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接受司馬淇淇的說法,屠明豪這時依舊面帶微笑,看了看法官又看了看司馬淇淇,緩緩說道:“那我剛剛的行爲真是唐突了,辯方律師,還請你原諒。”
屠明豪說着坐了下去,司馬淇淇這時看着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我方要傳召的證人資料已在開庭前交由法庭審核,法官閣下,請問你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我想依次傳召證人出庭作證。”
法官翻了翻資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着司馬淇淇問道:“辯方律師,你提交的證人名單多達22名,你難道要傳召22名證人都出庭作證嗎?”
司馬淇淇緩緩說道:“是的,法官閣下,我的當事人人品證明不能隻局限于她的同事、朋友及親人,還需要有陌生人進行一個較爲客觀的評價,從而證明我剛剛說的話對我當事人人品的描述是完全屬實的,因此,請法官閣下您耐心聽完22名證人的證詞。”
法官歎了口氣說道:“這恐怕會是一場漫長的庭審過程,檢控方面有沒有問題?”
屠明豪聽到法官這麽問,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擡頭看着法官禮貌點了點頭說道:“法官閣下,檢控方面沒有任何問題,我方也不希望落個欺負單親媽媽的罵名。”
“辯方律師你可以開始了,不過請盡量簡要點,在詢問證人的時候!”
法官看着司馬淇淇,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麽一句,司馬淇淇站起來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司馬淇淇按照她提供的證人名單順序依次請證人上庭發言,司馬淇淇這次請的證人有孟美美的同學,以前教過孟美美的老師,孟美美兒子學校裏面的老師,大廈管理人員,小吃店老闆,還有孟美美曾經約會過的男士以及在酒吧放縱自己的男士,本來孟美美極力反對司馬淇淇找自己在放縱認識的男士,因爲孟美美擔心會給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司馬淇淇看來,這恰恰相反,一個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證人全部說好,這才容易被檢控官抓到突破口,司馬淇淇找到幾個跟孟美美有過短暫男女關系的男士,目的就是要把突破口給堵住。
司馬淇淇安排證人順序也很巧妙,她把這幾個證人分别放在孟美美朋友、同事及親人之間,在接近完美的形象上撒了點污迹,屠明豪似乎已經看出司馬淇淇找的品格證人真正用意,當第一個男士出現作證時,屠明豪也愣了一下,坐直身子仔細看着司馬淇淇,到後來,又出現幾個屠明豪心中已經知道司馬淇淇的伎倆,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高明,畢竟找來的證人抹黑了孟美美那接近完美的形象,但是這才是一個真正的人,她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但是也有自己的情欲,更何況在司馬淇淇的陳述下,法庭上許多人并不覺得孟美美的放縱是一種不好的表現,而是因爲生活工作壓力過大,才無奈的一種選擇。
屠明豪已經注意到法官似乎也比較認可司馬淇淇找來的品格證人證明孟美美根本不是一個渎職的人,冷笑了一下,等司馬淇淇問完所有的證人,看着法官緩緩說道。
“法官閣下,很抱歉占用了法庭這麽多的時間,但是從剛剛我方的22名證人進行的證供可以看出我的當事人,對工作生活甚至是感情都是十分負責任的,不過在多個層面比對下來,我的當事人由于是單親媽媽,所以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第一位,如果因爲這樣而判決我當事人是渎職從而處罰她,我也無話可說,我隻能說現在的法律還有有待改進的地方。”
司馬淇淇說完最後一句,C.K注意到旁聽席上的記者們都快速在自己的筆記本寫着東西,C.K好奇伸長脖子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記者在寫什麽,記者看到C.K往自己筆記本上瞄,連忙伸出左手擋住筆記本,身子朝旁邊挪了挪。
C.K看到記者這樣的動作,心裏一陣不高興,在心裏罵道:“有什麽了不起,我看一眼都不給,又不會少塊肉。”
正當C.K好奇記者在寫些什麽的時候,法官看着屠明豪問道:“檢控官,剛剛聽了辯方22名證人的證言,在此期間你也沒有任何的問題詢問,你是否也同意辯方律師對被告進行的人格證明?”
