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按耐不住内心的疑問,率先問道:“那個,孟法醫,你好像是屬于法醫工作人員,怎麽會跟法官扯上關系?”
孟美美聳了聳肩,一臉随意地說道:“這就不能怪我了,本來一切進展順利,也沒人懷疑我的意圖,但是好巧不巧,我們的頂頭上司是那位法官的學生,在一次吃飯的時候我的頂頭上司把這件事告訴了那位法官,我還被叫過去問了話呢,雖然我沒有把你們說出來,但是,我想以那些人在官場摸爬滾打的經驗,絕對已經猜到是你們負責這起案子。”
C.K聽到孟美美這麽說,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辦法,C.K心想:“這真是越怕什麽越會遇到,真倒黴。”
C.K看着站在一旁沉思的司馬淇淇,正準備安慰,司馬淇淇動了動肩膀,緩緩說道:“算了,美美,你也不用自責,我本來也沒想過能夠瞞住政府這邊的人,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讓負責這起案子的法官知道了,不過這又沒什麽,現在是實打實的證據顯示,當初給小路父親定罪的兇器上面沒有死者的腦汁成分,這也能夠推翻那把榔頭是殺人兇器的說法,隻要有這個疑點,我想,這次上訴就能成功。”
孟美美似乎根本沒有把司馬淇淇說的話放在心上,雙手一攤笑着說道:“反正,這上訴什麽的跟我沒有關系,那是你的工作,我的工作完成,如果還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免費爲你服務,我的臭丫頭!我回去工作了,拜拜。”
司馬淇淇跟C.K告别孟美美,司馬淇淇将孟美美交過來的文件仔細查閱着,确保沒有一絲疑問,C.K開着車,用餘光瞄了眼司馬淇淇,發現司馬淇淇這次看文件異常認真,不僅目不轉睛地看着文件,而且眉頭還微微緊鎖。
C.K這時開口打斷司馬淇淇:“那個淇,司馬律師,你沒事吧,我看你看文件怎麽看得眉頭都皺起來了,不會是檢查結果有什麽疑問吧?”
司馬淇淇合上文件,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不,美美這份文件上面的檢查結果很詳細,不僅對榔頭上面進行了檢查,還将當年從榔頭上采集的血樣樣本進行了檢測,都顯示沒有死者腦汁成分的存在,以這份文件向法官提出上訴申請,我想十有八九上訴會成功。”
C.K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松了口氣,緩緩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剛剛怎麽看文件還眉頭緊鎖,我還以爲孟美美做的檢查有什麽纰漏呢!”
司馬淇淇歎了口氣,雖然聲音很輕微但還是引起了C.K的注意,C.K安慰着司馬淇淇:“是不是聽到孟美美說已經被當年審判的法官知道這件事了,你擔心會有什麽阻礙?”
司馬淇淇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這倒沒你說的那麽誇張,阻礙我想不可能有吧,上訴舊案,當年的法庭工作人員都要回避,那位法官就算知道,也絕對不可能插手,但是怎麽說呢,我心裏總有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總感覺似乎這次的上訴沒我想的那麽容易,算了先不要想了,我們去找小路,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C.K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笑着調侃道:“小路那年輕人,我估計今天他的什麽校外實踐課程他應該會得最低分,因爲心思都不在課堂上。你猜,小路會不會聽到這個消息直接高興昏過去。”
司馬淇淇聽到C.K這麽說,微微笑了笑,溫柔地說道:“哪有你說得那麽誇張,你小心開車。”
兩人來到西南文理學院,兩人剛到法學院門口,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準确來說是一個熟悉的反光物件正反射着陣陣陽光。
路晉一跟屠明豪早就看到C.K跟司馬淇淇,兩人連忙迎了上去,路晉一小跑着來到兩人面前,還沒等C.K說話, 路晉一搶先說道:“司馬律師,你們得到結果了嗎,那,那把榔頭上”
路晉一因爲激動,已經不能把話說得十分完整,不過就算路晉一沒把話說完整,但是在場的三人都知道路晉一想問什麽。
屠明豪站到一旁看到路晉一這麽緊張的樣子,拍了拍路晉一的肩膀,溫和地說道:“小路,你别着急,其實你想知道什麽司馬律師已經知道了。那個,師妹你就開門見山告訴小路調查的結果吧!”
