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馬淇淇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牛犇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憑自己的猜測就認定栗小娜是肇事者,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司馬淇淇這方傾斜。
司馬淇淇想了一會兒,看向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我方沒有問題詢問了。”
法官微微點了點頭,法官看向卓傲問道:“原告律師你可有什麽問題詢問你的委托人?”
卓傲手指一直在桌面輕輕地敲擊着,很快,卓傲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冷峻,卓傲看了看司馬淇淇又看了看牛犇,牛犇跟卓傲對了一眼,隻感覺自己渾身就像被凍住一樣。
卓傲面露微笑看着牛犇,緩緩問道:“牛先生,剛剛辯方律師利用前後對比,證明你不是一個多疑的人,那麽爲什麽你還固執己見認爲被告是撞傷你姑姑的始作俑者呢?”
牛犇大聲說道:“我可不是固執己見,而是根據實際情況推斷出來的!”
卓傲一臉詫異地看着牛犇,急忙問道:“牛先生你說你根據實際情況推斷出來的,是一個怎麽樣的實際情況?”
司馬淇淇聽到這覺得卓傲似乎想引導牛犇說出什麽話不利于栗小娜,連忙站起來反對:“法官閣下,原告的推斷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我認爲不應該在法庭上說出來,以免妨礙法庭正常的審訊。”
司馬淇淇剛剛說完,卓傲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看着司馬淇淇緩緩說道:“辯方律師,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如果現在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的委托人就不會起訴法庭請求法庭作出判決,而是直接拿着傷者的醫療手術費用相關的東西讓被告支付了。法官閣下,剛剛辯方律師進行前後對比,在辯方律師詢問我委托人他平常戴的金鏈子的時候,我的委托人并沒有懷疑辯方律師有任何不軌的企圖,除了辯方律師是一個律師外,也可以證明我的委托人是一個疑心并不嚴重的普通人,更有可能是沒有任何防備心的普通人”
司馬淇淇聽到卓傲滔滔不絕地說着,連忙站起來再次反對:“法官閣下,原告律師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誇大原告的品格,企圖誤導法庭。”
法官微微點了點頭看着卓傲說道:“原告律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沒有證據證明原告是一個完全沒有防備心的普通人?”
卓傲剛剛說到興頭上被司馬淇淇這攔腰截斷,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看着法官語氣平緩地說道:“法官閣下,很抱歉,我剛剛說得太興起了,我承認,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的委托人是一個沒有防備心的普通人,可是我的委托人至少是疑心不太重的普通人,法官閣下你同意嗎?”
法官微微點了點頭,司馬淇淇還準備說什麽,法官看向司馬淇淇緩緩說道:“辯方律師,原告在你剛剛進行前後對比的情況下,表現出很平常的反應,本庭相信原告人沒有過重的疑心,辯方律師,你剛剛詢問目的不也是這樣嗎?”
司馬淇淇聽到法官跟卓傲都拿自己剛剛說的來堵住自己接下來想說的話,司馬淇淇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法官閣下,我沒有意見。”
說完,司馬淇淇緩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法官看着卓傲緩緩說道:“原告律師,你可以繼續陳述,但是,請注意,你的用詞不能誇大原告人的品格。”
卓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法官閣下,我的委托人是一個沒有過重疑心的普通人,那麽爲什麽,他就會覺得是眼前這個被告撞傷了自己的姑姑,不是因爲他們有任何矛盾,法官閣下,我的委托人跟被告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沒有任何交集,這一份是我對我的委托人以及被告進行的人際關系調查。”
卓傲說着,高高舉起一份文件,司馬淇淇看到卓傲手上的文件不爲所動,卓傲将文件交給法官,法官緩緩翻閱着,很快,法官翻完示意法庭秘書交給司馬淇淇,司馬淇淇接過法庭秘書呈遞的文件,簡單地翻了翻,司馬淇淇知道,卓傲能夠拿出來的,肯定是已經經過千挑萬選,不可能有什麽突破口能夠被自己發現。
“辯方律師,對于原告律師提供的人際關系調查相關文件是否存在疑問?”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看着法官回答道:“法官閣下,我方對于原告律師提供的文件沒有任何問題。”
卓傲微微笑了笑,看着法官接着說道:“法官閣下,由于我的委托人跟被告沒有任何利益關系,因此不存在什麽個人原因,那麽牛先生,你爲什麽會認爲被告就是撞傷你姑姑的人呢?”