屠明豪聽到法官這麽問,想了想,緩緩站起身笑着說道:“法官閣下,我方對于被告的人格不存在疑問,辯方律師準備了不同證人有跟被告關系密切的也有一面之緣的證人,從他們的證言我方覺得被告人格方面還是十分高尚的。”
“檢控方面是否考慮撤銷對于被告渎職行爲的起訴?”
屠明豪聽到法官這麽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冰冷地看着司馬淇淇和孟美美,司馬淇淇感覺到屠明豪眼神異樣,本來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司馬淇淇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但是雙手此時卻慢慢發力互相握着,這要是放個核桃在手中,估計已經被捏得粉碎。
“法官閣下,的确從辯方律師找來的衆多證人證明被告人格高尚,辯方律師想以此作爲被告與車禍死者遺體失蹤沒有關系,或者說沒有直接關系,畢竟被告的确是在解剖過程中離開了法醫大樓。但是法官閣下,我方也有證據證明,車禍死者遺體的失蹤并不是因爲被告疏忽造成,而是故意的。所以我方不會撤銷對被告的控訴。”
屠明豪此言一出,司馬淇淇也皺了皺眉,司馬淇淇對眼前這個師兄了解太少,宋蔭峰當年是名動西南的刑事大狀,這個學法律的都知道,而屠明豪可以說是跟宋蔭峰同屆畢業,但是光環很少,但是屠明豪在司馬淇淇讀書的時候已經是一名大學老師,在短短的時間從普通老師成爲法學院院長,這也表示屠明豪個人能力的強大,而司馬淇淇更擔心的是,宋蔭峰那種人盡顯自己才能,是明擺着強大,而屠明豪會不會剛好跟宋蔭峰走的不一樣的道路,示人以弱。
屠明豪看了看法庭上所有人,他剛剛的話語很明顯讓衆人本來偏向孟美美的情緒又猶豫起來,屠明豪知道,這個無形的天平在他的操作下,永遠不會再擺向孟美美,接下來就是看他如何在天平上加砝碼了。
法官命令旁聽席上的記者肅靜下來,法官看着屠明豪問道:“檢控官,你說你有證據證明被告與車禍死者遺體失蹤有直接關系,爲什麽不一早提出來?”
屠明豪看着法官微微笑了笑說道:“法官閣下,那個還不能算是直接證據,也隻能算是間接證據,所以我方沒有在一開始提出來,請法官閣下見諒,但是我方聽到辯方律師對于被告進行人格作證,我方認爲那個證據正好可以反駁辯方律師對于被告的人格證明,控方的證據清單也已經全部提交給法庭的,我方請求法庭呈堂控方第15号證據。”
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說,這次的庭審法官對于屠明豪的印象十分差,因爲這屠明豪似乎一點都不懂規矩,但是這屠明豪如同一個旋轉的球,就算要找屠明豪的缺點,卻總是被他用言語巧妙地避開。
法官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讓屠明豪呈堂證據,屠明豪再次播放一個視頻,視頻顯示時間是車禍死者遺體失蹤的那一天,畫面中正對解剖室大門,解剖室中先出來一個男人,過了将近20分鍾,孟美美才從解剖室走出來。
當孟美美出現在畫面中時,屠明豪将視頻暫停下來,司馬淇淇看完視頻開始跟孟美美用紙條交流起來,屠明豪看到司馬淇淇正在詢問孟美美,也不着急陳述,而是靜靜地看着司馬淇淇,法官這時有點不耐煩。
“檢控官請你解釋一下這個視頻有什麽意義嗎,在現在這個階段進行呈堂?”
屠明豪微微擡起頭看着法官,想了想笑着說道:“法官閣下,請容許我解釋,這個視頻是法醫大樓解剖室外面的攝像頭拍攝到的,在屍體失蹤的那段時間,解剖室除了被告以外,就是一個實習生,從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到實習生是早于被告離開解剖室的,而當被告離開解剖室已經距離實習生離開過去了二十分鍾,二十分鍾,這個時間可不算短,剛剛辯方律師用了22名證人,将近三個鍾頭證明被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相信法官閣下您也記得,辯方律師說被告是一個把自己孩子放在第一位的,那麽在知道自己孩子出事的情況下,爲什麽不馬上離開,反而獨自留在解剖室那麽長的時間,我方有理由懷疑,被告這段時間将車禍死者的屍體利用人爲的手段使其消失,目的就是爲了讓肇事嫌疑人郝得逸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