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接了水來到司馬淇淇身旁,看着司馬淇淇焦慮的神情關心地問道:“司馬律師,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在擔心老闆呀,你要是擔心陸帝奇那邊,我們可以去旁聽的呀!”
司馬淇淇聽到小嚴這麽說,回頭看着小嚴,一臉平靜地說道:“誰說我在擔心C.K呀,我在想路晉一父親的案子,現在就隻能等,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你看我以爲過去很長時間了,可是沒想到才過去十分鍾。”
小嚴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就在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一聲“叮咚”打破了事務所靜得吓人的氣氛,司馬淇淇連忙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電腦有新的郵件,司馬淇淇小心翼翼地将郵件點開,仔細閱讀起來,司馬淇淇越往下看内容,臉上的表情越高興。
司馬淇淇看完郵件将小嚴叫進辦公室,司馬淇淇仔細詢問C.K上庭的時間,小嚴将時間告訴司馬淇淇,眼神異樣地看着司馬淇淇,司馬淇淇注意到小嚴的眼神,假裝咳嗽了一聲。
“你呀,什麽眼神,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
小嚴被司馬淇淇戳穿心思,連忙擺手想解釋過去,司馬淇淇這時把文件打印出來遞給小嚴,小嚴心有餘悸地接過文件,粗略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小嚴雙眼放出喜悅的光芒,擡頭正準備說話,司馬淇淇微笑着打斷小嚴:“你快去把二次上訴的事情,希望能夠跟C.K上庭時間在同一天。”
小嚴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一時不知道司馬淇淇想幹嘛,司馬淇淇神秘地一笑也沒說什麽。
C.K上庭的時候,另一個小的裁決庭裏面,司馬淇淇正在進行第二次上訴。
“辯方律師提出第二次上訴的理由是什麽,是找到可以證明死者後腦的傷口在造成時究竟有多深的實質證據嗎?”
祁年一臉冷漠地看着司馬淇淇,司馬淇淇站起來微微笑着說道:“裁判官閣下,很抱歉,這個證據我方無法找到.”
司馬淇淇還沒說完,檢控官站起來看着祁年一臉氣憤地說道:“裁判官閣下,辯方律師簡直是在浪費法庭的時間,也在耽誤我們的正常工作,這件案子已經鐵證如山,辯方律師這麽做無非是在想幫被告争取一點時間,我請求立刻終止這次案子的審理,依法對被告進行刑罰。”
祁年聽到檢控官這麽說,也是一臉冷漠地看着檢控官,祁年沒有說話,司馬淇淇看到祁年的表現,想了想嘴角輕微上揚,咳嗽了一聲,将祁年跟檢控官的目光吸引過去。
“裁判官閣下,我的話還沒說完,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司馬淇淇很有禮貌地問道。
祁年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司馬淇淇微微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法官閣下,那邊的檢察官先生,請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吧!”
檢控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臉上表情一下僵硬,又看了看祁年,祁年眨了眨眼睛示意檢控官坐下,檢控官才十分不情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司馬淇淇微笑着說道:“裁判官閣下,雖然我方沒有找到死者後腦傷口在受傷時究竟有多深的證據,無法證明榔頭是否是作案工具,但是我方經過努力查證,我方找到一些新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并不是殺人焚屍的兇手,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在這裏,我方請求呈堂一号證據。”
祁年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也是皺了皺眉,但是很快祁年就恢複冷漠的表情,微微點頭同意證據呈堂申請,這時隻見司馬淇淇在電腦上操作,出現一段視頻,祁年跟檢控官都盯着大屏幕,一段動态畫面,畫面中一個人模型站着,這時另一個人模型手拿榔頭照着前面那個人模型後腦擊打過去。這時司馬淇淇暫停畫面,擡頭看着祁年跟檢控官。
檢控官倒是沒有表現出明白的表情,祁年眼球動了動,很明顯祁年在思考這個動态畫面對于路寬案件的上訴有什麽決定性的作用,司馬淇淇這時倒是很沉得住氣,靜靜地等待祁年或者檢控官說話。
祁年率先開口問道:“辯方律師,這個動态畫面對于你上訴案件有什麽意義嗎,在我看來這就隻是重現了這次案件行兇過程而已,請你解釋一下,你如果不能證明這個證據對于本案上訴裁決有指導性意義,本庭會認爲你故意拖沓導緻庭審過慢,這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金錢,本庭将對你嚴重警告,并将此記錄在案,視你情況再決定是否通報大律師公會。”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裁判官閣下,還有檢控官先生,你們兩位都是認爲這個動态畫面是從重現本案當初犯罪現場嗎?”
