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翻閱了下資料,司馬淇淇這時也翻了翻之前檢控提供的證據資料,屠明豪手上拿着一個筆記本,孟美美看到屠明豪手中的筆記本一下坐直了身子,司馬淇淇注意到孟美美的舉動,連忙在紙條上寫下問題詢問孟美美有關筆記本的事,孟美美本來想直接告訴司馬淇淇,司馬淇淇用眼神看了看法官,孟美美隻能照着司馬淇淇那樣在小紙條寫下内容。
孟美美正快速寫着,屠明豪緩緩說道:“法官閣下,這本筆記本被告孟美美法醫官的工作記錄,每個法醫官都有自己的工作筆記,從被告的筆記本的記錄情況,可以看出被告是一個很負責任的法醫官,這上面記錄了每次屍檢法醫部門接收屍體的時間,屍體類型,解剖情況,及解剖結果,在這麽詳細的一本工作記錄本上,爲什麽我沒有找到有關這次車禍而死亡的受害者解剖情況,不僅如此,被告連接收屍體的時間都沒有寫上去。因此,法官閣下,控方有理由相信,被告在接收屍體之前,恐怕已經打算讓車禍案件中死者的遺體憑空消失。”
司馬淇淇聽到屠明豪對于孟美美的指控連忙站起來說道:“反對,法官閣下,檢控官在隻有一本工作筆記進行間接證據的情況下,直接質疑我當事人,這對我當事人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
法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微微愣了一下,轉頭看着屠明豪說道:“檢控官,你剛剛直接對被告提出嚴厲指控,請問你有相關直接證據能夠證明被告沒有記錄車禍案件屍體是存心的嗎?”
屠明豪将筆記本扔在桌面上笑着說道:“法官閣下,我要是有直接的證據,這場庭審就不用召開了。”
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一說,臉色大變,司馬淇淇也沒想到屠明豪居然公開怼了庭審法官一句,法官這時面色鐵青地看着屠明豪說道:“檢控官你剛剛的話語是什麽意思,你最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如果你解釋得不合理,本庭将考慮将你的行爲記錄并報告檢察院,以藐視法庭罪控告你。”
屠明豪微微笑了笑說道:“法官閣下,就是因爲目前屍體失蹤不合理,再加上被告種種反常的行爲,所以法醫部門才召開内部聽證會,經過聽證會的決斷才交給檢察院,而檢察院經過審視相關材料,認爲被告孟美美法醫官與車禍死者遺體失蹤存在聯系,才進行庭審,如果有直接證據證明被告讓車禍死者遺體失蹤,法醫部門就不是将材料遞交檢察院,而是直接将被告懲罰了。法官閣下,不知道你對我剛剛的回答你是否滿意呢?”
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屠明豪看到法官沒有說話,緩緩再問了一次,法官勉強擠出話語:“檢控官,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沒有直接證據就對被告提出指控,這點在法庭上是說不過去的,法庭需要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如果沒有說服力,光憑猜測,那麽要法庭來幹什麽,要法官來幹什麽。”
法官說着,回頭看了眼屠明豪,屠明豪笑了笑說道:“法官閣下你說得沒錯,我虛心接受你的教誨。”
“我收回剛剛最後對被告的懷疑,并向被告表示道歉,法官閣下,由于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方請求呈堂控方證據第8号。”
屠明豪擡起頭,一臉平靜地看着法官,法官聽到屠明豪這麽說,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此時法官可沒有正眼瞧屠明豪,屠明豪也沒把法官的表現放在心上。
屠明豪拿出一個U盤,插在電腦上,電腦連接法庭大屏幕,衆人的目光這時都在法庭大屏幕上,孟美美看到大屏幕上的畫面總覺得很熟悉,很快孟美美想起這是哪裏了。
“在這裏,我有個問題想請教被告。”
屠明豪開口問道,孟美美聽到屠明豪提問,一臉擔憂地看了看司馬淇淇,司馬淇淇也搞不懂她這個師兄到底想幹嘛,不過司馬淇淇心中還是十分有自信能夠幫孟美美打赢官司,司馬淇淇想了一會兒,朝孟美美點了點頭示意孟美美可以回答屠明豪的問題,孟美美緩緩站起來。
“快坐下快坐下,不用站起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被告你知不知道畫面上的地方是哪裏?”
