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看了眼司馬淇淇,看似是在咨詢司馬淇淇的意見,司馬淇淇卻知道這個時候肯定不會任由自己反對,隻能同意,司馬淇淇想到這裏緩緩站起來,微笑着看着法官禮貌地說道。
“法官閣下,我方同意先由讓檢控官對我方即将呈堂的視頻輔助證據進行檢查。檢控官請吧!”
司馬淇淇已經将U盤插在電腦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檢控官看着法官,法官微微眨了眨眼睛,檢控官得意地笑了笑,緩緩來到司馬淇淇面前,檢控官拿起耳機戴在耳朵上觀看司馬淇淇準備在法庭大屏幕上播放的視頻。
看了一會兒,檢控官開始點擊快進,很快,檢控官就粗略地将司馬淇淇準備播放的視頻給看完,司馬淇淇看着檢控官問道:“檢控官先生,你看完了嗎,有什麽意見,我可不可以播放?”
檢控官看了眼司馬淇淇沒有理司馬淇淇轉身看着法官,法官這時也看着檢控官,等待檢控官的答複。
檢控官恭敬地說道:“法官閣下,我方對辯方律師要播放的視頻沒有任何意見,辯方律師可以播放。”
檢控官輕蔑地看了眼司馬淇淇,小聲說道:“都說司馬律師能力多麽出衆,可是今天都沒怎麽看出來,都不知道這些視頻有什麽用,哼。”
司馬淇淇歪着頭一臉微笑地看着檢控官,檢控官也不理司馬淇淇,走回自己的位置,司馬淇淇開始在法庭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剛剛準備的視頻。
視頻是一些搞笑視頻的剪輯。一個男人走進房間,結果房間中朋友蓋着白布撞鬼吓男人,男人被吓到反手就是一拳.另一個視頻,一個女人剛一開燈,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出現在女人面前,女人吓得大叫,并且拿着提包朝着戴面具的人瘋狂砸去。
視頻播放了又大半個鍾頭,法庭上的人本來屏氣凝神看着大屏幕,但是當第一個視頻出現的時候,法庭上就有輕微的笑聲,法官聽到笑聲朝着旁聽席方向瞪了一眼,雖然法官不确定是誰發出來的,但是方向沒錯,笑聲很快消失,但是等到後面的視頻搞笑程度更加重的時候,笑聲已經止不住了,而法官偶爾也開始笑出了聲,不過礙于身份,法官隻能強忍着想笑的沖動。
等到司馬淇淇的視頻播放完,法官咳嗽了一聲,吵鬧的法庭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法官看着司馬淇淇一臉疑惑地問道:“辯方律師,你剛剛播放的視頻目的到底是什麽,本庭好像沒有注意到你播放的視頻跟此案有什麽關聯。”
司馬淇淇聽到法官這麽說,一臉詫異地說道:“怎麽會沒有關聯呢,法官閣下,關聯大了去了,法官閣下請看這個視頻,視頻中男人因爲突然的白布而感到驚慌,進而朝着白布揮拳。還有這個,因爲看到一個戴着魔鬼面具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居然拿着一根木棍瘋狂地敲打戴着魔鬼面具的人,還有這些.”