檢控官這時坐不住了,搶先說道:“這不明擺着的嘛,這一個人拿着榔頭打另一個人後腦,辯方律師,你說你做這種無用功有什麽用呀,你咋不把被告當初放火的情形也做進去。裁判官閣下,辯方律師的行爲很明顯在拖延時間,請你給辯方律師嚴重警告并将辯方律師行爲通報大律師公會。”
司馬淇淇這時不緊不慢地說道:“請先等等,裁判官閣下,這個動态畫面,是根據警方法證以及檢控在六年前給出的相應文件而模拟做出來的,其中動态畫面裏的兩個人模型的高度也是依據死者及我當時人的實際身高做出來的,但是,如果死者真是被我當事人謀殺的,那麽,警方以及法證應該會在現場找到這個東西。”
司馬淇淇在電腦上重新操作,将暫停的畫面放大,這時祁年跟檢控官看到大屏幕兩人瞳孔不由放大,司馬淇淇看到兩人的表現知道自己料想的不錯,緩緩說道:“如果死者真的是被人以鈍物擊打後腦緻死,那麽不管兇器是以什麽角度擊中後腦,在兇器揮舞的延長線上,都應該有低速飛行的血液痕迹,可是六年前的現場檢測報告上并沒有說明發現相應的血液痕迹。”
檢控官這時一下慌了神,連忙解釋道:“也許榔頭擊打後腦沒有造成出血呢!”
檢控官這麽說,祁年回頭一臉郁悶的表情看着檢控官,司馬淇淇這時笑着說道:“那按照檢控官這麽說,那那把榔頭還是兇器嗎,這都是個未知數,那麽檢控官有沒有證據證明當年傷口沒有造成出血呢,啊,對了,你們沒有,你們當年提交的所有文件都隻是說榔頭是殺人兇器,現場血液痕迹根本沒有調查,一切都不過是你們臆想出來的,你們在沒有徹底調查證據鏈的情況就強行加罪名于我當事人身上,這是對人命的不負責任,你們簡直在踐踏法律。”
檢控官根本沒想到司馬淇淇居然用現場證據來進行上訴,根本就沒有準備過,祁年聽了司馬淇淇的陳述也一時無法反駁,司馬淇淇這時看着祁年緩緩說道:“裁判官閣下,六年前森林花園的命案的确轟動一時,因爲手段殘忍,但是也不能因爲急于破案,就胡亂下結論,這可是人命,如果出錯就算想彌補冤死的人也不會複活過來,六年前,命案現場證據勘察并沒有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死者的血液痕迹不清楚的情況下,怎麽就能證明榔頭是殺人兇器,如果榔頭是殺人兇器,不僅隻是證明榔頭上有死者的血液就行了吧,要知道死者跟我當事人是夫妻,榔頭是我當事人的工具,那麽作爲妻子的血液沾在丈夫的工具上,這種情況在生活中也是會出現的,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六年前辦理案子的相關工作人員由于自身疏忽大意,導緻相關證據缺乏合理解釋,我沒有在任何一份報告中看到相關現場血液報告。裁判官閣下,血液痕迹是刑事案件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證據,不僅能證明案發現場,還能知道死者傷口是有什麽造成的,在缺乏血液痕迹這麽重要的證據情況下,就認定死者是被榔頭重擊後腦緻死,這種說法缺乏必要的證據證明,因此我方認爲此案存在重大疑點,請裁判官閣下裁決案件,發還重審!”
司馬淇淇最後“重審”兩字說得十分重,祁年雖然依然面無表情,但是司馬淇淇注意到祁年臉微微抽動了一下。祁年這時看了眼檢控官,檢控官也是絕望地搖了搖頭,祁年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鑒于此案證據環節存在嚴重人爲疏漏,本案被告暫停刑罰,還押候審,本案發還原法庭重審,退庭。”
司馬淇淇跟小嚴兩人興奮地擊了下掌,檢控官則垂頭喪氣地離開裁決庭,這時小嚴連忙提醒道:“司馬律師,快去看看老闆那邊怎麽樣了!”
司馬淇淇本來還沉浸在喜悅的心情中,聽到小嚴這麽說,連忙跑出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