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還真是不客氣,秦嶽還以爲她會請一些同事或閨蜜過來壯膽,結果,她獨自一人來,倒是讓秦嶽意外卻又欣喜,林萱似乎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和他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兩人似乎有很多共同話題,聊得非常開心,讓秦嶽竟然有些喜歡上這爽朗的姑娘,可是他卻知道現實的殘酷,立刻将這該死的念頭給澆滅了,飯到中落,看林萱也喝得微醉,臉蛋上洋溢着兩朵漂亮的紅暈,秦嶽就微笑道:“萱萱,能不能幫個忙呀?”
林萱拍着秦嶽的肩膀,抓着啤酒瓶,笑道:“咱倆是什麽關系?說吧,隻要我能坐到的,一定幫忙!”
“能幫我介紹個女朋友嗎?”
林萱正好拿着啤酒瓶猛灌,一聽這話,突然就一口酒水噴了出來,當場就噴得他滿臉都是,林萱還詫異的說道:“你說什麽啊?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秦嶽不知道林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可是腦袋有些發暈,也就沒放在心上,而林萱也沒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麽,隻是嗯嗯幾聲,就和他猛喝啤酒,最後,這娘們非要鬧着他去KTV唱歌,隻好又硬着頭皮,在附近找了個小KTV,花了幾百塊錢,讓她一邊發瘋唱歌,一邊又喝酒,最後,喝得陷入了迷糊狀态,才把林萱背着,送回大酒店的女生宿舍中,被這些女人看着自己把林萱背回來,眼中都露出複雜古怪的表情,好像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卻什麽都沒說。
這些人也不來幫忙,反倒是那個冷小雪來服侍迷迷糊糊的林萱,讓他忙朝冷小雪感激不盡,卻被冷小雪冷冷的幾句話,呵斥出了女生宿舍,感覺有些灰溜溜的,實在不怎麽好?不過,腦子有些犯暈,也沒多想,就做地鐵,回到了租房屋中,睡了過去。
可是,接下來的時間,林萱還真給他介紹女朋友,可惜,不是歪瓜裂棗,就是脾氣不小,反倒把林萱給承托得是最好的女朋友,每次在旁邊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要看他的笑話,讓秦嶽很多次都哭笑不得,就知道林萱恐怕是故意整自己的,卻又無可奈何,隻好繼續在林萱的介紹下,瘋狂的承受着各種女人的折磨與摧殘,倒是練就了一些厚臉皮。
可能是林萱太過醉心于給他介紹女朋友,秦嶽也沉醉在其中,卻忽略了他們之間似乎在這些‘女朋友’的交談之中,内心其實走得越來越近了,可惜,卻沒人來點破,而當局者的兩人,反而樂此不疲地在玩着看新女朋友的過程,随後,又相互諷刺在介紹之中的各種缺點和笑話,彼此之間,似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卻就是沒人打破這層隔膜。
這天,他們又歡歡喜喜的折騰了半下午,一般下午兩點到五點,是酒店的休息時間,因此,大部分他們都是這段時間出去見新女朋友,今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倒是有說有笑,還相互諷刺,剛到門口,卻看到冷小雪在門口,似乎看到他們這樣歡歡喜喜說話的場面,非常不爽,就冷冷道:“看你們這麽說說笑笑的好像說不完似的,怎麽不住在一起啊?晚上繼續聊不就得了!”
看似無心的話,秦嶽卻突然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林萱,卻發現她好像沒聽見似的,說笑道:“小雪,你說什麽胡話呢?”
林萱似乎沒有放在心上,可秦嶽在上班的時候腦子裏卻都是冷小雪的這句話,确實啊,他們是無話不談,也談不完,哪怕是重複話題,也覺得開心,仔細想來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雖然平平淡淡,所謂的見新女朋友,其實大部分都是他們兩個在折騰,多數還把新女朋友給氣跑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想到他們經曆的事情,就喃喃自語的說道:“原來我們看似距離那麽遠,其實心這麽近啊。呵呵呵~”
秦嶽苦笑的感慨着:“我心裏很多時候都想着林萱,原來她已經走進了我的心裏?我真是個笨蛋啊!竟然現在才發覺。其實我們的心是如此之近,好像能随時觸碰到對方的心跳!可是……”
他無法在想下去,尤其是想到萱萱的家庭與自己家的天地之差,怎麽可能走到一起?不要跟他說什麽愛情能夠打破一切阻礙,那都是騙小孩子玩的,真正的現實殘酷,卻永遠比想象中要複雜艱難很多,尤其是兩個家庭的差距太大,一個在金陵城中,一個卻是偏遠小鎮,還幾乎在溫飽線上掙紮,這樣的家庭差距,就算他們再相愛,也會被現實的柴米油鹽給打破得齑粉不存,因此,這樣的欲望念頭才剛産生不久,就被現實逼着,不得不掐滅在萌芽之中。
次日,秦嶽去上班,再次看到林萱,林萱還是哪樣爽朗率直的性子,看到他,是有說有笑的打招呼,還叫他到身邊說話,完全無視其他員工的異樣目光,可是他卻突然覺得自己跟林萱之間突然隔着一座無法逾越的現實大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因此,再看林萱的時候,内心是卑微的,甚至之前的要好關系被這正視現實的殘酷打破了,他們似乎不再是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雖然秦嶽很想和以前一樣,但窗戶紙捅破了,現實出現了,他就不能裝糊塗欺騙自己,更不想害了林萱,因此,他對于林萱自然的抓着他的手臂,就覺得有些尴尬地掰開了林萱的手,臉上擠出個笑容說道:“萱萱,我後廚還有很多事,下午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