卓傲最後看着牛犇問道,牛犇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哎呀,我不是說了,那丫頭的親戚跑到醫院多方打聽我姑姑的事情,哪有陌生人這麽關心我姑姑的,所以我就認爲我姑姑的傷勢十有八九是那人造成的,後來一問,才知道是跟這丫頭有關,我讓來人賠醫藥費,可是來的人卻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我什麽沒有證據,我這種普通人能做什麽呀,我隻能走法律途徑呀!”
卓傲似乎很滿意牛犇這時的回答,法官正低着頭記錄着剛剛牛犇說的要點,卓傲表示自己沒有什麽要詢問的,法官看向司馬淇淇,司馬淇淇也表示沒有問題詢問,法官告訴牛犇可以離開證人席,牛犇重新來到卓傲身邊坐下。
這時卓傲站起來說道:“法官閣下,我方向傳召證人,明誠醫院的護士,白桃女士,上庭作證。”
司馬淇淇聽到卓傲要求上庭的證人名字,連忙翻動法庭給自己的原告方相關材料,司馬淇淇找到白桃這個名字,開始閱讀白桃的一切信息,司馬淇淇一臉疑惑地看了看栗小娜,跟栗小娜小聲交談起來。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來到證人席上坐下,卓傲詢問了中年婦女簡單的個人信息,中年婦女就是白桃,卓傲微微點了點頭,司馬淇淇則托着下巴看着這個叫白桃的中年婦女,司馬淇淇怎麽也想不通卓傲叫一個護士出庭作供是什麽目的,司馬淇淇認爲這次的案子就算傷者的傷勢如何嚴重,那麽隻是賺取法官的同情分,但是并不能因此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判決栗小娜是肇事者。
正當司馬淇淇思考的時候,卓傲突然問出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證人,在這個月11号下午的時候,你在醫院三樓住院部的走廊上聽到了什麽?”
司馬淇淇聽到卓傲這麽問,一下坐直身子,司馬淇淇有預感,這個女證人接下來的話語将改變現在的形勢。
“我當時聽到兩個男人在說話,其中一個就像做錯事了一樣,一直在道歉,并說一切醫療費用由他支出,而另一個男人似乎很生氣,告訴要賠錢的男人還要負責老人日後的生活費,賠錢的男人本來還算客氣,但是聽到要負責老人日後的生活費,要賠錢的男人也不幹了。”
卓傲笑着說道:“那麽你說的那兩個男人有在法庭上嗎?”
叫白桃的女人四下看了看,看到牛犇連忙指着牛犇說道:“诶,就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要對方負責老人日後生活費的。”
卓傲一臉疑惑地問道:“證人,你說我的委托人跟人争吵是因爲老人的醫療費跟日後生活費,也有可能是我委托人的親戚,你爲什麽會說另一個男人是要賠錢的男人呢,難道當時你已經知道是肇事者了嗎?”
白桃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我也以爲兩人可能是親戚什麽的,後來兩人在走廊上争吵起來,雙方還各自叫了人,那一層都是些老年患者,本身就需要安靜,所以我聽到他們争吵就讓另一個年輕的護士去讓他們安靜,他們一會又吵一會又吵,護士招呼幾次都不聽,後來我打聽到,這位先生的家屬在公交站台突然被撞倒在地,雖然沒有生命大礙,但是身上也是多處骨折,而那麽要賠錢的男人,似乎認爲老人的受傷跟他家裏的某個親戚有關系,所以才會說一切費用由他負責,但是當聽到要負責老人日後生活開銷,本來來賠錢的男人也不樂意了,認爲有敲詐的嫌疑。”
卓傲揮手打斷白桃的話,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現在很清楚了,并不是我的委托人無的放矢,而是因爲在我委托人姑姑受傷的同時,有一個神秘的男人多方打聽找到我的委托人,而在見到我委托人的一瞬間就表示願意支付我委托人姑姑的一切醫療費用,這從邏輯上推斷,很容易就确定對方是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