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淇淇在聽到屠明豪對孟美美的指控立刻站起來說道。
屠明豪看着司馬淇淇,等待司馬淇淇說出自己的反對理由,法官這時轉頭看着司馬淇淇問道:“辯方律師,你的反對理由是什麽?”
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對視了一會兒,看着法官表情嚴肅地說道:“法官閣下,檢控官剛剛所說的一切,完全是根據這個視頻對我當事人行爲進行臆測,檢控官根本沒有實質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認爲破壞車禍死者遺體,并且檢控官剛剛說我當事人這麽做的目的是爲了讓車禍被告郝得逸先生脫罪,我的當事人跟郝得逸先生根本不認識,又無利益牽扯,請問我的當事人爲什麽要這麽做?”
司馬淇淇頓了頓接着說道:“法官閣下,檢控官剛剛的陳述對我當事人是完全沒有證據的誣告,我在此向法官提出嚴重抗議。”
法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看了看屠明豪,屠明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法官咳嗽了一聲詢問屠明豪,屠明豪雙手一攤笑着說道:“還真被辯方律師說對了,我真的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我剛剛說的話。”
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說,要不是在法庭上礙于身份,法官估計都要破口大罵了,法官瞪了眼屠明豪,不過屠明豪絲毫不在意,法官正準備宣布司馬淇淇的反對有效的時候,屠明豪突然打斷法官:“法官閣下,雖然我方沒有實質證據證明我剛剛所說的話,不過我方有證人可以證明被告的行爲異常,我之前也說過,這件案子就是因爲沒有實質證據所以,被告現在還能在法庭上委托專業的律師爲其抗辯,如果有實質證據的話,被告此時應該已經在監獄裏了,所以法官閣下,我方請求傳召證人。”
法官此時已經被屠明豪把心情弄得很糟糕,法官勉強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辯方律師你的反對是否有效,等聽過控方證人的證詞我再進行判定。”
控方證人上庭,所有人都感到詫異,居然是之前視頻中出現的實習法醫,實習法醫膽怯地坐在證人席上,屠明豪來到實習法醫身邊,笑着說道:“年輕人,放輕松,你可是要成爲法醫的男人呀,怎麽能表現出膽怯呢?”
實習法醫聽到屠明豪這麽說,微微點了點頭,屠明豪這時依然面帶笑容說道:“請問這個畫面中的人是不是你?”
實習法醫擡頭看了看法庭的大屏幕,微微點了點頭,很小聲地回答,屠明豪敲了敲實習法醫面前的桌子,一副老師教育學生的語氣說道:“證人請你大聲點!”
“是我。”
實習法醫似乎鼓足勇氣大聲說道,屠明豪笑了笑接着說道:“證人,請問你,你在解剖室裏主要負責什麽工作的?”
實習法醫聽到屠明豪這麽說,略微有點自豪地說道:“我主要是法醫的助手,負責記錄,還有就是法醫完成工作後,我對屍體進行縫合,整理解剖室這些工作”
屠明豪突然打斷實習法醫的陳述:“證人,你說你一般是負責善後工作的是不是,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實習法醫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一般法醫負責解剖工作,我負責善後處理。”
屠明豪指着大屏幕問道:“那麽,在這個時間,我想請問你,你離開了解剖室,是不是已經完成解剖工作了?”
實習法醫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一天,孟法醫接到電話,我看她神色緊張,她說暫時不解剖,我就想把屍體收起來,可是孟法醫說她自己會收拾,讓我先走。”
屠明豪聽到實習法醫這麽說,笑了笑說道:“嗯,那麽請問,孟法醫在平常工作中有沒有主動處理過善後工作?”
屠明豪剛剛說完,實習法醫還沒反應過來,司馬淇淇站起來大聲說道:“反對,法官閣下,檢控官用引導性字眼誘導證人作答。”
法官微微點頭看着屠明豪緩緩說道:“反對有效,證人不用回答剛剛的問題。”
屠明豪聳了聳肩,笑着說道:“證人,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我換個問題,被告讓你先離開留她一個人在解剖室的行爲奇不奇怪?”
“反對!”
