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馬淇淇從幾個警官身後走出來,警官看着司馬淇淇問道:“司馬律師,朝你扔礦泉水瓶的是不是這個年輕人?”
司馬淇淇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臉無奈地看着爲首的警官說道:“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呀,警官先生,當時在法庭外我正跟同伴聊天,而且法庭外人來人往的,我怎麽能留心到這突發的情況,如果我當時就看到是誰向我扔礦泉水瓶的,那麽當時我就讓庭警把鬧事者給抓起來了。”
爲首的警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年輕人說道:“那個小夥子,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年輕人聽到警官這麽說,一臉疑惑地問道:“爲什麽,我犯了什麽事嗎?”
爲首的警官十分有耐心地說道:“這位女士之前差點被一瓶礦泉水砸中,她向警方報案,警方從礦泉水瓶上找到兩組指紋,其中一組是這位女士的,而另一組通過調查,是你的,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麽你的指紋會出現砸人的礦泉水瓶上嗎?”
年輕人聽到警官這麽說,瞬間說不出話來,低着頭跟着警官離開。這時年輕人聽到司馬淇淇跟爲首的警官在聊天。
“司馬律師,你可是真是空閑呀,你跟方檢察長的案子沒完,又給自己增加新的案子,你現在不是應該好好調查是不是有人在進行交換殺人,利用那個叫什麽的,就你現在的當事人。”
“奚名是吧!我總覺得我的當事人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我作爲奚名的辯護律師,肯定一切以當事人的意願行事。”
“那萬一你的當事人說謊呢,你司馬淇淇的名聲就糟糕了。咱們也算熟人了,我勸你,這次你就認栽吧,方檢察長這幾年可是有名的常勝将軍,基本被他起訴的罪名都成立。”
司馬淇淇聽到警官這麽說,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司馬淇淇這幾年辯護的勝率也是很高的,難得遇到像方傲欽那樣的對手,我當然有把握才敢接着打下去。先别擔心我了,我向你們警方申請重新調查奚名的房子,申請已經交上去了,什麽時候開始幹呀?”
警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一臉尴尬地說道:“那個,這個事要走程序,已經開始走了,你放心,你司馬大狀的申請,我們可是會優先處理的,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司馬大狀呀,我也想在自己的崗位上多幹幾年。”
警官跟司馬淇淇告辭,坐上車,警官搖下窗戶問道:“對了,司馬大狀,你申請對奚名的房子檢查什麽,能夠告訴我嗎?”
司馬淇淇笑了笑緩緩說道:“查查奚名家裏的指紋而已。你再幫我催催,還有五天就開庭了,如果到時候因爲你們這邊讓我沒有證據,那麽我到時候隻能投訴你們,可能我的當事人還要感謝你們,因爲你們隐瞞證據,讓本來可以解釋的疑點得不到解釋,到時候社會輿論我想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
爲首警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表情大變,緩緩吞咽了下口水,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司馬大狀說得太嚴重了,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司馬大狀的申請意味着什麽,肯定是重要的事呀,你放心,在開庭之前你要的搜查報告肯定會在你手上的。”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這樣最好,哦,對了,年輕人,教育一下就好了,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不要太嚴厲。”
警官回頭看了眼坐在後面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扔礦泉水都沒砸中你司馬大狀,我們沒有那麽可怕,摧殘花朵。”
司馬淇淇看着開走的車輛,緩緩掏出手機撥打C.K的電話,司馬淇淇語氣平緩地說道:“我這邊已經搞定了,你那邊呢?”
C.K在電話那頭笑着說道:“我這也搞定了。”
晚上,C.K跟司馬淇淇在一個房間裏盯着電腦屏幕,司馬淇淇深呼吸一口氣問道:“喂,你這個方法行不行呀?”
C.K回頭疑惑地看了眼司馬淇淇,司馬淇淇接着問道:“如果,我說如果,真的是今天白天抓走的那個年輕人設計的這個一環套一環的計策,那他肯定很聰明,我們做得這麽明顯,他會上鈎嗎?”
C.K笑了笑說道:“你說那小子是吧,羅修,蜀南大學心理學系大二的學生,從謝君傑查到的資料來說呢,的确是個聰明的人,但是從他朝你扔礦泉水,就猜到他有點沉不住氣,而且他每次都出現在庭審現場,擺明了就是想确定結果,這種有強迫症的人的心理我太了解了。”
司馬淇淇聽到C.K這麽說,一臉疑惑地看着C.K問道:“怎麽,你也有強迫症?”
