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皮頌也朝混亂的人群看來,從他的眼前掃過,卻沒有察覺到異樣,秦嶽就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帶着頭套,在暗淡的巷子中偷襲他,對自己沒有半點印象,何況衣服什麽都換了,光靠個形體,肯定不能判斷,何況這麽混亂,他心裏就稍安,但是他發現皮頌從包廂中出來後,就朝武江走去,好在那包廂是在武江對面,有點靠舞廳,人群正在從這舞廳中穿過吧台,朝外面跑去,皮頌的速度就不是很快,在他的身邊,也湧着不少人流。
秦嶽沒敢眼睛瞟着皮頌的擠過去,而是看似無意,其實刻意地靠了過去,自己竟然正好來到皮頌的側面,皮頌也運氣極差地在一根豎着的大鋼管背後,幾乎算是半隐藏在後面,他就故作驚慌地從皮頌的後面想要逃走的時候,皮頌根本就沒防備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偷襲他,瞬間他就把手中的針管從後面紮在皮頌的脖子上,将麻醉劑注入了其中。
這皮頌也反應很快,擡手就是一拳,朝後面橫掃而來,秦嶽爲了将麻醉劑盡量多的注入他喉嚨中,也就反應慢些,當場,就被皮頌從側面撞在側腰,好在是從前往後砸來,力道不是很兇,但也将手中針管一下子扯了下來,隻注射了一半,而他人也被撞到後面去了,而旁邊竟還有個臨時雇來鎮場子的保安,不是很強壯,但反應倒是不慢,一看皮頌受傷,又見他被砸退,嘴裏罵了聲草,腳上就一腳踹來,竟然直接踹在秦嶽的懷中,不過,他反應很快,竟本能地雙手一把抓着這人的腳,身體往後一倒,就把這人大腿一拉扯,直接來了個一字馬,坐在了地上,當場把胯下筋骨拉扯得咔嚓作響,疼的是啊的一聲慘叫,雖然這慘叫在恐慌的人群中,确實很刺耳,但這人是坐在地上,被人群隐藏在後面,對面的武江等人根本就沒有看到,倒是有些客人看到了,也紛紛發出尖叫,然而,人性在這個時候往往不像以前,不少人似乎看出他跟這人有恩怨似的,就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哪還顧着喊叫啊,直接跑了再說,這多少給秦嶽心裏些安慰。
不過,他也反應奇快,将這人拉扯趴在地上,就翻身一滾,立馬就爬了起來,撲到這人身邊,擡手就是一掌刀,砸在這人後脖子上,将其砸暈過去,接着,就撲向皮頌,卻發現皮頌半個脖子被麻痹之後,似乎完全察覺不到腦袋和身體的鏈接,當場人體重心失控,一頭倒在了地上,眼神驚恐地看着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了,變成完全任人宰割的魚肉。
秦嶽心頭大喜,從腰間拔出匕首,忙沖了過去,結果,他還沒沖到身邊,就突然有人一吼,殺人呢?随後,他就被人一腳踹中後背,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從皮頌的旁邊飛過,直接撞在牆邊的鋼管,還好力道不是很足,但雙手還是被撞得疼得很厲害,竟然将匕首都給撞掉了,可他卻立刻咬牙,忙站起來,回頭,竟然看到劉建斌,又猛然朝他撲來,手上竟然也拿着匕首,雖然他已經快速爬起來,但那匕首還是捅向自己的胸口。
這會,真是刺傷了肚子,不過,但他還是本能地用右手抓着刀刃,防止匕首深入内髒,随後,他就暴怒的一肘子砸在劉建斌的腦袋上,将他打得旁邊一歪,松了匕首。
秦嶽同時又一腳橫踢在劉建斌的腳背上,憤怒一擊,踢得他啊呀一聲,歪倒在地,而他忙拔出匕首,沖向了皮頌,然而,他眼光卻瞟見那濱哥撲了過來,隻好将這匕首當着标槍,猛地朝皮頌射去,哪知道這皮頌的腦袋似乎還受到神經的一些控制,就朝旁邊一歪,沒有刺中腦袋,但是卻刺入肩膀的肩胛骨中,似乎不知道疼一樣,他忙撲過去,一腳踹在這匕首上,力道足夠,但位置卻不好,匕首是直接插入肩胛骨,而不是斜着插入到靠脖頸的動脈血管,雖然很遺憾,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
濱哥似乎看到皮頌的狀況,頓時暴喝一聲,竟然将數人打翻在地,瘋狂地朝他撲來,而秦嶽在踹出這一腳後,就借力朝旁邊的門口一縱,直接撲入人群之中。
而濱哥很快來到皮頌的身邊,一看他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流淌,而他好像還沒什麽知覺似的,猛地轉身朝門口咆哮道:“抓着那個混|蛋!”
騷亂還沒有平息,客人還在往外面跑,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多,在吧台兩邊,其實還是有保安在看着,但對于這些無關人等,似乎任由他們離開,但是聽到濱哥這一怒吼,客人都吓了一跳,就有人似乎看到秦嶽在往外面快速猛沖,就紛紛給他讓開了道路,卻讓他看到其中一邊,就撲出來個胖保安,手裏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就面對着他,似乎想要比劃的意思,然而,他卻逃命要緊,看到旁邊玻璃圓桌旁,有一把木椅子,伸手就抓着,一邊跑,一邊揚起來,最後,是一步踏地,整個人略微騰空地朝着胖子砸去,氣勢如虹,當場把這胖子吓得朝旁邊一閃避了開來,而木椅子就砸在了地面上,瞬間爛了,而他也順勢就朝門口沖去。這時,他就聽到有人罵了聲混|蛋,聲音沉厚,驚得他忙回頭一看,竟然是武江似乎發現了他兄弟皮頌的慘況,擡手就拿出一把槍,似乎是五六式仿制手槍,擡手就朝他一槍。
砰地一聲,驚得秦嶽汗毛都豎了起來。
被人用槍指着,除非真不要命,否則,很少有人做到雖驚不亂,秦嶽當過兵,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