屠明豪指着大屏幕向孟美美問道,屠明豪臉上表情越輕松,司馬淇淇越感覺不對勁,這時孟美美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這是法醫部門解剖室外面的走廊。”
法官這時一臉不高興地說道:“檢控官,你放這個出來是什麽意思,請你不要再浪費時間,盡快進入正題好不好!”
屠明豪聽出法官不悅的語氣,微微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好的,法官閣下,我隻是想看看被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現在證明,被告是一個很仔細的人,如果一個人連自己工作的地方用另一種鏡頭呈現出來都不認識,那麽這個人是十分粗心的,被告很明顯不是這樣的人,那麽我就納悶了,被告,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既然這麽細心爲什麽沒有在自己的工作筆記上記錄車禍死者的情況,别說解剖情況,連接收屍體的時間都沒有,被告你能解釋你爲什麽在當法醫這麽久你就缺少這一次的記錄。”
孟美美跟司馬淇淇聽到屠明豪的問題都一時愣住了,司馬淇淇沒有想到屠明豪居然借這個視頻扯到孟美美細心,再兜了一個大圈子重新聯系到屍體失蹤工作筆記上沒有記錄的問題上,雖然在司馬淇淇看來有點牽強附會,但是在屠明豪巧妙的文字技巧上,這個證據居然變得這麽有殺傷性。
法官看到孟美美沒有回答,提醒了幾次孟美美才回過神來,法官讓孟美美正面回答屠明豪的問題,可是孟美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孟美美正準備把自己兒子的事說出來,司馬淇淇按住孟美美的手腕站起來說道:“法官閣下我當事人當時是因爲有突發情況發生,所以暫時離開。”
法官聽到司馬淇淇的回答,又再次看了看孟美美,回頭看着屠明豪問道:“檢控官對于辯方律師說出的理由是否采納。”
屠明豪笑了笑說道:“無所謂,檢控方面對于辯方律師剛剛的言論在庭審之前已經做過詳細的調查,就算被告給出的理由是真實的,但是檢控方面依然認爲被告有可疑。”
法官聽到屠明豪的回答,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着說下去,C.K這時坐在旁聽席都能感覺到法官的怒氣,這要是能夠加效果的話,C.K真相給法官在兩邊耳朵加上一股冉冉升起的青煙。
法官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寫着,這個法庭這時異常安靜,隻能聽到筆尖快速在紙面上劃過的聲音,C.K都不由驚歎,心想:“這法官要不是礙于現在身份特殊,估計早就跟屠明豪大吵起來,哦,不,估計都已經動手,聽這筆尖跟紙面摩擦的聲音,這法官估計都要氣炸了。”
法官頭也不擡地問道:“檢控方面還有問題繼續詢問嗎,沒有了是不是?”
屠明豪依然微微聳了聳肩,笑着回答道:“是的法官閣下,我方沒有問題提出來了。”
屠明豪說完緩緩坐下,屠明豪在法庭上十分輕松自在,似乎就像回到自己家裏一樣,C.K看在眼裏,之前因爲路晉一父親的案子,C.K對屠明豪是打從心裏鄙視,認爲這個屠明豪隻知道指手畫腳一點用都沒有,不過現在C.K看來這屠明豪的實力可不能小觑,似乎整個法庭都是他的玩具,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這個大光頭,可真是厲害,淇淇又遇到一個強大對手。”
“辯方律師,請你方開始陳述。”
法官擡起頭看着司馬淇淇緩緩說道。
司馬淇淇這時快速站起來,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屠明豪,緩緩轉身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在這裏,我要爲我的當事人鄭重聲明,我的當事人不僅是一位法醫官,更是一位母親,當時我的當事人是接到其孩子所在學校老師的電話,所以我的當事人在沒有完成工作的情況下,才提前離開法醫部門,雖然這對于工作來說沒有盡到責任,但是我的當事人除了是一個法醫官,更是一個母親,她有作爲母親的責任,二者擇其一,對于我的當事人來說是十分痛苦的,我想檢控官在調查過我的當事人後還認爲我的當事人跟車禍死者遺體失蹤有關,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歧視。我堅決反對。”
司馬淇淇剛剛說完,屠明豪站起來一臉輕松地說道:“反對,法官閣下,現在還不是結案陳詞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