司馬淇淇剛喊出來,屠明豪這時快速反駁道:“法官閣下,現在沒有實質證據證明被告存在渎職,這點我在一開始庭審的時候已經闡述過了,可是法醫部門還是在通過内部調查後将案件移交檢察部門,也就是說在法醫部門看來,被告的行爲十分異常,與平常工作行爲完全不符,因此才認爲被告可能存在人爲錯誤,證人的證詞,很有可能就能證明被告的行爲是否合理。”
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說,想了想緩緩說道:“反對無效,證人請你回答這個問題。”
屠明豪這時看着實習法醫,實習法醫小心翼翼地說道:“這,當時我聽到是孟法醫孩子所在的班級老師打電話來,告訴孟法醫她兒子出了事情,平常孟法醫可疼愛她兒子了,所以我在想既然解剖不能馬上進行,孟法醫也該馬上去找她兒子,我正準備收拾,孟法醫說她會收拾,讓我先離開。”
屠明豪接過實習法醫的話語大聲說道:“也就是你也覺得被告在當時的行爲很古怪,可以說是無法解釋的。”
實習法醫還準備說點什麽,這時屠明豪根本不理實習法醫,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剛剛辯方律師列舉了多名品格證人證明被告的人格,辯方律師自己也說了,被告是一個愛兒子的好母親,那麽當聽到自己的兒子在學校有事發生,爲什麽不是第一時間去看兒子怎麽樣,反而要支開自己的助手,被告自己一個人留在解剖室裏足足二十分鍾,然後屍體就憑空消失了,這不由得讓人懷疑,而剛剛控方證人的證詞也證明,被告的行爲可以說是反常的,在這種情況下,檢控方面對于被告的指控我想也應該是合情合理的,法官閣下。”
法官點了點頭說道:“辯方律師,我聽過控方證人的陳述,結合本次庭審你所提出的觀點,被告獨自逗留在解剖室,經過二十分鍾才離開解剖室行爲的确很可疑,所以,檢控官在之前的陳述過程中對于你當事人的指控我認爲合理。”
司馬淇淇緩緩站起來點了點頭,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對于控方證人的證詞我沒有過多詢問,但是我想請我的當事人也就是本案被告親自解釋她爲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行爲。”
法官點了點頭,這時孟美美來到證人席,孟美美似乎有點緊張,司馬淇淇來到孟美美面前微微點了點頭,孟美美才勉強平複情緒。
“可以開始了嗎,辯方律師?”
法官看到司馬淇淇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于是便詢問司馬淇淇,屠明豪這時正坐在自己檢控官的位置上,似乎接下來司馬淇淇要做的事,孟美美要說的話都跟他沒有關系。
司馬淇淇微微點了點頭,向孟美美詢問爲什麽會有視頻中的那個奇怪行爲,孟美美歎了口氣苦笑着說道:“大家都認爲我是一個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我很感謝,但是大家可能忘了,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不是沒有是他的父親抛棄了我們,我一個人要身兼母職也要身兼父職,當我聽到我兒子跟人打架,我第一反應的确是應該趕快去他身邊,不要讓他受一點委屈,可是我後來想到,我不能立刻出現在他面前,這樣他每次犯錯他都會有一種期望,自己母親會很快來,會來幫他善後,所以我沒有馬上去。”
司馬淇淇微笑着點了點頭,緩緩問道:“那麽,被告,你在解剖室待了二十分鍾是幹什麽?”
孟美美笑着說道:“我解剖屍體,但是由于時間原因,我沒有進行常規解剖,而是摘除屍體的左腎。”
“爲什麽要這麽做?”
司馬淇淇剛剛提出問題,這次換屠明豪站起來反對:“法官閣下,被告所陳述的事實根本不存在。”
司馬淇淇這時語氣十分嚴肅地反駁道:“法官閣下,在之前,我當事人被死者家屬指控沒有進行屍體解剖,我當事人曾向有關部門提出過她摘除死者的左腎并保留下來,如果我當事人什麽都沒做,她大可以不要說,爲什麽還要公開告訴所有人她進行過解剖,難道我的當事人會傻到不知道有關部門爲驗證她說的話是否屬實而進行司法鑒定嗎?”
“可是,經過司法鑒定,那顆腎髒并不屬于死者,法官閣下,因此也不能認爲被告所說的就是事實。”
屠明豪表情冷峻地看着法官,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我當事人爲什麽要做這麽多無謂的事,對她有什麽好處?”
司馬淇淇十分氣憤地說道,屠明豪冷笑了一下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辯方律師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被告這麽做絕對有好處,因爲她跟車禍肇事者郝得逸先生曾經約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