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坡度并不太陡,土洞也很大,幾乎能半勾腰在裏面跑,因此,向上用木棍鋼管抓地上爬的難度不是很大,可是因爲他的焦急,還有左手的拉扯加大,似乎那槍傷的傷口被用力拉着了,又擠出血了,卻已經沒時間考慮其他,穿過這一百多米的坡度土洞。
他從中鑽出來,感覺左手巨疼,整個膀子好像麻木了一樣,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壓抑地喘氣,害怕被人聽到,卻聽到聲音從這頭頂傳了過來,似乎聽到武江在陰冷的笑着道:“也就是說,我妹妹小薇是自殺的?”
随後,又一個男子從旁邊傳來聲音,說:“那是當然呢!我拿着刀也不過是吓唬吓唬她啊,沒想到她還搶我的道,把我還吓得夠嗆?”
可惜,武江不想相信這人說的話,結果,傳來那蘭蘭姐的熟悉聲音,說她信,還說那小薇當時進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
秦嶽不知道爲何腦子裏又閃爍出武江密室中那張五年前的藥店劫持人質事件,結果,一女孩意外身亡。聽武江剛才的話,難道五年前那意外死亡的女子,就是他的妹妹‘小薇’,那這武江不就是回來報複的嗎?但不管如何,局面似乎還沒到徹底失控的時候,那皮頌應該還是安全的!
他就忙站起來,看了看這周圍,眼前就有一把鐵籠子式的電梯,但他現在哪裏敢用這電梯啊?就朝旁邊看了看,果然不止這一個從這地下上去的通道,在另一邊還有個鐵闆石階,他就輕手輕腳的踩着這鐵闆石階,來到上面,發現有一個鐵門鎖着,還好不是老式鎖,而是自動鎖,就貼着鐵門,輕輕地擰着鎖。
等到發出輕微一聲咔響,竟然把他心髒吓得咚咚直跳的緊張,關鍵是這門背後,也許就能看到武江他們這些人,當然,更有可能遇到其他一些無法預料的情況。
秦嶽等了十幾秒,好像沒有人來的動靜,外面還在争吵式的讨論回憶五年前小薇意外死亡的一些細節問題,根本沒人會關注到他這麽個小喽啰會從密道出現在這裏,随後,就輕輕地拉開門,就看到外面竟然是一處雜物間,丢着很多拖把水桶之類的東西,還好他打開的慢些,否者,這些拖把,就會一挪地往他倒來,發出大量的聲音,他隻好小心到緊張地慢慢開啓這門,朝門外看,卻看不到半個人,這裏應該是一處角落,或封閉房間,就略微舒氣,将這些拖把慢慢扶着,放在旁邊,随後,就從這鐵門後面擠了出去,卻沒有把門給帶上,擔心弄出響動,而是将這些拖把,放到一邊,将鐵門微微掩着,看到這裏應該是員工更衣間之類的地方,從這裏轉過去,就看到放着兩個小格子立櫃,還有個門戶,但他輕輕打開一看,就看到外面的舞廳,霓虹燈還在閃爍,但卻沒了歡聲笑語,隻有武江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在逼問着在場所有人當年的一些細節。
秦嶽從這房門縫隙看外面,發現那些人都不在這邊的視線中,就小心地從門中溜出來,又謹慎的躲在一些大鋼管後面,但是剛躲在旁邊,就聽到微弱的滴答滴答聲音,轉頭一看,就看到後面貼着一捆定時炸彈,時間竟然已經不足十分鍾,吓得他差點跳了起來,就暗罵武江這是要同歸于盡的節奏啊,有心想要退縮,但卻實在不甘心,透過這些鋼管縫隙,看到皮頌就在遠處的沙發上坐着,陰沉着臉,一點都不好,不過,看樣子麻藥已經過去了,隻是肩膀上卻吊着繃帶,俨然,他那一刀從肩胛骨刺下去,已經徹底傷到手臂,不得不用吊帶固定。
武江卻站在一玻璃櫃台前,上面擺着一把手槍,旁邊還站着濱哥等人,而對面則站着鍾文和那個叫魏小福的犯人,不過,這魏小福穿着防彈衣服,但鍾文卻一直摸着魏小福的後背裏面,面對面的跟武江說話,他估計鍾文那背後手裏恐怕有槍,否則,這樣太做作了。
而其他人如蘭蘭姐,還有那牛總,藥店胖醫師,卻被關在籠子裏,掉在空中,最上面的是那個畫着奇特裝束的女孩,好像是鍾文的女兒,叫苗苗,在他們的脖子上都綁着一個炸彈。
他看了看現在這局勢,武江是将這些人的性命都控制在手中,連他也不例外,就離自己不到半米的牆上,就貼着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武江有沒有引爆裝置,要是自己就這麽撲出去,殺皮頌,血肉之軀,根本抗不過子彈,何況還有炸彈,他身上的傷勢也夠嗆了,已經影響到他的格鬥術,左手受創,幾乎算是半廢,剛才從密道中爬上來,已經流血了,疼得他是一陣陣皺眉,但還是不得不咬牙堅持着,好在老秦給他包紮的很好,傷口處隻是滲血,沒有大量出血,否則,他根本耗不起,隻得在這裏繼續聆聽,武江跟這些人的恩恩怨怨。
他就聽了個大概,大意是說五年前,魏小福爲了給他媽媽治病養身體,可惜,沒錢,就深更半夜,铤而走險到了這胖子的藥店中,趁着胖醫師與牛總蘭蘭姐說話的時候,就去裏面偷一些補藥,結果,在翻出來的時候,魏小福看到那蘭蘭姐的錢包掉了,就想要把他撿起來,偷偷拿走,卻被喝得頭腦發暈的牛總看見,可能牛總是喝糊塗了,正義感大增,非要拉扯着魏小福,結果,偷藥的事被發現了。那胖醫師就逼着魏小福,要麽私了,要麽報警,可那牛總卻非要拉扯着魏小福報警。
結果魏小福被他們給逼急了,情急之下,就把來藥店買安眠藥的小薇給抓着,還拿出一把伸縮刀放在小薇的脖子上,威脅那胖藥師把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