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淇淇聽到方傲欽這麽問,也是皺起了眉頭,楊銘十分鎮定地說道:“這是根據一系列資料及警方兩位巡邏警官提供當時被告的行爲狀态作出的判定。”
方傲欽冷笑了一下說道:“爲什麽是結合一系列的資料和警方巡邏官的證詞,而不是直接詢問被告?”
楊銘聽到方傲欽這麽說,一下沒了底氣緩緩說道:“那,那是,那是因爲,被告,被告失憶了。”
方傲欽聽到楊銘這麽說,嘴角輕微上揚,司馬淇淇聽到楊銘的證詞,心跳逐漸加速。
方傲欽接着提問道:“被告爲什麽會失憶?”
楊銘聽到方傲欽這麽問緩緩回答道:“我跟另外兩位專家診斷确定,應該是被告看到殺人場景,可能因爲太恐怖所以大腦保護機制啓動,将那段記憶進行封存。”
方傲欽聽到這,臉上的笑容稍縱即逝,瞬間恢複平靜說道:“如果被告是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而在案發時他處于精神異常的狀态,那麽是不是不可能對案發現場的場景記憶深刻?”
楊銘聽到方傲欽這麽說,微微點了點頭,方傲欽一拍桌子大聲說道:“證人請你準确作供。”
楊銘大聲說道:“是的,如果處于精神異常,那麽他的大腦在當時并不可能正常工作。這一點我之前也說過,他在病發時對于自己的某些行爲并不能有很清晰的認識。”
方傲欽看了眼司馬淇淇,再看向法官緩緩說道:“謝謝證人的作答,法官閣下,我沒有問題了。”
司馬淇淇緩緩将筆放下,看着方傲欽,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法官看向司馬淇淇,詢問司馬淇淇是否有問題詢問證人,法官見司馬淇淇沒有馬上回答自己,于是再詢問了一遍。
小嚴這時也發現司馬淇淇不在狀态,連忙叫喊司馬淇淇的名字,司馬淇淇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看小嚴,小嚴一個勁地向司馬淇淇使眼色,司馬淇淇順着小嚴的目光看向法官,隻見這個時候的法官臉色可是十分的難看,司馬淇淇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态,連忙站起來向法官表示道歉,并且表示自己有問題詢問證人。
法官面有愠色地盯着司馬淇淇,等了好一會兒估計法官把自己心中的怒氣給壓了下去,微微點了點頭讓司馬淇淇詢問證人。
司馬淇淇連忙鞠躬緻謝,司馬淇淇擡起頭看着楊銘問道:“證人,在警方給的資料上我的當事人也就是被告在案發當天被兩位巡邏警官發現,是因爲我的當事人當時走路姿勢十分奇怪所以才引起兩位巡邏警官的注意,我想請問一個人在什麽情況下會出現走路姿勢怪異的舉動?”
楊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問,想了想說道:“走路姿勢怪異的話,可能是自身肌肉出現病變,無法受力,或者是飲酒,還有吸食藥品也是有可能的,還有可能就是大腦負責腿部的神經出現異常,嗯,應該就是這些原因吧!”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拿起一份文件放在投放儀上,當文件内容出現在法庭大屏幕上,司馬淇淇指着大屏幕緩緩說道:“法官閣下,根據醫院在案發當晚的報告,我的當事人在那天晚上被巡邏警官發現周身是血并且走路姿勢奇怪,巡邏警官以爲是我當事人自身出現重大事故所以緊急将我當事人送到醫院進行檢查,醫院值班醫生對我當事人進行血液檢查,根據報告指出在案發當晚我的當事人血液中沒有出現酒精或者各種違禁藥品的成分,而且我的當事人每年體檢的檢測結果顯示我的當事人一切正常,也就是說我的當事人腿部肌肉沒有出現問題,那麽我當事人在案發當晚被巡邏警官發現走路姿勢不正常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的當事人其實是腦部控制腿部神經出現異常,那麽我想請問證人,一個人的腦部控制腿部運動的神經出現問題會不會對大腦其他區域産生影響,比如不記事,或者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楊銘聽到司馬淇淇這麽問,想了想說道:“人的大腦構造十分複雜,并不是說一部分神經負責腿部,出問題隻影響腿部,其實是有連帶反應,可能會對整個人體産生影響。”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麽,我當事人會不會因爲當時腦部出現問題,所以對自己的任何行爲都無法有準确的記憶?”
