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羽垂着頭走出C.K的辦公室,C.K看到沙羽這個樣子,連忙追出去一邊走一邊安慰着沙羽。
庭外協商時間确定,司馬淇淇讓小嚴提前通知了沙羽,C.K陪着沙羽在會議室裏坐着,司馬淇淇跟小嚴在外面等着對方律師到來,沒一會兒小嚴打開會議室的門,C.K看到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一臉胡渣頭發亂糟糟的,雙眼似乎因爲很久沒睡,都有黑眼圈了,而且雙眼黯淡無光,衣服也比較皺,緊接着走進來一個身材微胖秃頭的男人,這C.K倒是熟悉,是與司馬淇淇、陸帝奇和羅英三人并稱四大狀的卓傲。
司馬淇淇最後走進來,緩緩将門給關上。
雙方分主次坐下,剛一坐下,卓傲就笑着對那個憔悴的男人說道:“張先生,我來爲你介紹,這位是司馬淇淇大狀,辯護勝率十分高,坐在司馬律師旁邊的是嚴肖肖律師,負責民事方向,旁邊兩位分别是這個事務所的老闆郝得閑和這次的被告沙羽先生。”
卓傲看着眼前四人,笑容戛然而止,表情嚴肅地說道:“至于我旁邊這位,就是本次受害者的丈夫,張德銘先生,司馬律師你今天約我們來,是爲了庭外和解嗎,其實我的當事人很簡單,張先生希望沙羽先生賠償五個億,如果沙羽先生能夠同意我們提出的賠償金額,那麽就可以庭外和解。”
C.K等四人聽到卓傲說出賠償金額,都沒有感到驚訝,因爲沙羽已經告訴C.K三人,司馬淇淇向小嚴使了個眼神,小嚴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卓律師,我們這次邀請你們兩位來,就是希望能夠達成庭外和解,不過卓律師你剛剛提出的賠償金額,有點”
卓傲聽到小嚴這麽說,臉色一下陰沉下來,将椅子推開站起來就準備走,司馬淇淇看到卓傲要走的樣子笑着說道:“卓律師,不要這麽激動嘛,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能夠達成庭外和解也能省我們雙方的時間不是嗎,我想你的當事人也希望盡快拿到賠償金額,這要是真打起官司,說不定,這時間可能會拖很長。張先生,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希望打官司吧!”
卓傲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瞬間皺了皺眉頭,司馬淇淇正好說中張德銘心中最苦悶的事情。果然張德銘剛剛站起的身子在聽到司馬淇淇的一番話後一下僵住,張德銘看了看司馬淇淇又看了看卓傲。
卓傲立刻露出笑容說道:“既然司馬律師這麽說,我怎麽也要給司馬律師一個面子,好,我們好好聊聊。”
卓傲說完,朝張德銘使了個眼色,張德銘微微點了點頭,又坐了下去。卓傲也跟着坐了下去。
“好了,我們重新來聊聊,是不是因爲我們的賠償金額數目太大了,不過這種金額對于普通人是天文數字,但是對于沙羽沙先生來說,我想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難道沙先生是想不負這個責任嗎?”
司馬淇淇等人聽完卓傲的話,沙羽率先坐不住,準備反駁,這個時候C.K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沙羽,朝沙羽使了使眼色,又回頭看了看司馬淇淇和小嚴,沙羽微微點了點頭。
“不是不想負這個責任,而是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卓傲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眉毛微微上揚,略有疑問地看着司馬淇淇問道:“哦,此話何解?”
這時,小嚴站起來,從文件袋中拿出幾份文件分别遞給卓傲和張德銘,小嚴此時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目前警方那邊的資料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隻傷人的狗是我們當事人沙羽先生所飼養或者是由其工地上員工喂養的,在責任不明的情況下,我的當事人可以拒絕你方提出的任何賠償金額要求。”
卓傲聽到小嚴這麽說,笑了笑說道:“嗯,嚴律師,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要知道就算是流浪狗咬傷人,如果那隻流浪狗是由你工地上的員工投喂過食物沙羽先生是該工地的負責人,那麽出現流浪狗咬人,沙先生雖然不用負全部責任,可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就算不是這種情況,你們也要知道,工地範圍内出現任何事故工地負責人都是需要爲工地範圍内發生的任何事故負責,所以沙先生想推脫責任恐怕很難吧!”
