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月後,
“去青崀山,那裏有我們的孩子。”自從上次露營過後,登山社就再也沒有組織什麽活動了。這也很是省心,林放過上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日子也在消磨中一天天的度過,直到一個星期前,林放每天晚上都會做着同一個夢,夢裏那個在露營時救了自己将迷路的自己送出林子的白衣少女不斷的跟自己重複着一句話。
說青崀山上有他們的孩子。
剛開始做這個夢,林放隻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有病,抽瘋了。
但是這一連串下來都做這樣的夢,就讓林放有些匪夷所思了。
爲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林放再次受到這個夢荼毒之後,就動身前往了青崀山。
青崀山就是上次他們露營的地方,他是專科大學,學科比較放松,時間也比較自由。林放還是在外住宿的,他不習慣寝室那種喧鬧的環境,所以選擇租在外面生活。
根據夢裏的指示,林放先坐了去青崀山的大巴車,然後換成山下的那種摩托車,兜兜轉轉了兩趟車子,才抵達了青崀山下。
“小子,你膽子還真大啊!這地方,鬧鬼!”沒想到那騎手剛剛将林放放下,就開口吓起了林放。
主要是看林放是那種老實巴交的眼鏡少年,看起來應該很好騙才對。
林放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都9102年了!還宣傳這套封建迷信的鬼理論呢?”林放這人從小就不信牛鬼蛇神,主要是家裏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還都是無神論者,連帶着林放,自然也是這樣的存在。
久而久之,林放對這種封建迷信的一套通常都選擇嗤之以鼻。
吐槽完了司機騎手,林放就背着書包上山去了。
林放發現,夢裏自己走過的路竟然和眼前的路重疊在了一起。
如此巧合的事情,讓林放有些摸不着頭腦之餘。忽然想起九個多月前不是剛剛來爬過這山嗎?
這樣一想,也是想通了。
順着夢境中所指示的地方一直爬,林放竟然還真就找到了這一個星期來折磨自己的夢境裏所說的放孩子的地方。
不過……孩子沒看到,看到了一個陳舊的墓碑,墓碑經過風吹日曬之後,呈現了退化的狀态,有些殘破。林放上前看了一下墓碑上的字體,上面寫着,愛女林柔之墓。
“額……也姓林,真巧,五百年前搞不好是一家人呢。”林放啧啧稱奇的開口,在看看這四周雜草叢生的場景,想來是很久沒有人過來掃過墓了。
有的人,在墓碑上刻着什麽愛女的字樣,實則女兒早逝過世之後,壓根不會理會女兒的墓地。林放看着有些心酸,就彎腰幫忙拔這些雜草了。
将墓碑前的雜草都拔幹淨了之後,林放擡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額頭上冒出了一些汗珠,伸手擦掉,剛剛要走。
一道微弱的啼哭聲傳入了林放的耳中,林放的雙腳好似紮了根一般。
怎麽會有哭聲?
哪兒來的哭聲?
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林放都沒有看到有什麽東西在哭。
本以爲是自己出現了錯覺了,直至那哭聲再次響起,林放總算發現了哭聲的來源。
竟然是在——面前的墳包之中!
林放大駭的同時,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把活物活埋進了這個墳包裏?
林放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環顧一下四周看到不遠處被遺棄在了這裏廢棄鐵鏟。
匆匆跑上前,拿過鐵鏟剛剛要打算鏟了這墳包救活物。忽然想到這好歹是死人墓,做人不能在人死後還刨人墳墓。
所以林放暫時将這鐵鏟給放下了,然後在這個叫林柔的姑娘墓前跪拜了一下,沖她說了一句對不起,待會會幫你修好回來的。
雖然他不信這牛鬼神蛇論,但是死者爲大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實在是害怕耽誤的太久這活物會憋死在墳包裏,林放動作麻溜的開始鏟起了墓地上的泥土。
“奇怪,這墳包明明看着像很久沒有人動過了,爲什麽裏面會有活物?”往下鏟下去林放覺得不太對勁,這墳包上面也是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多年沒人管過了,這裏頭怎麽會有活物呢?
本打算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是那哭聲越發的清晰了。
着急不已的林放,最終咬咬牙,将墳包徹底的鏟開了。
打開了之後,林放被眼前的出現的一切給驚到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棺……棺材!”裏面放置着一個很久已經開始有腐化現象的棺材。而那哭聲也越發的清晰起來,從哭聲的來源,就是在面前這個已經被腐蝕掉的棺材裏!
林放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在發抖。
打開了棺材,他會看見什麽?
林放不得而知,但是害怕,驚懼是一定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哆嗦,也在猶豫,該不該開棺。
最終随着哭聲的加劇,林放咬咬牙,伸出手,将那已經腐壞掉的棺材蓋直接掀開了。
然後出現的一幕在強烈的刺激着林放的眼球,一具森森白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按照白骨的體型,是一個女孩的沒錯。
這白骨并沒有讓林放覺得頭皮發麻,自家姐姐就是學醫的,之前還買了一具骨架放家裏擺着呢。久而久之,林放對這種東西也沒有那麽懼怕了。
最讓林放受不了的是這白骨的肚子裏,有一團血糊糊的肉球,肉球明顯破開了,一個娃娃的腿從肉球裏伸了出來,那微弱的孩子哭聲,就是從這血淋淋的肉球裏傳出來的。
林放頭皮發麻,險些沒暈過去。
正要逃跑,但是仔細一想,自己跑了,這孩子不是死定了嗎?
不知爲何,想到這孩子會死,林放心生不忍,硬着頭皮伸出手,将這血色肉球給撕扯開。一個看起來大概隻有五六斤重的嬌小嬰兒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林放的雙手上。
這小嬰兒的雙手緊握,雙眼緊閉,正在奮力的哭着,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氣,都給哭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