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之後,更像是一間巨大的宮殿,十分恢弘。大殿兩旁立着分别立着十幾尊雕像。每一尊都有三丈之高,赫然都是大魔頭形象。大殿正中有一把巨大石雕座椅,座椅的兩側,燃着兩盞青燈。
衆人聚攏在一起,彼此警戒着,向前邁步。這些雕塑雖然都是石頭,可是他們手中所持的法寶兵器卻是真實的。而且,在每一尊雕塑背後,都有一根巨大石柱,那石柱之上依稀刻畫着許多古文字。
“這些法寶兵器都是真的麽?要是能取走哪怕一件,也算值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感歎着,漸漸的分散開來,去尋找自己中意的法寶。
唯獨白面青年始終皺着眉頭,似乎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他的目光在大殿之内反複遊走了一陣,最終卻還是落在了寶座旁的兩盞青燈之上。
“這大殿有些詭異,唯獨這兩盞燈的氣息與之不同。”白面青年一邊想着,一邊小心的拾階而上。可是,就在他要伸手去拿那青燈的時候,隻聽得大殿之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那些石像居然紛紛活了過來。而且,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竟然比洞口外那個石頭怪人還要強上太多太多了,根本不屬于同一個級别。
緊随其後的,則是一聲聲慘叫。整座大殿,一時間鮮血橫流,哀嚎不斷。除了白面青年之外的六人,數息之内,全部斃命。而且,他們死去之後,散落滿地的血肉,甚至骨頭都肉眼可見的消失了。如同被這大殿吞噬了一般。那些石像擊殺了其他人之後,目光不約而同的都落在了白面青年身上。
青年大叫一聲不好。随即咬破指尖,以血迹在半空中畫出一道複雜的符文。這符文一出,青年大喊了一聲:“師父救我!”
刹那間,那符文金光四溢。金光之中,構成符文的血迹逐漸彙聚在一起,最終成爲一滴。随後,這滴血迅速的膨脹,頃刻間便化成一人。此人一身金色八卦道袍,五十多歲年紀,手中一根降魔杵玉胎金紋,與其相貌一樣,氣息非凡。
此人剛一出現,即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但下一刻,似乎就完全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恨恨罵道:“混賬!糊塗!此等大兇之地,幾時輪到爾等造次了!”
可是他話音未落,那些石像便來到了近前。金袍人也不多說,揮舞着手中的降魔杵與那數十個石像便戰在了一起。一時間,這大殿之内,亂石紛飛,金光萬道。金袍人施展大神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才将一具石像擊碎。若是此人本尊前來,要破這些石像不難。但此刻他畢竟是借秘術短暫的降臨一道分身而已。修爲有限,難以施展。擊殺一尊石像已然費力,但是好在這些石像數目有限,每擊殺一個,金袍人都會更輕松一些。
接連戰鬥了将近兩個時辰,那金袍人用手中降魔杵擊碎了最後一個石頭人的身軀。可是,随着最後一個石像被毀。那些石柱上的古老文字一同閃爍着幽光。在那些石柱之内,竟然再一次浮現出一尊尊石像。這些石像似乎比之前被毀的那些更爲可怕。
金袍人一皺眉,暗叫一聲:幻魔之術。難道,這墓中所葬之魔,還活着?
想到這裏,金袍人也感到事情不妙。急忙退步,來到白面青年近前,道了聲“走!”
就在他準備帶着白面青年離開的時候,卻見那兩盞青燈的火焰忽的一下增高數丈。烈焰翻騰之中,傳來一串低沉的話語,似是獨自呢喃:
積怨唯深,幻魔成真,真魔常在,祭祀生人
金袍人瞪大了眼睛,因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聽到了這種聲音。可是如今無奈,已到了真正的大危機時刻。金袍人看着白面青年,狠狠的歎息了一聲,随後脫下金色八卦法衣,将青年緊緊包裹起來,随後法衣金光乍現,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在縮小,眼看就要縮小到巴掌大小的時候,那兩盞青燈之中,那燃燒的火焰之内,突然探出一隻焦黑幹癟的手掌,隻是指尖輕輕劃過,那金色八卦法衣竟然當即撕裂。
“不!”
随着金袍人的一聲哀嚎,他眼睜睜的看着裹在法衣之内的白面青年的身軀也被撕裂成兩片,血肉散落。不過好在那金色法衣縮小的速度仍舊沒有減慢,瞬息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大殿之内,隻剩下失去了法衣保護的金袍人。又是一陣大戰之後,那大殿和青燈都恢複如初,隻留下一具殘破的屍體,緩緩的消散在台階之下。
與此同時,在某處密室之中,層層疊疊的陣法守護着一個人。此人赫然正是剛才那個金袍人。在他面前,散落着一具殘破的屍體,雖然頭顱完好,但整個右半邊身體确是不在了,甚至可以看到血水之中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隻有汩汩鮮血,肆意流淌,染紅了大片地面。原本正在密室之中閉關的他,也是突然一聲慘叫,口吐鮮血,渾身顫抖。仔細辨認,他的金色八卦道袍上面,滿是抓痕,似乎也要破碎一般。
緊接着,那人接連打出數道符文印記,将黎沖殘存的身體封印起來,搜索了其識海,也隻有些許殘存的記憶。金袍之人仰面大吼了一聲,引得周遭陣法轟鳴震顫。他擡起頭,森然自語道:“天域炎魔!老夫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放過!”
方文在那潭水之中修煉魔焰心經,一連就是七天七夜。魔焰心經的第一層已經基本掌握。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可以勉強駕馭體内那股真魔之氣。他奇怪的是,這七天中,那聲音隻出現了一次,便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你的朋友已經平安。便再無音訊。直至七天之後,那聲音再次傳來:
“走吧,那儲物袋中有飛行法器,你可借此離開魔雲谷了。當魔焰心經修煉到第四層時,再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