司馬淇淇正準備說話,C.K笑着說道:“小路,你小子先平複情緒,我怕你等會兒聽到淇,司馬律師的話你激動得昏過去。”
路晉一半信半疑地看着C.K,又将視線移到司馬淇淇身上,司馬淇淇笑着說道:“如你所希望的那樣,之前将你父親的榔頭上面沒有檢測到你母親腦汁成分,也就是說”
司馬淇淇還沒說完,路晉一如同丢了魂魄的木偶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C.K看到路晉一這個樣子,連忙說道:“哎呀,完了,這小路真的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整個人傻了。要不要找人看看?”
司馬淇淇跟屠明豪也注意到路晉一這異常的舉動,三人都向路晉一靠近了些,想看看路晉一是不是真的因爲受不了刺激所以整個人呆住,這時C.K注意到路晉一嘴唇在顫動着。
“好像還沒有完全呆透,他嘴巴還在動!”
C.K指着路晉一向司馬淇淇和屠明豪兩人說道。
這時,三人聽到路晉一嘴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這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路晉一自言自語地重複說道:“榔頭不是兇器,榔頭不是兇器”
正當三人仔細聽着路晉一的話語的時候,路晉一突然高興地大叫了一聲,把三人都吓了一跳,C.K離路晉一最近,被路晉一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C.K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氣,看到路晉一這高興的樣子,C.K也隻能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給硬生生憋回肚子。
路晉一這時轉身一把抱住屠明豪,大笑着說道:“屠老師,你聽到了嗎,那榔頭不是兇器,我父親這次上訴一定成功,我父親一定會沒罪。”
路晉一說完轉身看着司馬淇淇,C.K想到剛剛路晉一抱屠明豪的動作,将司馬淇淇往後拉了拉,自己擋在司馬淇淇面前,指着路晉一說道:“看你這麽興奮,來吧,抱我就好了!”
路晉一沒有想抱C.K的意思,隔着C.K向司馬淇淇問道:“司馬律師,你說我剛剛說得對不對,我父親是不是一定可以無罪釋放。”
司馬淇淇聽到路晉一這麽問,沒有馬上回答路晉一,路晉一本來笑出花的臉龐表情生硬了不少,不過路晉一似乎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追問司馬淇淇,可這時司馬淇淇依然表情嚴肅地看着路晉一,一言不發。
路晉一看到司馬淇淇的表情,臉上笑容徹底僵住,轉頭看着屠明豪,此時雙眼充滿了渴望,渴望從屠明豪口中得到一句肯定的答複。
路晉一結結巴巴地将剛剛詢問司馬淇淇的問題向屠明豪詢問了一遍,屠明豪也沒有正面回答路晉一。
路晉一用幾乎痛苦的聲音再次詢問着,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兩人似乎這時被人點了啞穴一般,出奇的安靜,C.K看到兩人不回答路晉一的問題,路晉一這時的情緒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最頂端快速下降,C.K感覺路晉一如果再得不到一個答案,路晉一整個人都會崩潰。
C.K隻能硬着頭皮說道:“這還用說嗎,當初你父親被定罪就是因爲有人證明你母親被殺前跟你父親大吵了一架,然後就是那把作爲‘兇器’的榔頭上有你母親血液,但是現在證明上面沒有你腦汁成分,那麽那把榔頭就不一定是兇器,那檢控說你父親用榔頭錘殺你母親的說法就不成立了,你父親這次上訴一定會成功的,放心吧!”
C.K的話對于路晉一來說如同将即将決堤的河岸給修補完整,路晉一本來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瞬間因爲C.K的話給收住,沮喪的表情也消失不見,路晉一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是的,疑點利益歸于被告,案子将會重審,我父親一定會沒事的,那個屠老師,我明天想請假,我想去告訴我父親這個好消息。”
屠明豪看到路晉一這個樣子,擺了擺手說道:“你明天去找你父親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因爲趕路就不注意交通情況。”
路晉一向屠明豪深鞠一躬,然後向C.K和司馬淇淇道謝,便離開留下三人,C.K看到路晉一情緒好轉,正對自己剛剛的急智感到自豪的時候,屠明豪開口打破C.K的自豪情緒。
“你不應該給小路承諾的,這樣不僅不能幫他,可能還會讓他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C.K聽到屠明豪這話,心中略微不爽,心想:“别人小路剛剛就想得到一句答複,你不說話,差點把小路弄崩潰,現在居然對我說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