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要幹了才知道行不行。”林濤笃定的看着霍加:“就像你想把真正的葡萄幹推廣出去,讓村裏這些一直堅持着不用硫磺熏、不用速幹劑制葡萄幹的村民們能夠堂堂正正的把優質的葡萄幹賣出好價錢一樣,你堅持了這麽久,不還在堅持着嗎?”
霍加聽了這話,臉漲的通紅,久久沒說出話來。
這的确是他的夢想。自高中畢業回到家裏和父親一起種葡萄、晾葡萄幹起,他就一直有這個夢想。
村裏天然的葡萄幹在霍加心目中是最好的葡萄幹,但這種優質純天然的葡萄幹,卻賣不上價錢,年年積壓,年年被那些可惡的販子壓價,最後每年都會剩下很多的葡萄幹,隻好送給遠方的親戚,甚至一袋袋積壓在庫房裏,最後被商販以陳年葡萄幹爲由,幾毛錢甚至幾分錢一公斤賣掉。
而那些黑了心的家夥用硫磺熏過的葡萄幹,雖然聞着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但看着漂亮,很快就會被那些不懂的,或者懂了也不管的商販買幹淨,掙了大錢。這樣,越來越多的人堅持不住,開始用硫磺熏制葡萄幹,這樣下去,這裏葡萄幹的名聲就臭掉了!
霍加有些時候也會報怨那些商販或者買葡萄幹的人,難道你們都瞎了嗎?還是你們壓根就不懂?那種熏過的葡萄幹除了好看,還有什麽優點?吃着難吃,拿着粘手,聞着有味……
但他也沒多少辦法,有苦說不出來!
霍加經常去市場裏看那些商販收購葡萄幹,他會經常和那些商販普及葡萄幹的知識,有人到村子裏來收購葡萄幹,他也會和别人講熏制的和天然晾曬的葡萄幹的區别,但很少有人聽他的建議,照樣買那些漂亮的,好看的……
慢慢的,他開始灰心了,不再幹這樣的“傻事”——因爲這樣的傻事,他甚至被市場上那些黑心販子打過。他一心開始處理自己家裏的葡萄幹,他覺得總有辦法讓自己家裏的葡萄幹看着比熏制的葡萄幹漂亮!
今天林濤的到來,把霍加原本塵封的那扇心門又打開了,難道他的夢想,有實現的可能?
“你想怎麽幹?”霍加瞪大了眼睛問。
林濤笑了:“首先,我要收購純天然的葡萄幹,大量的!當然,是要分類,不一樣的葡萄晾的幹要分開。”
“這個沒問題!”霍加點頭:“我們村裏都是純天然晾制的葡萄幹,雖然秋天被收走了一部分,但還有很多沒賣掉,現在收的話,至少還能收幾十噸!”
林濤不由得啧舌:這個時候全TLF一年的鮮葡萄産量也不過萬噸多,晾成葡萄幹差不多就是兩三千噸,這村子裏都收過一次了,還能收幾十噸!這産量可不小啊!
“這個不夠!”林濤搖頭:“我要更多的!不過隻要純天然的,最好是一級品!熏制的,速幹劑用了的都不要!”
“這是肯定的!”霍加點頭:“這個我可以保證,不過價格……”
“我可以在市價基礎上加價一成!”林濤笑着說道:“如果你給我們當收購代理的話,每噸提成一百塊錢!”
“今年一級無核白葡萄幹的收購價三塊六。”霍加想了想說道:“加價一成,四塊錢?”
林濤笑了:“沒問題!”這時候還是便宜啊!再過十年,無核白葡萄幹的收購價就到了十五塊錢一公斤甚至更高!
“不要彩色的嗎?”冷玉虎插了一句。
林濤和霍加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霍加有些意外,這個林經理像是内行啊!
冷玉虎仿佛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住嘴,臉紅紅的。
林濤解釋着:“其實在咱們這邊,天然晾制的葡萄幹,最好的就是無核白,就是市場上看到綠色的那種。其他顔色的,晾制不容易,技術不過關,想要好看,就得硫加工法,那樣味道就變了!彩色的咱們也要,不過主收無核白。”當然,TLF的無核白葡萄幹産量也最大。
“但内地很多人就認彩色的葡萄幹啊!”冷玉虎有些委屈,“當時讓我收葡萄幹的幾個幹果販子說彩色的價高!”
彩色的葡萄幹主要指黃色、紅色、紫色、黑色等異于綠色的。主要是葡萄的品種不同,導緻顔色不同。
“彩色的我也能收一部分,不過品質沒有一級無核白好。”霍加插了一句:“價格還要高一些。”
“那沒問題!”林濤點頭,現在重在質量。
“你們怎麽加工?”霍加好奇的問道:“不會是直接洗了就賣到内地吧?”
林濤笑着擺手:“那那麽簡單?既然要打出名氣,那肯定是要精加工了!葡萄幹收購完送到我們的公司後,要經過篩選,去把,去石,去雜質,去塵,高溫清洗,微波殺菌,激光挑選等工藝,嚴格控制産品質量,符合食品安全标準,然後才能包裝賣出去!”
“那這成本……”霍加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盤算着。
“做高端産品就這樣。”林濤笑笑:“不然怎麽能讓内地人認準牌子?背一麻袋葡萄幹就去内地散賣,那太低端了……”他看了看冷玉虎:“不過初期,玉虎,你還是可以這樣賣一段時間的。反正葡萄幹每年就那麽多,内地市場那麽多,你就是背再多過去,也是能消化掉的!”
“那行!這個代理,我做了!”霍加聽林濤說的一套一套的,給的價格又高,而他的做法又正是自己夢想要實現的,也就不再猶豫。他原本就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既然決定了,便立刻說道:“呆會兒吃過飯,我就到村子裏找人聚貨。因爲葡萄的品種不同,這打包分類還比較麻煩,全部評估稱完打包運走,至少要兩三天時間了!”
林濤也沒想到這麽順利就說服了霍加,更沒想到他立刻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态,笑着說道:“不急不急,一個星期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