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司馬淇淇跟C.K兩人再次來到方傲欽的辦公室,本來闫老師跟薛墨軒想要跟着來,但是闫老師身體本來就不好,又因爲夏荷的案子,時不時血壓上升就要昏倒,司馬淇淇提議還是讓薛墨軒在家裏照顧闫老師,案子的事交給自己和C.K。
薛墨軒看到闫老師這個情況,也隻能點頭答應。辦公室裏,方傲欽對于司馬淇淇跟C.K的到來感到一絲驚訝,方傲欽起身看着司馬淇淇跟C.K一臉疑惑地問道。
“難得難得,兩位貴客大駕光臨,不過最近好像沒有什麽案子值得司馬大狀親自出手的呀,啊,之前兩宗案子的事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司馬大狀那麽識大體,讓我在媒體面前公布破案經過,維護了我們政府的形象。”
司馬淇淇跟C.K坐在沙發上聽到方傲欽這麽說,司馬淇淇一臉平靜地看着方傲欽說道:“既然方檢察長認爲欠我一個人情,那麽就請方檢察長告訴我,爲什麽要以謀殺罪對夏荷女士進行定罪?”
方傲欽聽到司馬淇淇的問題,臉上笑容一下僵住,方傲欽看着司馬淇淇一臉疑惑地問道:“司馬大狀看來對這個叫夏荷的女人挺上心的,朋友?”
“我倆從小就認識,方檢察長,閑話咱們也不要多說了,爲什麽要以謀殺罪給夏荷定罪,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夏荷随身帶匕首是因爲死者在生前揚言要對夏荷不利,夏荷爲了保護自己,才随身攜帶匕首,這在新的法律條例裏已經明确規定,如果有人揚言要報複他人,無論他接下來做什麽,被威脅的人感到自身生命受到威脅是可以采取一定措施保護自己,其中包括攜帶刀具,當然在威脅者沒有做出任何實際行動之前是不能進一步動作,但是在這起案子中,夏荷可是被死者掐住脖子,以夏荷的身材,如果不用匕首進行反擊,很有可能現在死的人就是夏荷了,在當時,夏荷自身的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在慌亂中殺死死者,我想怎麽都不算謀殺吧,以法律來講最多隻能判二級誤殺,不過我本人更傾向于正當防衛,無罪!”
司馬淇淇根本沒有給方傲欽插嘴的機會,一口氣說完,一臉憤怒地看着方傲欽。方傲欽愣了片刻,不禁拍手稱贊。
“厲害厲害,司馬大狀不愧是刑事辯護的第一人,這麽短的時間能夠對案情了解的這麽清楚,因此我常常以司馬大狀教導那幫剛進來檢控官,不要以爲落案起訴就是證據确鑿,很有可能人家辯護律師就從中發現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那麽司馬大狀,這次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呢,還是說,你隻是因爲跟夏荷女士相熟,所以認爲夏荷女士就沒有謀殺的嫌疑呢?”
方傲欽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馬淇淇問道。
司馬淇淇聽到方傲欽的問題,一下愣住,C.K連忙拉了拉司馬淇淇的衣服讓司馬淇淇坐下,C.K堆起笑臉看着方傲欽說道:“方檢察長,瞧你這話說得,是,我家淇淇剛剛有點激動,你要理解,畢竟算是我家淇淇的小妹妹了,那個叫夏荷的,我們現在就是聽夏荷的家人說的,可能有些偏差,這不才來找方檢察長你,糾正糾正嘛。”
方傲欽聽到C.K這麽說,點了點頭起身拿着一份文件來到兩人面前,方傲欽将文件遞給司馬淇淇,司馬淇淇看到方傲欽遞來的文件一把接住開始翻閱起來。
方傲欽看着司馬淇淇這個樣子覺得可笑,坐下來看着司馬淇淇跟C.K說道:“對于新的法律條文,我當然知道,那個就是因爲醫患問題長期沒有解決,而現在還處于一種叫抓捕罪犯還沒達到預防犯罪的一種應急舉措,這條法律剛出來就有不少反對聲音,認爲這是鼓勵傷人甚至殺人合法,因此夏荷女士這宗案子,上面給的指令是,要杜絕一切的可能性,根據最後的調查,警方認爲夏荷根本不是自衛殺人,而是真真正正的故意殺人,警方将相關證據報給我們,我跟另外幾個資深檢控官探讨過,認爲以故意殺人罪起訴夏荷沒有問題。”
C.K聽到方傲欽這麽說,一臉疑惑地看着方傲欽說道:“哇,你們以什麽依據認爲夏荷是故意殺人呀?”
“傷口?”