楊銘先是一愣,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的确會有這種影響,走路姿勢異常也就表示被告對于自身身體部分無法進行有效控制,我之前說過腦部神經很複雜,并不是負責腿部出現問題隻影響腿部,很有可能産生連鎖反應。也是因爲這種現象是由當時發現被告的巡邏警官說出,我跟另外兩位專家才診斷被告是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
楊銘說着瞄了眼方傲欽,方傲欽此時面無表情,似乎司馬淇淇跟楊銘之間的對話根本不會産生威脅性。
司馬淇淇嘴角輕微上揚,微微點了點頭向楊銘表示感謝,并向法官表示沒有問題詢問,緩緩坐了下去。司馬淇淇坐到椅子長舒了一口氣,似乎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法官這時看向方傲欽詢問方傲欽還有其他補充要詢問證人嗎,如果沒有就要請證人離開證人席。
此時隻見方傲欽站起來說道:“法官閣下,我方還有一個問題向得到證人的專業意見。”
法官微微點了點頭,方傲欽看向證人問道:“證人請問你何爲奇怪的走路姿勢,你依據奇怪的走路姿勢判斷被告是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你們在這種情況有沒有專業的評判标準。”
司馬淇淇連忙站起來反對,法官點了點頭看着方傲欽一臉不悅地說道:“檢控官,你應該知道證人的專業水平是得到專業考核才得到認可的,你不應該質疑證人的專業水平。”
方傲欽微微點了點頭,一臉平靜地說道:“法官閣下,剛剛我似乎有點着急導緻詞不達意,我的意思是想請問證人,他們對奇怪的走路姿勢有沒有限定範圍,并沒有想質疑證人專業資格的意思。”
法官聽到方傲欽這麽說,想了想讓方傲欽重新組織語言,将剛剛的意思表達清楚,方傲欽微微點了點頭,但是依然面無表情。
方傲欽重新組織語言詢問了楊銘,楊銘聽到方傲欽這麽問,底氣十足地說道:“我們當然有一套判斷标準,根據警方兩位巡邏警官描述當時被告走路姿勢,我們在我們的評判标準中找到相對應的異常走路姿勢。”
方傲欽點了點頭,讓助手将一份文件投放到法庭大屏幕,方傲欽指着大屏幕上的内容說道:“證人,你說的評判标準是不是就是這個?”
楊銘擡頭看了看,點頭說道:“是的。”
隻見大屏幕上時幾幅動态圖片構成的一份文件,有走路搖搖晃晃的,有走路一偏的,有拖着一條腿的等等各種奇怪的姿勢,C.K坐在旁聽席上看得張大了嘴巴。
方傲欽指着上面的圖片,向楊銘詢問當時他們三位專家是根據哪個奇怪姿勢判定被告有輕微精神異常狀況。
楊銘回答道:“是第一個動态圖,當時我們三人分别向兩位巡邏警官咨詢被告被發現的時候走路姿勢,兩人都表示當時被告走路方式跟第一幅動态圖差不多,所以我們會下精神輕微異常的診斷報告。”
“可是,你跟兩位專家也是隻通過兩位巡邏警官的證詞中描述被告在被發現時走路的動作從而判斷被告腦部有問題,但是你們都沒有親眼見過被告當時走路的姿勢是不是。”
方傲欽此時冷峻的臉上似乎再加了一層冰霜,雙眼如同兩把利劍,死死地插在楊銘的胸口上,楊銘看到方傲欽的雙眼都不禁吞咽了一下。
法官此時打斷方傲欽,緩緩問道:“檢控官你難道想以此認爲證人對于被告精神狀态診斷不準确?”
方傲欽看着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讓各位知道,不同的人對于同一件事物着重點是不一樣的,所以在描述上也不盡相同,這是兩位巡邏警官對于被告被發現時在警方刑事組留下的口供證詞。”
法官翻了翻證詞,擡起頭疑惑地說道:“兩位警官在證詞中都提到被告當時走路姿勢異常,有什麽問題嗎?”
方傲欽十分肯定地說道:“法官閣下,咋一看沒什麽問題,因爲隻從字面上看兩位警官似乎說得是同一件事,可是,我方進行實驗發現,其實真相比我們想得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