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卓傲這麽說,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卓傲,法官也認爲用“另類”這個詞語似乎有點欠妥當,假裝咳嗽了一聲說道:“原告律師,請你注意你的用詞,你剛剛的話語似乎有對他人造成人身攻擊的行爲!”
卓傲微微點了點頭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請你原諒我的用詞,但是事實上的确如此,在全世界對待傷殘人士的情況下都是把他門當成了其他人,有的人可能會同情,有的人會漠不關心,但更有甚者可能以傷殘人士的身體情況進行嘲諷,在現在社會中傷殘人士并不能很好地接受公平的對待,這,是不争的事實。”
卓傲說着,雙手一攤似乎很無奈地看了看小嚴的方向歎了口氣說道。
“也許辯方律師會反駁,現在有些企業是是有良心的,會聘請傷殘人士,但是周圍的員工呢,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會不會有人因爲我當事人太太的情況冷嘲熱諷,我敢肯定,在未來的工作中絕對有,而且在企業工作,爲了自身的利益會不會在言語甚至其他方面傷害到我當事人的妻子,這一點也是存在的,就算辯方律師将責任撇的一幹二淨,但是我想請問,未來我當事人妻子會不會受到不公平的對待,而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因爲什麽,就是因爲這次被惡犬襲擊,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發生可是的确是發生了,我方索賠五個億賠償金,這看起來很多嗎,這跟一個正常人生活相比多嗎!”
卓傲接連用了兩個問句看似在詢問其實是将法庭大多數人的情緒吸引到他那邊,卓傲很清楚,這種案子與其說該不該賠償,賠償數目是多少,還不如比慘,有多慘說多慘,隻要法庭上衆人的情緒被調動,那麽就能得到最大的賠償金額,就算法庭沒有立刻判決,但是法庭上這麽多記者,隻要有一兩個的情緒被卓傲主導,那麽之後的庭審就會順利的多。因爲社會的輿論會偏向自己,到時候沙羽就算不想賠償,但是社會的輿論也會對他造成各種經濟損失,爲了止損或者堵住社會輿論的缺口,沙羽都會拿出一筆不小的賠償金額。
卓傲從剛剛跟小嚴的交手已經知道,沙羽那邊看起來是不打算賠償或者賠償很小的數目,這次的庭上協商很明顯最後會以失敗告終,既然今天的結局已經提前公布,卓傲心想:“小丫頭牙尖嘴利,不過道行方面還是欠把火,這場協商真正的作用不是商讨确定賠償金額,而是抓住輿論的導向,一個勁地撇清責任雖然做法沒錯,可是在普通人眼中就是越有錢越不願意賠償,很抱歉,這場官司我卓傲赢定了,就算未來不賠償五個億,我也有辦法得到一筆不少的賠償!”
卓傲想到這嘴角輕微上揚,但是卓傲很快藏住自己的心情看着法官語重心長地說道。
“法官閣下,我方請求五個億賠償金額并不是像辯方律師說的那樣是借傷發财。”
卓傲說着,一隻手放在張德銘的肩膀上,張德銘也不知道卓傲這個舉動是要幹什麽,表情滿是驚愕。
卓傲捏了捏張德銘的肩膀,深呼吸了一口氣,用略微悲傷的語氣接着說道:“我的當事人包括受害人根本就不是一個貪财的人,他們各自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有幸福的家庭,他們還打算帶着寶寶進行一個短暫的旅行,他們酒店都訂好了,可是現在呢,我當事人的太太她躺在醫院裏,我的當事人每天上班要将自己的寶寶交給父母照顧,下了班要去醫院看望自己的太太,然後去父母家吃飯,再陪着寶寶睡覺,請各位想想,這種生活方式,就算鐵打的人都會累到,造成我當事人現在這種生活方式的罪魁禍首又是誰,還是被告,因此我方認爲向被告索賠了五個億并不多,因爲我當事人的幸福生活永遠都不會回來,我将受害者的工資社保醫療住宿幼兒的教育以及我當事人因爲照顧整個家庭而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計算,五個億的賠償,我的當事人,真的一分都沒多要!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索賠金額。”
卓傲說完,緩緩坐在椅子上一臉輕松自在的表情一閃而過,小嚴跟沙羽都看到卓傲在說完陳詞後的表情裱花,那根本不是悲傷而是一種得意,似乎這場官司卓傲已經将勝利牢牢握在手中似的。
沙羽看了看小嚴,小嚴雙手捏着筆,用餘光看了看旁聽席上的司馬淇淇,隻見司馬淇淇微微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堅定,小嚴看到司馬淇淇的反應,緩緩閉上眼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法官這時看到小嚴這邊沒有動靜,于是看着小嚴問道:“辯方律師,你方是不是同意原告律師提出的賠償金額及金額計算理由?”