司馬淇淇合上文件一臉疑惑地看着方傲欽說道。
C.K聽到司馬淇淇的回答,此時更是雲裏霧裏的,撓了撓頭看了看司馬淇淇又看了看方傲欽。
方傲欽拿過文件放在自己面前笑着說道:“司馬大狀看得好快,不錯,警方就是以死者身上的四處傷口認爲夏荷是故意殺人。”
C.K聽到方傲欽的回答連忙說道:“難道這條法律還規定了傷口不能超過多少嗎?人在緊急情況下,大腦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捅四刀跟捅其他數目的刀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方傲欽緩緩喝了一口茶,一臉平靜地說道:“嗯,原則上,C.K你說得沒錯,但是這起案子比較特殊。”
C.K一臉迷茫地看着方傲欽,司馬淇淇此時又不說話,似乎還在思考夏荷的案子有沒有哪裏是不合理的地方。現在隻能等方傲欽告訴自己答案。
方傲欽看到C.K面上迷茫的表情,不禁笑了笑緩緩說道:“C.K,你剛剛說的情況,那麽無論夏荷捅了死者多少刀,就算警方以謀殺罪落案起訴夏荷,我這邊也不會通過,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捅向死者的刀應該處于同一方向,而夏荷這件案子中,卻有兩個方向的刀傷,其中有三處傷口是由下往上,傷口比較淺,沒有傷到内髒,而還有一刀,卻是由上往下,傷口很深直接刺破了内髒,導緻死者内出血死亡。”
“這不就換了個方向嘛,你們就認爲夏荷是故意殺人呀?”
方傲欽聽到C.K的疑問不禁大笑起來,拿起一支筆來到C.K面前笑着說道:“我看不做個實驗,C.K你是不會知道這刀傷方向有多重要了。”
方傲欽順着拿筆捅向C.K的肚子,C.K眼明手快擋住了方傲欽的攻擊,方傲欽拍了拍C.K的肩膀說道:“C.K,淡定點,我隻是示範而已。”
C.K聽到方傲欽這麽說,但還是一臉警惕的表情,C.K緩緩松開手,方傲欽拿着筆挨到C.K的肚子,緩緩說道:“這是從下往上捅的姿勢。”
C.K看到方傲欽的動作,點了點頭,突然方傲欽将C.K推倒反手拿筆刺向C.K的肚子,C.K吓得冷汗都冒了出來,方傲欽一臉嚴肅地指着自己的姿勢說道:“這就是最後導緻死者死亡的姿勢,要完成這個姿勢有兩個條件,第一死者應該是躺在地上,第二兇手從順着握刀變成反着握刀,需要有時間調整。”
方傲欽站起身,将筆放回自己的口袋緩緩說道:“基于此,也就表示,死者在受到前三刀的時候因爲疼痛已經松開了雙手,并且躺在地上,那麽這個時候也就表示,死者已經沒有進一步傷害夏荷的可能性,而此時夏荷完全可以逃離現場,那麽在這個階段,可以認爲夏荷是自衛傷人,不會被定罪,但是夏荷卻反手拿刀再次捅向沒有繼續傷害行爲的死者,最終導緻死者死亡,也就是說,當時夏荷是抱着要殺死死者的心情捅向死者的,C.K你認爲,該不該用謀殺罪起訴夏荷呢?”
方傲欽說着居然把着C.K,C.K聽到方傲欽的解釋,不禁點了點頭,這時C.K才發現自己好像上了方傲欽的當,一把推開方傲欽。
司馬淇淇這時突然站起來說道:“方檢察長,你剛剛說的一切是有人看到了嗎?”
方傲欽聽到司馬淇淇的問題一下愣住,片刻之後方傲欽緩緩說道:“這個場面要是有人看到,我們就不用這麽辛苦去推理了。不過依照現場環境證據,司馬大狀你難道還認爲有什麽不對嗎?”
“既然沒有實質證據,現在就說夏荷有罪,是不是太武斷了,方檢察長!”
方傲欽聽到司馬淇淇的話,一臉不高興地看着司馬淇淇,緩緩說道:“司馬大狀,就算你是刑事辯護第一人,這起案子就算沒有人證,通過環境證據我也有把握讓法庭判夏荷謀殺罪成立,倒是你這邊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夏荷沒有殺人之意。”
司馬淇淇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傲欽說道:“方檢察長,你之前不是還說你給你的屬下們說不要認爲落案起訴就是證據齊全,我們這類辯護律師就是在你們認爲的鐵證中找出疑點,我相信,夏荷無罪。”
方傲欽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雙手插進褲子包,一臉冷峻地看着司馬淇淇說道:“看來這次司馬大狀又要在法庭上叱咤風雲了,這個案子我會親自處理,司馬大狀,我很期待,你能玩出什麽花樣,可以讓這件案子的被告無罪。”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什麽也不說,轉身準備走,C.K連忙站起身,調侃道:“哎呀,方檢察長,不要生氣,要生氣也等我家淇淇赢了再生氣。”
方傲欽聽到C.K的調侃,瞪了C.K一眼,這時C.K連忙來到司馬淇淇身旁,兩人正準備離開,方傲欽叫住司馬淇淇:“司馬大狀,提醒你,這件案子很多人關注,你不要想着用疑點利益歸于被告就可以幫夏荷脫罪,你要有實在的證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