C.K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腦屏幕,緩緩回答道:“是的,有一點,以前在實驗室待久了,每次都要再三确認水電氣的關閉是否良好,要确認個兩三次,而且都要有特定的動作,要是不做的話,就算關好了,都要回去再檢查一遍,實驗室出事那多嚴重呀,不止我,我的老師更嚴重,你不知道他因爲要确定,淩晨三點給我打電話,幸好我關機。”
司馬淇淇笑了笑說道:“看來你也不是想象的那麽悠哉嘛!”
兩人正說着話打發無聊的時間,這時兩人注意到有人打開奚名的房間大門,C.K跟司馬淇淇兩人相視笑了笑。
黑影在房間裏面借着微弱的燈光正四下摸索着的時候,突然房間裏面的燈光亮起來,黑影一下躲到沙發後面,C.K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诶诶诶,别躲了,這本來就是我們設的局,羅修小朋友。”
一個腦袋緩緩從沙發後面探出來,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天被警官帶走的羅修。羅修在警車上就承認了用礦泉水瓶扔司馬淇淇,不過理由肯定是随便編的,警官見羅修認罪态度良好,而且礦泉水瓶也沒有對司馬淇淇造成傷害,就在警局簡單登記備案将羅修放走。
羅修離開警局後沒有立刻往學校走而是來到奚名的房間,結果卻中了司馬淇淇跟C.K的圈套。
司馬淇淇緩緩來到羅修身邊說道:“當一個人有确定行爲的時候,其實就太容易中别人的圈套了,指紋這個詞今天一直在耳邊萦繞,我想你内心其實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卻按耐不住自身要來确認的行爲舉動。羅修或者我應該叫你章于建,你是十年前制衣廠被殺老闆的兒子,我說的對吧!”
羅修聽到司馬淇淇的分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姐姐,你在說什麽呢,我都聽不懂,我是有心理疾病,是闖空門的心理疾病,我知道這間房子的主人被抓了,所以我才來闖空門的,什麽章魚,還烏賊呢。”
司馬淇淇聽到羅修這麽說,笑了笑說道:“嗯,你這身打扮倒是挺專業的,還帶着手套,也就是說你沒有留下指紋了。”
羅修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一臉疑惑地看着司馬淇淇,司馬淇淇笑了笑說道:“那麽這個房間裏找到你的指紋也就意味着你之前來過這間房子。”
羅修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尴尬地笑了笑說道:“姐姐,你說的太牽強了,不能是我在進來的時間裏我脫去手套嗎?”
C.K聽到羅修這麽說,笑了笑,拿出手機在羅修面前晃了晃說道:“诶,來打個招呼,诶,這兩個人的背影怎麽這麽眼熟呀?”
羅修看到C.K手機裏的影像,這哪是眼熟,明明就是自己跟身邊的C.K,羅修看了看手機中的景象,立刻回頭四下尋找。
C.K笑了笑說道:“了不起,攝像頭在這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麽好的位置,你一心擦指紋,所以用了一個手電筒,就是那個手電筒讓你沒有注意到這攝像頭的燈光,還有,你這闖空門高級,你是用鑰匙開門的。”
C.K說着将之前的視頻調出來,羅修看到,視頻裏,自己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羅修看到這整個人仿佛凍僵了一般,如同雕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司馬淇淇緩緩說道:“你父親的死是一個悲劇,但是,你卻制造了一個新的悲劇,傷害了這麽多人,你本來有大好前程,你卻親手把自己的前程斷送,聽我一句話,自己自首吧,如果将來上庭,我不會輕饒了你,我相信方傲欽更不會,方傲欽現在一心是往更高的地方,這件案子,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憑我手上的證據,我已經能夠保證奚名無罪。到時候,方傲欽會對你使出他的一切手段,自首你的罪名也會輕點。”
羅修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想到之前在庭審的時候看到方傲欽跟司馬淇淇兩人的交鋒,那的确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忍受的。羅修今天坐上警車都感覺自己心跳加速,羅修雙腿無力,一下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雙手不停地捶打地面。
C.K跟司馬淇淇看到羅修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是悔恨自己自毀前程還是不甘心自己完美的計劃沒有落下最終的幕布,總之這一切,隻有羅修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