小嚴這時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十分堅定,小嚴站起來十分有禮貌地看着法官說道:“法官閣下,原告律師提出的賠償金額及金額計算理由是完全不合理的,我方不可能接受。”
這時法庭上許多人都對小嚴這種說法感到一絲憤怒,C.K用餘光看了看四周,感覺自己周圍的氣氛都不一樣了,連忙拿手擋着自己的臉,許多人因爲剛剛卓傲那番慷概激昂的話語已經對張德銘兩口子十分同情,對沙羽已經是一種厭惡的感覺,這時小嚴這一席話,仿佛一記重拳一般将法庭上大多數人的不滿情緒給直接打擊出來。果然由于小嚴的話語,法庭上很快開始議論紛紛,法官接連招呼了幾聲,還出動庭警才重新讓法庭安靜下來。
法官看到法庭情況安穩下來不禁松了一口氣,法官看着小嚴問道:“辯方律師,你方不同意的理由是什麽,是不是因爲賠償金額數目過大?”
小嚴緩緩說道:“不止是金額數目過大,而是金額完全不合理,原告方将什麽幼兒教育及受害者丈夫的身體狀況變差也作爲賠償理由,我覺得這是不合理的,而受害者根據醫院提供的資料顯示,在出院之後受害者完全可以從事各種文秘工作,而且并不會影響生活,那麽請問爲什麽我方還要賠償未來幾十年的工資呢?”
小嚴說着,看了看卓傲。
小嚴停頓了許久才将目光移向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剛剛原告律師激昂陳詞的時候,很抱歉我根本沒有在聽。”
小嚴此言一出,法庭上再次躁動起來,法官這次也耐不住性子直接大聲說道:“法庭是莊重嚴肅的地方,要是再有人不遵守法庭秩序任意讨論的話,庭警把旁聽席上所有人趕出法庭。”
很明顯法官這番話起到了很好的恫吓作用,旁聽上的人都安靜下來,法官這時看着小嚴詢問道:“辯方律師,在法庭上你要尊重法官及對方律師,如果你不認真聽他人陳述,你有可能錯過重要信息。本庭現在警告你一次。”
小嚴不卑不亢地說道:“法官閣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輕視對方律師,相反對方律師在說完受害者以後工作可能出現的難題的時候,我已經跟我當事人私下讨論,我的當事人願意給受害者提供幫助,讓受害者進入他的公司進行工作,工資不變,而且絕對會保護受害者未來在工作中的合法權益,隻不過”
法官看着小嚴,小嚴看了眼卓傲方向,法官連忙問道:“辯方律師你方似乎有額外條件向原告方提出是不是?”
小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法官閣下我方願意支付受害者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醫療費,但是如果受害者接受我當事人提供的職位,那麽就不存在原告律師所說的各種賠償理由。”
法官想了想說道:“這是自然,之前原告律師所提出的理由是基于受害者不能找到工作,而生活壓力全在原告一個人身上,如果你方願意提供
相同的職位給受害者,并保證受害者在工作中的一切權益,那麽受害者也能索賠原告律師說的金額,被告方你們願意給出的賠償金額是多少?”
小嚴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說道:“一千萬!”
小嚴此話一出,再次引起法庭上讨論,不過C.K發現很多人正準備開口讨論,但是都還是忍住沒有出聲,C.K擡頭看了看法官席上的法官,此時正死死盯住旁聽席衆人的一舉一動,C.K見旁聽席上衆人都強忍住沒有讨論,很明顯是被剛剛法官那一番警告嚴詞給震懾住了,因爲誰也不想錯過這場有關沙氏國際少東家的庭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