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假。
古人說:要檢驗一個男人好不好色,就讓他喝醉。
那天晚上我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獸性。
其實,那個時候我正在盤算着如何使用鴿子教我的正規招式去拉她的手——我那時傻傻地認爲那是追女孩子時最關鍵的一步,當然,也是第一招。我并沒有立即發掘出自己的獸性。
現在想想都好笑。人家都擁着你了,不是很直白了嗎?還有必要拉手嗎?真是老土,簡直土掉渣了。直接跨過這一步不就得了?
情聖鴿子曾教過我,要知道一個女孩是不是對自己有意,就要在沒人的時候去拉她的手。如果她拼命反抗,那說明沒戲。反之,就是個機會,一招成功。
這一招我一直默記在心。我幻想過很多場景去拉她的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等到有機會時我又沒有勇氣。
而那一天秋女如此的接近我,讓我直接感受到了她的綿軟,卻還是沒想出辦法去拉她的手。
我用眼睛的餘光看着這位美得像天仙一樣的女人,腦子裏卻一直在盤算着應該在什麽時機出手比較适合,才不會顯得唐突。
我鼓了幾次勁,都沒有勇氣出手。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拉手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哪怕是機會硬砸在臉上。
我自認爲缺少了這個時代年輕人的直白與灑脫,因爲我的心裏一直在權衡這牽手之重。最怕的是被拒絕之後,如何再次面對。
許多次心裏鬥争之後,色膽還是慫恿着我鼓足了勇氣,準備出手了。
可是鴿子沒教我,應該捉她的哪一隻手呢?
現在她的一隻手正挽着我的臂,被我的胳吱窩夾着,摸不到。而她的另一隻手在她的身外側,離得太遠,夠不着。
經過深思熟慮後,我最後把目标鎖定在挽着我胳膊的這一隻手。
計劃已定,開始行動。于是開始尋找它,以确定位置,再确定攻擊角度和時機……
總之,一切都要計劃的天衣無縫、理所當然,要一擊成功,容不得半點閃失……
我當時這麽想着。
“要先想辦法把自己被挽着的手抽出來?”我計劃道。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真不愧被秋女賜名“槑瓜”,不光是呆傻,還總是走黴運。
計劃定好後,我又發現找到這隻手也不容易,因爲它正被秋女身體的突出的部位給擋住了。現在是夏天,穿的衣服不多,而秋女穿的是紫色開領運動衫,領口本來就松,在路燈的照射下,衣領下遮着的物件就像兩顆發出鵝黃色熒光的夜明珠一樣熠熠生輝,若隐若現,散發着難以抗拒的魔力,讓我的眼神變得不由自主地在那個地段遲滞而久久不願離開。縱使離開半刻也忍不住再有意無意間溜回去。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恰巧秋女擡眼看我。
就這樣,本來說不定能碰撞出一些愛情火花的浪漫、史詩般的美好時刻,瞬間變成了急轉直下的卑劣的惡作劇。
當時秋女憑女人的直覺,感覺到我視線的異樣,并順着我的視線往下捋,就發現了我正在盯着的地方。再加上我當時心虛地移走目光時慌張的神情,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直覺。
她吓得一個機靈,像甩開一條蛇一樣條件反射似地甩開了我的手臂,一下跳到一米開外。
稍一緩神,緊接着又沖了上來,用一隻手出其不意地揪住了我的耳朵,另一隻手不自覺地護住衣領,質問道:“你在看什麽?說。”
這就是她對付我的絕招——“天使捏”。這捏法很神奇,捏住耳朵一擰就痛,捏住腰部不扭也痛,要是捏到肋下,會讓你笑着喊痛。非常有奇效!
其實,這是她對我施用的獨門秘笈,估計普天之下也隻有我曾享受過她的招數。
我剛張嘴要解釋,她又忙改口叫道:“不準說!”
估計她還是怕我真說出來羞死人,所以又不準我說。
我本來就心虛,被她這一跳、一沖、一揪、一呵斥,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讓頭腦遲鈍,所以我竟然傻傻地分不清她到底是讓說還是不讓說。
于是我怯怯地想,總歸解釋一下的好。
但是此時我的笨腦袋一片空白,舌頭變大,語無倫次地說:“我……你……手……不是……沒……”
秋女冷靜了許多,冷笑着審問道:“是不是在看我的……”
她故意沒說出來,緊盯着我的表情,接着追問道:“是嗎?”
我趕緊搖手,道:“沒有……不敢……我是在找……”
秋女打斷了我,追問道:“沒有?别的臭男人都看,你爲什麽不看?虛不虛僞?”
我一急,心說男子漢大丈夫,不管硬不硬,先把這事攬下來。不能欺騙一名文弱的女士,更不能傷了她的自尊心。
于是我主動招了:“我……看了……不過是無意的。我主要是想看……”
秋女把另一隻握拳的手舉了起來,示威一樣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不打自招了吧!”
我趕緊指着她的手,急道:“手,我是在看你的手。”
秋女或許有點驚訝,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轉回目光盯着我,審問般問道:“手,你是想看我的手,對不?”
天啦,太善解人意了。我趕緊點頭。
但是,當我發現她的手正在伸張成巴掌後,意識到下場不會太妙,所以又趕緊搖頭。
秋女道聲:“這理由挺好。既然你喜歡看我的手,那好,就給你看個夠。”
接着,就聽“啪”的一聲,那個巴掌就劈天蓋地般印在了我的臉上。
這不是平時的抽嘴巴,隻抽兩邊的腮。她這是蓋,就是沒天沒地的直接照着臉中間就蓋了過來。把我的鼻子、眼睛、嘴巴統統給蓋住了。
如果她用的是格鬥術的話,這樣一拍、一推再一抓,我基本就失去抵抗能力了。
不過,她雖然也用了些力氣,卻沒用全力。估計她認爲我并不算犯了什麽濤天大錯,最多算個偷窺未遂。再說了一般正常的男人都很難忽視她的傲人之處,更别說像我這種半大小子。
我沒有躲閃,就這樣硬挨了一下。然後就感覺滿臉像打翻了五味醬壇,酸甜苦辣鹹的感覺一下湧上我的臉頰……
真後悔亂說話。禍從口出呀!
秋女見我沒躲,一邊又揚起手臂作勢再打,一邊罵道:“爲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心虛了,對吧?”
我在她的“提示”下,如夢方醒,再加上剛剛喝了不少酒,現在的臉皮也壯實了許多,于是順勢假裝很疼的樣子誇張地捏聲叫道:“唉呀……唉呀……”
我這隐藏很深的表演天賦,适時地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