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他就背着背包,還是八字胡的粗犷模樣,就再次來到醫院的住院部,卻沒有走向五樓,而是直接到了六樓,還在走廊中觀察一番,看走廊上沒有人,才從旁邊的樓梯直接上到六樓的樓頂。
不過,房門還是鎖了,但他卻直接打開旁邊的窗戶,在窗戶外面,看了看,沒人,就從窗戶外面小心地站着,又從背包中拿出飛虎爪之類的爪子,甩到樓頂的位置,憑着他對樓頂的記憶,就在這上面就一些鋼管,甩上去,一拉,就聽到哐當一聲,拉扯幾下,就挂住了,随後,他就順着爬上了樓頂。
然而,他看時間還在深夜十二點多,住院樓周圍還燈火通明,就樓下還有些人走來走去,擔心被人察覺,就坐在樓頂閉眼休息。等到淩晨兩點多,再看周圍燈火黯淡了好多,這座城市差不多陷入了半沉睡的狀态,他才将繩子綁在鋼管上,随後,就從六樓那窗戶的位置邊,慢慢地爬了下來,小心地來到五樓窗戶的旁邊。
随後,他就抓着繩子,墊着腳,輕輕地把頭伸過去,準備朝窗戶之中看,發現病房中竟還有燈光亮着,難道有警察在裏面休息,暗叫不會吧,他也聽到滴滴滴的心電圖聲音,隻好小心地往床邊靠去,往窗戶裏面瞟去,倒是沒有發現警察在裏面,雖然有一架空床,估計是心煩這心電圖的聲音,擾得人睡不好覺,可是他卻發現病床上的劫犯,卻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可惜,卻背對着他,看樣子病房之中,應該有空調,否者,看他穿得衣服不是很厚,肯定會冷得打顫,然而,他卻坐在床上,似乎一動不動,微微低着頭。
秦嶽看着這人背影,隐隐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感覺這人不太像皮頌,骨架似乎小了些,但他還是想要确認,然而,一看這窗戶,竟然從中間扣上了,沒辦法從外面打開,除非硬闖,就在他苦惱的時候,那人竟突然轉過了身來,一眼就看到他,頓時眉頭一皺,卻沒有驚聲呼叫,可卻把他看到心裏打顫,就發現此人不是皮頌,竟然是害死武江妹妹的那個阿坤,不過半邊臉似乎受了傷,現在還被包着,至于身上是否受傷,可惜,穿着衣服,看不太清楚。
秦嶽就有些僵在窗戶外面,有些想退去,可盯着阿坤,卻發現他眼神之中似乎沒什麽亮光,怎麽看着都是一片死寂,毫無生志,難道是因爲小薇的死給他打擊太大了,現在知道真相,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小薇,就不想活了?他不免心裏暗想,在2013年,人心之中,就他們這些普通人中,還有不少自己的信念和信仰的讓他們活得有意義,而不是充斥在錢權欲的生活之中,因此,一部分人明白自己爲什麽活着?從這阿坤的神情來看,他似乎從認識小薇之後,就知道自己該怎樣的活着,可小薇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尤其是知道小薇因爲自己而死,心也伴随着死了,就算現在活着,也不如死了。
阿坤看到他的時候,突然眼睛之中,有了些亮光,随後,竟然把床頭心電圖的插頭給拔了下來,将身上的一些儀器等扯了下來,就慢慢地朝他走來,秦嶽微微皺眉,但沒有閃開或逃命,而是想看看這阿坤到底想要幹什麽?在沒有活下去意志的情況下,他還能幹些什麽?
沒想到這阿坤來到床邊,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從他那粗犷的面容上,看出了什麽,道:“我認識你,你的面容,讓我很熟悉。對了,你好像就是在武吧中想要殺皮頌的人吧?雖然做了裝扮,但你的整體面容還是沒有改變,我認得你!”
秦嶽心裏一驚,很是不解這個阿坤怎麽會注意到自己,還是他天生就又很好的觀察能力?看情況自己在武吧中擊殺皮頌的兩次行動,這個阿坤都看在眼裏,有些很不舒服,想要将他扼殺在搖籃中的意思,不過,看他這表情,這阿坤其實對自己無任何危險了,活着與死去,對阿坤似乎沒有半點意義,也不隐瞞地點頭,而這阿坤就道:“你是想要知道皮頌在什麽地方?”
秦嶽點頭,阿坤就道:“那你幫我做一件事,非常簡單!”
秦嶽指了指這窗戶,阿坤就把這窗戶瞬間打開了,随後,就轉頭走到自己的床邊,而他也進入了這個病房之中,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阿坤露出個慘然的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的說道:“殺了我,我就告訴你皮頌在什麽地方?”
秦嶽突然一愣,但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答案,現在的阿坤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可是他卻想得更多,就道:“你知道皮頌的具體位置?我看這倒是未必吧。我估計皮頌受了重創,不是在重症監護室,就是在這醫院的其他地方?你說拿這件事來跟我做交易,還要我殺了你?殺人可是犯法的!你覺得就憑你這随随便便一句話,我就敢冒這樣的險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阿坤道:“那你想要怎樣?你應該知道這病房外面就有警察,隻要我大聲叫,外面的警察就會撲進來!”
秦嶽道:“你是不會叫的!看你的樣子,也沒那個心思吧?想死還不容易嗎?從這五樓跳下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