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丁其實不太能夠理解,爲什麽雞毛撣子抽打在這個男人身上,會有黑煙冒出。
不過,眼下都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那些小喽喽很顯然是不敢上前招惹甯丁了,那麽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門是關死了,這個男人出不去,地方有限的時候,甯丁的雞毛撣子更能一展所長。
啪——
這一下抽在男人的胸膛之上,黑煙滾滾的同時,帶着濃郁的妖氣冒出。
吼!
男人的臉龐變得猙獰,整個軀體似乎在膨脹,在變大。
他的眼睛變成了幽綠色,瞳孔深邃又惡毒的盯着甯丁,就在甯丁要再次抽打過去的時候,眼前一黑,已經暈了過去。
迷糊中,甯丁感覺到有些不對。
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布置的很典雅很舒服。
甯丁定眼看去,他不由得一陣心驚,因爲鏡中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這到底怎麽回事?自己怎麽就成了女人?
甯丁心裏很惶恐,但是他雖然不安,可是這具身體卻像是完全不聽他使喚一樣。
女人站了起來,打開了衣櫥,裏面有着一件銀灰色的大衣,大衣上的毛發十分光滑柔順,在柔和的光下,顯得無比美麗。
女人心滿意足的撫摸着,慢慢的褪下自己的衣裳,将大衣換上。
不可否認,甯丁都覺得這個女人穿上這件貂皮大衣之後,美豔無比。
跟随着視線的轉移,甯丁看到女人盛裝出席了一場宴會。
她不是主角,但是卻無法掩飾自身所攜帶的光芒。
整場宴會下來,她成爲了所有男人關注的對象,所有女人嫉妒的對象。
一時間,貂皮大衣火爆整個社交圈。
女人沒有在意,也不知道随後的事情,她過着恬靜的日子。
這一晚,沐浴完的女人,光着身子,再次穿上了這件大衣。
甯丁發現,女人似乎越來越不喜歡穿衣服,越來越喜歡這件貂皮大衣。
外面似乎下起了雪,飄揚而下的雪花飛舞,一夜之間,将外面染白了。
天氣很冷,行人都不願意出門,但是女人卻是例外。
她打開了窗門,感受着吹拂而來的冷氣,竟然覺得十分舒暢,說不出的愉悅。
女子笑了,張開了雙臂跑進了雪地,捧着雪的她笑的很燦爛。
慢慢的女人玩累了,躺在了雪地裏,靜靜的感受着大自然的美。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她突然像吃點什麽。
突然,她發現了一隻路過的小狗,撲了上去。
她不知道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是當她撕咬那隻可憐小狗後,嘴巴裏面嘗到的血腥味讓她感覺無比愉悅。
女人還沒有察覺到不到,就在她轉身準備走向自己家的時候才發現,這裏似乎不是她的家。
她甚至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隻貂!
女人驚慌了,害怕了,在雪地裏狂奔。
她喜歡這身皮毛,但是卻不想變成這種東西。
她的情緒感染了甯丁,但是甯丁卻隻能感受,隻能當一個旁觀者。
砰!
槍聲響起,女人憑借着本能躲開了第一槍。
但是随後而來的第二槍,她卻怎麽都躲不掉。
槍聲響起後,化身爲貂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中,她在低聲的咆哮。
她很想告訴獵人自己是人,而不是猛獸!
可惜,那個男人沒有理會,将她擰了起來。
女人在掙紮,在反抗,她不想死,不想被剝皮。
但是她的抗争是無力的,也是無用的。
“又有一張好皮咯。嘿嘿,可以賣個好價錢。”
男人将她打暈,最後悶死。
女人沒想到自己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地上剩下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動物屍體,而男人的手裏擰着的是一張剛剛剝下來的貂皮。
女人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心裏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又變得猙獰起來。
可是,她無法傷到男人,隻能一路尾随着男人離開。
貂皮被加工成了她當初喜歡的貂皮大衣模樣,女人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依附在了貂皮大衣身上,她突然覺得這樣很不錯。
“美女,要不要看看這件貂皮大衣,很适合你哦。”
男人嘴角帶着一絲笑容,也不過于熱情的宣傳。
看到這一抹笑容的時候,甯丁猛的驚了一下,因爲他感覺到了疼痛。
“啊——”
雞毛撣子掉了下來,剛才的一切都沒有了。
但是,他卻被一隻鮮血淋淋的動物逼到了牆角。
男人已經不是男人了,它是一隻充滿怨念之氣的妖。
“你就是那個女人?”甯丁說道,但有覺得不對:“你是那隻被剝了皮的貂。”
渾身血粼粼的動物咧嘴,那種笑容看的甯丁不寒而栗。
他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每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家裏都找不到主人了。
原來那些發生被剝了皮的動物,其實就是原主人!
“你們人類不是喜歡我們的皮嗎?那好啊,我就讓你們感受一下被剝皮的痛苦。”它龇着牙,眼神之中滿是怨毒之色。
“給我在網絡上留言的是你?”甯丁退到了牆角,反而鎮定了下來。
血肉模糊的貂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口中的血水滴落在地上,帶着一股濃臭。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甯丁搖頭,“你爲什麽要針對隔壁的女人,她似乎沒有虐待動物吧?”
“沒有?”失去了皮的貂,猙獰笑道:“那是因爲你不知道,有些人的惡遠不是我們所能比的。”
“憑什麽我們就隻能被你們人類肆意的屠戮?憑什麽隻因爲少數人喜歡,我們所有的種族都隻能被滅?”
它在咆哮,在譴責世道的不公。
“人類這麽做是有不對,但是你……”
甯丁的話都沒有說話,脖子就被那黏糊糊的帶着濃郁血腥之氣爪子所抓住。
窒息感傳來,甯丁的身軀失去了行動能力。
周圍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幽怨之力湧動上來,将他的身體禁锢在牆壁上。
“人類,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它咧嘴笑着,對着甯丁的脖子咬來。
那種被一股惡臭噴的難以呼吸,加上咽喉被扼住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甯丁暫時還不想死,可是一想到現在唯一能夠自救的辦法,他竟然覺得有些羞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