司馬淇淇聽到卓傲這麽說,翻了翻手上的資料,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卓大狀對法律條款記憶得真是清楚,不過根據警方的資料顯示,女傷者受傷的地點也不明,雖然女傷者最後是在沙先生的工地門口被發現,但是不能以此證明女傷者就是沙先生工地門口受到的襲擊。我也可以說是女傷者被兇犬襲擊,慌不擇路到了我當事人負責的工地外面,由于體力不支所以倒在了工地外面。”
卓傲抄起手一臉平靜地看着司馬淇淇,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司馬淇淇翻開資料說道:“根據警方資料,女傷者倒在工地門口,但是警方認爲女傷者當時是被惡犬襲擊,女傷者看到惡犬所以逃跑,也就是說,如果按女傷者第一次受到襲擊的時候,這個地點不一定是在沙先生工地門口,一般這種襲擊事件是按第一次襲擊确定事件責任,就像我剛剛說的,也許是女傷者因爲受到傷害,看到附近有個工地,女傷者是想向工地中的工作人員尋求幫助,但是由于受傷嚴重,所以體力不支倒在工地門口。”
卓傲聽到司馬淇淇這麽說,十分不耐煩地說道:“夠了,司馬律師,你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不要再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向小嚴使了個眼色,小嚴站起來,卓傲十分輕蔑地看了眼小嚴,小嚴的實力在卓傲眼中根本不值一哂,所以卓傲認爲小嚴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絲毫沒把小嚴放在眼裏,小嚴看到卓傲的反應也不生氣。
“卓大狀你說得很對,但是卓大狀你剛剛說的一切你又有證據證明嗎,現在咬人的狗還沒找到,那麽那隻狗到底是沙先生工地飼養的還是流浪狗,在一切條件不明的情況下,你方爲什麽會認爲我們的當事人需要爲此負責并賠償巨額的賠償金呢?”
小嚴說完,C.K注意到小嚴的嘴唇因爲緊張,而一直顫抖着,卓傲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民事律師居然敢公開叫闆自己,卓傲不禁對小嚴另眼相看。
卓傲拍了拍手,笑着說道:“果然是強将手下無弱兵,想不到司馬律師的助手都是辣妹子一枚,好,很好,不過說破天,我當事人的夫人的的确确是倒在沙羽的工地門口,那個附近又沒有攝像頭,如果你們要推脫責任,那麽我也沒辦法,張先生,我可能要把案子交給法庭,利用法庭及社會輿論導向,讓沙先生得到應有的懲罰,那麽在法庭庭審期間,很有可能沙羽先生,你的工地不能正常工作。”
卓傲此時看着沙羽,也看了看C.K、小嚴和司馬淇淇。張德銘聽到卓傲說可能要上交法庭,張德銘表情一下變得慌張起來,司馬淇淇瞬間注意到張德銘這個表情變化,張德銘本來還想說什麽,卓傲朝張德銘瞪了一眼,張德銘也隻能将想說的話給吞咽了回去,緩緩垂下頭。
司馬淇淇拍了拍小嚴的大腿,朝小嚴使了個眼色,小嚴順着司馬淇淇的目光看着張德銘,張德銘此時的表情的确很奇怪,小嚴嘴角輕微上揚,小嚴站起來看着張德銘緩緩說道:“我方沙先生也感覺,不管是不是我們當事人的主要責任,女傷者的确倒在了工地門口,出于人道精神,沙先生願意支付這個金額給傷者家庭。”
C.K向沙羽使了個眼色,沙羽點了點頭,C.K知道沙羽其實很不願意付錢,因爲付錢就代表他要爲這起惡犬傷人的事件進行負責,别看沙羽平常風流潇灑,但是沙羽的自尊心比C.K還強,C.K讨厭被人冤枉,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沙羽能跟C.K關系這麽好,可想而知沙羽也是十分要強的,本來沙羽堅持不付錢,但是經過司馬淇淇和小嚴的解釋,這件惡犬傷人就算跟沙羽沒有關系,但是鬧上法庭,很容易引起社會輿論的導向。
最終沙羽跟C.K、司馬淇淇和小嚴協商出了一個金額,C.K在紙上寫下數字,寫好後C.K将紙條遞給張德銘。在開始之前,司馬淇淇就告訴C.K要是真到了這個地步,把寫下的數字遞給張德銘,司馬淇淇也猜到張德銘的夫人急需大量的金錢治療,隻要張德銘點頭同意,那麽就算卓傲反對,也不能做什麽事,因爲任何委任律師都要遵照自己當事人的意願,一切以當事人意願爲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