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似乎在哭泣,爸爸也在唉聲歎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很久,他才聽明白自己好像被人打得變成了植物人,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沒有醒來。
他聽到很多人來過這裏,有警察,有小區的保安同事,他聽到媽媽對警察的哭聲祈求,爸爸的無奈與悲鳴,可是警察似乎對這件案子并不怎麽放在心上,嘴上還說他們一定會找到罪魁禍首的,可是等警察走後,那些同事來看他,卻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很多無奈的話,他們都是普通人,在那些人面前就是個屁。明明小區有監控錄像,怎麽可能找不到罪魁禍首?在這些人眼中,他們這些普通人是卑微的,容不得翻出什麽大浪。
這些話,沒有讓爸媽知道,僅僅是私下發洩的牢騷,可秦嶽卻聽得意識激動嘶嚎,卻闖不出這黑暗的空間,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麽完了,卻找不到絲毫辦法,反而聽到更多爸媽面對強權下的無奈與悲鳴,使他更加不甘與憤怒。
他越琢磨越偏執,最後,就想到雲老跟他說過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當人心貪狼化作一道執念,也許就打破了欲望的束縛枷鎖。
他一直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目前狀态下的秦嶽,軍人的意志堅強,也就讓他怨憤難扼,他不甘心被人打成這樣,爸媽卻承受如此痛苦,就算前世罪孽,可又爲何要讓他做人?不如做畜生來得痛快,卻要這麽折磨他,他不甘心被别人玩弄,如此遭罪。
最終,這怨憤在黑暗中不斷累積,化作一股執念,若有機會,他也要高高在上,俯瞰别人的人生,最終,他猛然就聽到了鐵鏈好像在他身上崩斷的聲音,似乎是那束縛貪狼欲望的枷鎖斷了。
而那無邊的黑暗中,突然他好像看到滾滾灰色煙霧從遠處湧了出來,漸漸地,那灰色煙霧似乎照亮了部分黑暗,驚喜的他猛地朝那灰色霧氣撲了過去,雖然感覺不到手腳四肢的觸感,但他卻看到自己越來越靠近那灰色霧氣。
他不知道那灰色霧氣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但都比無邊黑暗痛苦要讓人心安,而且不甘的執念已經讓他暫時忘卻了恐懼與害怕,不顧一切撲進了那灰色霧氣中,就看到霧氣翻滾,竟然是一條灰蒙蒙的霧氣通道,前面似乎有暗淡光芒,泛着幽藍的光芒。
詭異的是,在進入這霧氣通道中,他竟感覺到腳踏實地的感覺,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是赤身無暇的站在這裏,沒有穿衣服,吓了一跳,忙伸出雙手捂着下面,有些尴尬地看着四周,卻發現半個鬼影都沒有,這才少了些許尴尬,但還是捂着下面,卻已經警覺地向霧氣通道的幽藍亮光走去。
來到幽藍亮光的通道口,他沒有立刻探出頭,卻朝外面看,發現藍汪汪的,似乎深海中的深藍狀,覺得一蕩一蕩的,可惜看不清到底是什麽玩意?隻好硬着頭皮,摸了一下深藍波紋,發現手竟探了出去,果然有進入水中的觸感,可惜,他往後看那霧氣通道似乎在逐漸消失,他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麽危險性?後面已經無路,隻好一咬牙,一頭鑽了出去,但雙手都戒備的護着胸前,似乎感覺不到了半點尴尬,畢竟,他當過兵,練過格鬥術,這地方太怪,哪還顧忌穿沒穿衣服啊?
可是走進其中,果然,發現自己進入了深海之中,不是感覺,而且是非常真實,他隻得憋着一股氣,在這海底中,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什麽危險,但心中已經警覺非常,在這深海中,他最多也隻能憋氣兩分鍾,若這兩分鍾之内,找不到出路,自己恐怕也得完蛋,又忙回頭看,卻發現那霧氣通道徹底消失了,自己完全處在深海之底中了,心裏略微有些恐慌,但他是軍人,雖然心驚,但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慌亂,就憋着氣,小心地走了走,朝深海四周看,突然,就在前方不遠處,隐隐看到一個巨大黑影,心裏警惕起來,這地方真他娘地詭異,但他還是小心的移動過去。
在深海中走動的壓力很大,雖然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何能夠在這裏面不浮起來的走動,但随着艱難走動,他的眼睛卻突然瞪大了起來。
那個巨大黑影,漸漸引入眼簾,似乎推開了深海迷霧,映現出來的畫面,竟是一道巨門。
兩扇巨門合并關閉在這海底之中。
他走到這巨門之前,看到兩扇門上有着活靈活現的壁畫,在整個大門上有一杆天平秤的壁圖,非常巨大,很像實驗用的砝碼平秤,兩個圓盤,用砝碼來判定物品的重量或價值等,也很像古代埃及神話中的亡靈死神‘阿努比斯’的審判之秤,在左邊大門的圓盤秤旁邊,站在一個骷髅狀的魔鬼,非常高大,幾乎與天平秤齊平,這個魔鬼骷髅,臉上也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似笑非笑,看着很和善,但又覺得不懷好意,還伸出一隻骷髅骨手在天平秤大圓盤的上方,做出一個丢什麽東西的姿勢,可惜,那大圓盤之中,似乎也看不出什麽東西。倒是右面大門上的壁圖更加顯現出這魔鬼大門的詭異。右面壁圖,卻跪着個人,不是很大,還在大圓盤下方,而在這個人後面,似乎還有其他生靈,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臉上充滿了瘋狂而興奮的貪婪欲望之色,還在雙手捧着什麽東西,倒是大圓盤上,就出現一個圓乎乎的東西,秦嶽眼尖,仔細就看到那大圓盤上似乎有一顆心髒的東西,低頭一看,那跪着的貪婪之人,似乎胸口是一個空洞,心裏隐隐明白了一些。
這魔鬼是否正在與這人進行某種交易,而且如天平秤般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