司馬淇淇基本将剛剛的視頻重新截圖展示在法庭大屏幕上,每張圖都是裏面被吓的人表現得驚慌失控,接着便是被吓着的人瘋狂攻擊出現的裝鬼或者裝惡魔、怪獸的人。
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法官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司馬淇淇看到法官表情已經改變,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我剛剛列舉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證明一件事,人在恐慌的時候,會做出與平常完全不相符瘋狂的動作。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保護自己。”
“法官閣下,辯方律師完全是故意誤導法庭,我方看不出這些視頻跟案件論證有什麽關聯,請法庭終止辯方律師的發言。”
司馬淇淇聽到檢控官這麽說,知道檢控官現在已經變得驚慌起來,畢竟任何人看到這段視頻都會一笑了之,可誰也沒有想到司馬淇淇會将這些視頻分開來分析,隻看驚慌的表情跟被吓着的人接着的瘋狂攻擊行爲的确會有其他的理解,之前檢控官檢查司馬淇淇提供的視頻看到是搞笑視頻根本沒有深入去想司馬淇淇這麽做的意思,被司馬淇淇反将一軍,如果不馬上制止司馬淇淇的發言,這個案子很有可能就朝着司馬淇淇想要的方向發展。
司馬淇淇看着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我方播放這段視頻是想爲我方論點,正常人在被驚吓的過程中,會做出瘋狂、難以理解的行爲作爲輔助證明。”
“法官閣下,這是搞笑視頻,很有可能是故意爲之,爲的隻是營造搞笑氣氛,并不能證明正常人在被驚吓過程中會做出難以理解的行爲,甚至有攻擊行爲。”
檢控官站起來一臉緊張地看着法官說道。
法官看向司馬淇淇,司馬淇淇這時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一臉嚴肅地說道:“法官閣下,這是蜀中市過去一年傷人醫療治療資料,這其中有超過三成的傷者是因爲惡作劇吓唬他人,反而被他人打傷的記錄,請法官閣下查閱。”
司馬淇淇将資料交給法庭工作人員,由法庭工作人員交給法官,法官連忙翻看司馬淇淇提供的資料,發現資料很詳細,受傷人員性别年齡,哪裏受傷,還有受傷原因,法官看了看,資料上被司馬淇淇用黃色熒光筆進行塗畫過的都是司馬淇淇口中所說因爲惡作劇而導緻的受傷,法官看了看資料用餘光瞄了眼司馬淇淇,再看了看檢控官,歎了口氣,法官将資料遞給工作人員讓工作人員交給檢控官,讓檢控官進行查閱。
正當檢控官查閱資料的時候,司馬淇淇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我的當事人的确是一個有豐富工作經驗的殓葬師,但是從來沒人說做什麽工作就一定膽子大,這個我在之前陳述的時候已經說過,因此,當我當事人在低頭工作的時候突然聽到棺材裏面傳來響聲,我當事人當時是完全被吓着了,我們通過剛剛的視頻可以看到,當人被吓到的時候都是随手拿起手邊的東西,進行反擊。我當事人在第一次聽到棺材傳來響聲的時候,也是随手拿起手邊的能夠防身的東西進行防備。畢竟當時我當事人工作的房間很狹小,基本沒有地方躲藏如果真的有危險出現的時候。”
“法官閣下,我反對,就算辯方律師以正常人被吓着的時候會以難以理解的方式保護自己,可是當時被告拿着的是鑿子,而鑿子的殺傷性被告是知道的,如果捅到人體,會造成重大傷害,但是被告依然選擇用鑿子進行防身,表明被告有傷害他人的想法。”
法官聽到檢控官這麽說,看着司馬淇淇等待司馬淇淇的反駁,司馬淇淇這時拿起一張圖片看着方青問道:“被告,我想請問你,我手上拿着這張圖片内容你是否熟悉?”
司馬淇淇說着來到方青旁邊,将圖片放到方青面前,方青看着面前圖片上面的内容,感到熟悉,司馬淇淇敲了敲方青的桌面,方青這才反應過來,司馬淇淇看着方青似乎在等方青的回答。
方青看了眼司馬淇淇,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上面的東西我認識,都是我做殓葬工作的工具。”
司馬淇淇接着問道:“是全部嗎?”
方青點了點頭說道:“是全部,我的工具都在這上面了。”
司馬淇淇一把拿過圖片徑直來到法官面前,将圖片恭敬地放到法官面前,十分有禮貌地說道:“法官閣下請看,這上面就是我當事人進行殓葬工作的所有工具,除了本次作案工具的鑿子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化妝工具,法官閣下,我承認,那把鑿子具有很大殺傷力,捅在人體上,很有可能會導緻他人死亡,但是在現在看來,我的當事人如果不拿鑿子的話,在聽到棺材發出響聲,我當事人當時極度恐慌的時候,他又拿什麽保護自己呢?”
司馬淇淇一臉冷靜地看着法官,法官看到照片上的物件,的确除了鑿子以外,其他的工具的确不可能拿來保護自己,法官将圖片往旁邊一放看着司馬淇淇說道:“辯方律師,你方陳述相關的論點是想證明被告當時是因爲恐慌而殺人?”
司馬淇淇這時恭敬地看着法官,微笑着說道:“準确的說法是我當事人因爲未知的響動而心情恐慌,也對未知的情況感到自身生命受到威脅,所以我當事人是爲了保護自己,而驚慌失措拿着鑿子刺死死者李峰,因此我方認爲,應判我當事人爲自衛殺人,按照現在法律條例來說,我當事人是無罪的。”
法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一下愣住,法庭上其他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反而沒有了之前的驚訝之聲,很多人都微微點了點頭。
司馬淇淇此時自信地坐下,嘴角輕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