“并不是,我隻是說,三起命案的确是由我當事人造成的,但是在這裏我要糾正剛剛檢控官說錯的幾個地方。”
祁年一臉疑惑地看着司馬淇淇,司馬淇淇對着祁年微微笑了笑說道:“第一個地方,那就是剛剛檢控官說的,三名死者是無辜民衆,這點從我們的角度來看,三名死者的确是無辜的人。但是從我當事人的角度來看,三名死者不一定是無辜的人,他們更有可能是導緻這三起慘案的直接過錯方。”
司馬淇淇這時指責三名死者是過錯方,是旁聽席上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因爲這句話說出來要承擔很大的風險,畢竟旁聽席上除了C.K跟媒體工作者,還有三起命案死者的家屬。
果然,其中一個家屬聽到司馬淇淇指着自己的親人是過錯方,立刻站起來大罵司馬淇淇昧着良心,罵的詞語可以說要多難聽有多難聽。C.K差點忍不住沖出去教訓那個說髒話的人,幸好沙羽在C.K旁邊,一把拉住C.K。
祁年聽到家屬對司馬淇淇言語上的攻擊,示意家屬坐下,可是此時的家屬也怒火中燒,根本不把祁年放在眼裏,法庭是威嚴的,法官更需要權威。祁年示意庭警把家屬帶出法庭,并告知家屬,會以藐視法庭給家屬傳票。
等家屬離開了法庭,祁年看着司馬淇淇問道:“辯方律師,你剛剛說,三名死者在被告眼中并不是無辜的受害者,還可能是導緻三起命案的過錯方?”
司馬淇淇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法官閣下,三名死者在我當事人眼中絕對不是無辜受害者,在我當事人眼中,他們應該是罪有應得。”
祁年以及法庭上其他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都爲司馬淇淇剛剛的話語倒吸了一口涼氣。
祁年咳嗽了一聲,面色凝重地看着司馬淇淇問道:“辯方律師,你剛剛的陳述有證據支撐嗎,在法庭上雖然你們律師可以爲自己的當事人陳述各種話語,但是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職業道德,如果你爲了幫助你當事人脫罪而故意損壞三名死者的名譽,死者家屬們可以向你追讨民事賠償的。”
祁年看似是在提醒司馬淇淇,實際是已經給三名死者的家屬指明了方向,隻要司馬淇淇不能拿出相關證據,恐怕就會面對無休止的民事賠償官司。
司馬淇淇自然看出祁年剛剛說這番話的用意,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法官閣下,謝謝你的提醒,我并不是無的放矢,這是我當事人的童年資料,也是辯方的1号證物,我方請求法官閣下,批準我方呈堂該證據。”
祁年點了點頭同意司馬淇淇的請求,司馬淇淇翻開資料面色凝重地說道:“法官閣下,根據我方調查的資料,我的當事人劉戀女士并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她的父親到底是在她出生的時候去世還是抛棄了我當事人母女倆,我的當事人根本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從小是在沒有父愛的環境下成長的。到了兩歲,我的當事人剛剛懂事,一場災禍降臨,我的當事人被人拐走了。被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我當事人心中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司馬淇淇正煽情地陳述着,方傲欽突然站起來打斷司馬淇淇的話語。
“反對,法官閣下,辯方律師應該拿出證據證明三名死者是辯方律師剛剛描述的情況,而不是拿被告的童年經曆在這裏煽情。”
司馬淇淇剛剛一番煽情,很明顯把陪審員們的情緒給調動,司馬淇淇注意到有些陪審員都要流淚了,方傲欽也是經驗老到,注意到陪審員情緒發生變化,連忙打斷司馬淇淇接下去要說話,目的就是讓陪審員收拾心情,不要再被司馬淇淇調動情緒。就算司馬淇淇還繼續煽情,方傲欽已經給八位陪審員打了“預防針”,讓八個陪審員知道現在應該是看三名死者并不是無辜受害者的證據。
祁年看向司馬淇淇緩緩說道:“辯方律師,雖然你剛剛說的内容很打動人,但是的确不是跟三名死者有關的證據。”
司馬淇淇一臉平靜地看着祁年禮貌地說道:“法官閣下,我隻是不想直接拿出證據讓大家感到突兀,因爲我之後拿出的證據,可能現場會有人接受不了,因此我才想用我當事人的童年資料進行鋪墊。”
祁年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歎了口氣問道:“辯方律師還需要多久?”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五分鍾就夠了。”
祁年點了點頭說道:“那麽辯方律師請你抓緊時間鋪墊完,然後拿出相應的證據。”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祁年示意司馬淇淇可以繼續。
司馬淇淇接着說道:“我當事人心中的痛苦,我們不知道,對我當事人的成長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的是,我當事人一定很痛恨讓她的生活發生重大轉變的人口販子。”
司馬淇淇手臂大幅度揮舞,現在所有人都被司馬淇淇剛剛的手臂揮舞再次調動情緒,這次不是同情,而是一種仇恨,C.K在旁聽席上看到不少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在司馬淇淇說話的時候。
司馬淇淇收起自己憤怒的心情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我方請求呈堂辯方5号證據。”
祁年微微點了點頭,司馬淇淇拿起另一份資料緩緩說道:“這份資料是一份口供,一個犯人的口供,這個犯人就是人口販賣集團的人,現在依然在監獄中服刑,前不久我找到這個犯人,經過這個犯人指認,第二名死者,也曾經在人口販賣集團工作過,第二名死者的工作就是在其他人光天化日下綁走小孩的時候,開車接應的同夥。雖然第二名死者在人口販賣集團工作時間不長,但是根據證明犯人的确認,第二名死者離開人口販賣集團的時間正是我當事人在二十多年前被拐走後的不久。”
衆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一下對第二名死者的死亡不再有任何同情的情感,雖然第二名死者的家屬感到生氣,但是他們更感到的是震驚,而且此時不少人看向死者家屬所在的位置,這些家屬更加感到一種驚慌,手足無措。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在他們眼中以及其他人口中的好丈夫,好父親,好同事,好朋友的這麽一個人,居然以前幹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司馬淇淇看着祁年緩緩說道:“法官閣下,二十多年前的六月十二号,我的當事人被人口販子拐走,而這麽巧,第二名死者曾經在這個犯罪集團裏面工作,而第二名死者離開犯罪集團的時間,是同一年的六月二十三号,我的當事人會不會就是第二名死者帶到其他地方賣掉的最後一個小孩,這也就能解釋,我的當事人,爲什麽要對第二名死者進行行刑式的折磨,如果這樣還能說我的當事人是一名冷血的人,我也無法可說。不過,我相信,法律除了理以外,還有情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