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允許在您的船上派駐一隊專家,也就是三名祭司以及他們的仆從。”大祭司提出了他的條件。
“呃到我那邊?”
“是的,那三位是引擎、武器、防護系統的專家。以後就當做您的船員使用,鑄造議會保證他們的忠誠。”
這不是大好事嗎?
“就是這樣?”
“這沒道理。”羽葉走到他面前,擡起頭看着高大的機械祭司。“一次出動三位祭司,和他們的随從?”
音律也覺得對方的要求很奇怪。自己的身體将會被專家全面保養,對方卻不要任何報酬和條件。照目前的内容來看,對自己來說全部都是喜出望外的事。
“請解釋一下。”
“鑄造議會有自己的理由。”機械祭司看着她。
“現在,正在問那個理由。”
面對體積比自己高大很多的機械祭司,她仍然擡着頭等着對方。
喂,之前不是說别觸怒人家嗎?
“那麽你又如何呢,永恒之人?”
“”她沒有回答。
什麽啊那個稱呼,像是某個rpg遊戲裏才會出現的頭銜。
“我等的目的,比起你的願望還要純粹許多。甚至可以說,追求的東西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緻的。”他擡起頭,朝着不遠處音律看過去。
羽葉順着祭司的視線看過去,好像一副明白了什麽的樣子。
“是嗎我知道了。”
“明白了什麽?”音律忍不住插了一嘴。
“總之,我沒有意見了。”
“我還沒有明白啊!”
他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麽。
“他們不會對音律做有害的事,答應就好。”
“不用你說我也想這麽做啦。”
音律并不是盲目的被對方抛出的餌勾住。雖然他聽不懂剛才祭司和羽葉的談話,但是對方很顯然有自己的想法。無論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麽,這些人都會在自己的體内工作。音律在完全放心之前,會和蓋娅一起對他們保持全程監視。如果敢做對他不利的事,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把他們扔出去。
“那麽,阿爾法-035祭司先生,我同意你的條件。”
所以,現在答應他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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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爲就是三個人,或者十幾個人而已來着。”
“他不是說過了嗎?三個祭司和他們的‘随從’啊。”
音律通過指揮室上方的視角,觀察着眼前的混亂。
他的“軀體”,就是小鐵罐,現在被兩個工人擡到了王座上。
在一群機械專家面前暴露身份是遲早的事,但離開港口之前,樣子工作還是要做一做。
從第一聲請求登船的許可開始,已經有超過三百人走進了艦内。
不是,這個人數也太誇張了吧,那些‘祭司’爲什麽那麽講排場啊。
“不,您誤會了。”那位阿爾法大祭司向他解釋。
他站在入口處,周圍還站着很多畢恭畢敬的同僚。其實并不是排場,機械祭司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仆從、協助者。
畢竟沒有一個人可以獨自的工作。
他說三位祭司,實際上是三個祭司和他們各自的工作隊伍。
“傷腦筋啊”
“如果閣下對他們有任何不滿,請告訴我。”阿爾法祭司站在他旁邊,低頭望着他。“即使是現在,人員名單也可以随時調換。”
“不,是我這裏的問題啦。”
音律苦惱于自己隻是一艘護衛艦,空間狹小。除去已經被占據的艦長室之外大概還有16個爲中級軍官和特殊幹部準備的标準間。其他的都是上下兩層鋪的宿舍,這樣的宿舍集中在下層,應該是爲一般水手準備的。每間有8個床位,一共三十間,也就是二百四十個位置。
可是如果音律沒數錯的話,抛去那些鶴立雞群的祭司,剩下的船員人數也早超過三百人。
“仆從和奴工居住問題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阿爾法祭司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那是在笑嗎?
“他們不需要那種程度的優待。”
那也不是什麽優待吧?基本居住條件而已。
不過能夠派這麽多人來,是對方的好意。關于居住的問題,音律打算用盡快升級船體來解決。
現在也有藍圖了,隻要資源具備,随時都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升級。
機械祭司們一個接一個的到來,圍在阿爾法祭司的身邊竊竊私語,時不時的對着大廳裏任何的東西露出敬畏的表情。
至于那些随從們,似乎也被分了不同的等級。
有些人穿着整潔的紅黑色制服,就像哪裏的軍人一樣,在他們的胸口上繡着黑色的齒輪和長矛的标記。
不過大部分看上去都是穿着工裝的打扮。他們其中的很多身體的奇異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們的領導,比方說有一位的下半身被替換成了機械蜘蛛腿的造型,還有另一個人的手很明顯被替換成了某種萬用螺絲刀。
莫名其妙的改造,機械腿那個先不管他——
“螺絲刀,用手拿着不就行了嗎?”
關于這個問題,他悄悄地朝着爲了躲避混亂,回到自己房間的羽葉詢問。
“他們未必是自願的。”她隻是這麽簡單的說了一句。
“這種事情難道被允許嗎?”
強迫性的身體改造?也太不人道了吧,鑄造星球上的難道都是科學怪人。
“音律太沒有常識了。”
“什麽常識啊”
“作爲懲戒的手段來說,再普通不過。”
“不,我覺得被切掉手按上萬用螺絲刀,已經是懲罰中的懲罰了吧!”
“至少腦還是自己的。”
“還有換腦子的懲罰?”
“不是換,是切掉一部分腦葉。”
音律聽說有些地方,會給精神異常到對别人造成危害的人,采用這種手法。
“可是如果真的那麽做,人不就傻掉了?跟處刑一回事吧。”音律說。
“當然有區别,在腦子裏植入一些簡單的芯片,還可以完成很多簡單、機械的工作。”
音律發現仆從們幾乎不擡頭看任何東西,他們似乎被教育了除非工作,隻能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地闆。他們有的擡着一些設備進進出出,還有很多人身上捆着包袱和布袋,時不時的接受更高級别人員的呼喝,一批批的在電梯面前整隊。
“音律閣下,關于船員配置的問題,可以交給我們吧?”阿爾法祭司說,“先叫仆從們和設備搬到到下面去,接下來各位祭司會向您緻以正式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