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老闆擡頭瞟了他一眼,見他雖然年輕,但穿得實在太老土了,竟穿着大爺的軍大衣,有些嘲諷道:“武吧?就你,你去武吧?”
秦嶽納悶,道:“怎麽?穿得土就不能去武吧了?”
小老闆似乎脾氣不好,一看他還牛上了,就立刻闆着臉,罵了聲草,道:“不知道!不買東西,就快點走!”
秦嶽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
他又順着這人行道向前走了走,本想去一些手機電器等專賣店,可惜,他實在不想被人用那樣的眼光羞辱,終究是自卑,自尊心在作怪,就又來到個破舊的店面,是個婦人在買東西,看着挺和善的,就又去問,果然這婦人就給他說了武吧的位置,不過,距離這裏好遠啊,打車過去要三十,不過,現在可以坐公交車,還好心地給他指了指,坐哪路公交,在什麽地方下?
秦嶽感恩地對這婦人說了聲謝謝,就朝前走了走,在下個路過,轉彎就到了個公交車站,等了幾分鍾,就坐上那路公交車,半個小時後,他就來到武吧外面的一條街道上,燈紅酒綠,光芒萬丈,将整條白雪皚皚的街區都照得光彩照人,熱鬧非凡,一些店鋪牆上還貼着聖誕節的照片,一些人也穿着聖誕服,估計聖誕節快到了。
不過,他沒心思理會這什麽聖誕節,就算是現實社會,都離他太遠,賺錢養家,才是他的第一要務。旁邊有個大鍾,他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多,又找路人問了問武吧的位置,雖然還是被略微以嘲諷的眼神看了看他幾眼,似乎很奇怪他這麽年輕竟穿得這麽老土,不知道是裝樸實呢,還是耍酷,這對男女朋友的男子就揚了揚下巴,說道:“朝前走,右拐就到了!”
秦嶽立刻順着這條街,朝前走,看到街道兩旁有很多酒吧之類的夜店,這條街,應該是當地繁華的娛樂城,還有地鐵吧、火車吧之類的名字,聽起來好生古怪,但似乎沒有什麽火車從這旁邊經過,但是卻有個地鐵站出入口。
很快,他在這條街朝右拐,就看到标新立異的武吧聳立在眼前,似乎是一座鋼鐵工廠修建起來的酒吧,酒吧周圍牆面還豎着橫着不少多鋼鐵管子,門口還有幾個大鐵鏈子拴在地上的鐵闆上,看起來,像個牢籠,但對于喜歡新奇怪異的年輕人來說非常标新立異,吸引人。
在武吧門口,還豎着個牌子,寫着武吧三周年店慶的字樣,旁邊有一個燈光閃閃的聖誕樹,但秦嶽從下車後找了些人詢問情況,知道還有三天就是聖誕節,而這三周年店慶竟然也是聖誕節那天。
不知道爲何,看到這三周年店慶的字樣,他心裏略微有些急躁,必須盡快找到皮頌,想方設法,把他弄死。
武吧的鋼鐵大門是開着的,在營業,門口時不時出來個保安之類的強壯男子,來迎接客人,不過,是穿着便裝,很随意,并沒有對客人有什麽特别的要求,就把客人放了進去,可秦嶽穿得實在太土了,身上也隻有一百多,想買衣服,也沒錢,不過,他就在武吧對面的街面上,估計就這樣,肯定進不去,來回地踱步,想辦法,突然,他看到軍大衣裏面的外套,看上去還是很清爽的,随後,就找到個光線不錯的角落,扯開軍大衣,看了看裏面的外套,将沾着的一些血迹清理幹淨,又把帽子摘下來,還好他是平頭,幹練精神,就把帽子塞在兜裏,整了整軍大衣,還好這軍大衣,不算髒,隻有袖口,有些油污,就提了提神,挺胸擡頭,朝武吧走去。
正好那強壯男子轉身進了武吧,秦嶽大喜地快步,走了進去,在裏面門口,就有穿着緊身婀娜地姑娘過來,招呼他。
一進武吧,這裏的溫度就瞬間升高了二十多度,他就忙裝模作樣地将軍大衣給脫了下來,那迎賓式的漂亮侍女就走了過來,微笑地給他指了指旁邊的櫃台,說衣服可以寄放在這裏。
秦嶽點頭,就把軍大衣遞給櫃台上的姑娘,隻看見她眉頭微皺,估計聞到軍大衣上的油污味和辛辣味之類,但顧客是上帝的原則,還是微笑地把他的衣服寄存,挂在衣架上。
秦嶽拿了号牌,塞在兜裏,就朝武吧裏面走去,人很多,音樂很響,震耳欲聾,也熱鬧非凡,就有侍者過來問他,想喝點什麽?就搖頭說,來找人。那侍者點頭,就不在招呼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懷疑他别有意圖的意思。
武吧的大廳中,霓虹燈閃耀,一些男男女女在五彩燈光下,相互摟抱撫摸着,不斷搖曳着身體,展現着青春的資本,似乎一點都不理會外面世界的殘酷現實,完全沉浸在了這醉生夢死的夢幻天堂之中。
他不覺得這些年輕人沒有志向,現實很殘酷,能在這夢幻的天堂中,找到一點醉生夢死的時間,也是一種心靈的安慰,可惜,大部分人連這點奢求都做不到,秦嶽就是如此。
這裏是青年人的天堂,而不是他這種沒錢還卑微的人的天堂,消耗不起,也做不到。
秦嶽沒有擠進舞廳中,而是在旁邊,找了個小桌子坐着,上面有一張酒水菜單,他拿起來一看,吓了一跳,真他娘地貴,最便宜的啤酒都是30一瓶,還是小半斤的,心想算了,來這裏什麽都不喝,也不好跟人套近乎,就找侍者要了瓶啤酒,打開就慢慢喝,在這裏坐一坐,那裏看一看,察言觀色,他在部隊上學習了不少關于偵探學之類的知識,雖然沒什麽實踐經驗,但勝在腦子裏有東西,就很快确定了幾個目标,但他還沒琢磨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