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們跟我走,鬼與人是不能接觸的……”甯丁拉住身邊的強子,對着他們急切的說道。
雖然老道教給他的東西多、雜,也沒實戰,但冷靜下來的他還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甯丁再次驚住了。
包廂的人沒有一個願意随他走,都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班長出車禍的那天,我們剛好在聚會……”擋在門口的武勳開口,驚得甯丁再次後退一步。
盡管甯丁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現實卻告訴他,他心裏的不安與猜疑都是對的。
“剛好是聚會那次……唯獨缺了我一個……你們見過他……”甯丁呆滞的說道,渾身冰涼。
老道曾言,陰司有序,人間有度,人鬼乃是不通的。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有一雙陰陽眼的人,但這種人多半都是身懷道統之人,不是凡人。
凡人若是能見,要麽此人大限将至,要麽……他不是人!
看着一張張青灰色的臉,甯丁哪怕膽子再大,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參加的居然是……鬼同學聚會!
“甯丁——”看着飛毛腿劉雲走來,甯丁臉色變了,嘶吼道:“走開,别過來,别過來!”
劉雲心痛的看着吓得臉色煞白的甯丁,哀歎道:“果然,你不願意見到我們。”
“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們嗎?”徐燕也站了出來。
“還記得我們的同學錄嗎?那一頁,我們寫着……友誼長存!”武勳回憶道。
甯丁渾身冰冷,腦子一團漿糊,突如其來的沖擊太大,他根本無法接受。
漸漸,他的眼眶濕潤了,這可都是他的同學啊,怎麽就……
“我不是很期待這一次的聚會嗎?我不是一直想見他們嗎?”甯丁一邊落淚一邊自問。
就在這時,門開了,老班長進來了。
“對不起,我遲到了。”
老班長看見所有人站在原地,圍在一起,似乎懂了。
孟家成笑了,那笑容很是詭異。
甯丁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鐵!
看着曾經的同學全都成了鬼,他心裏劇痛,痛的無法呼吸,幾乎暈厥。
哪怕他知道人鬼殊途,不能同在一屋檐下,可是他卻不能離開。
五年前的一見,竟然是永别!
今日若是再走,那永生就沒再見的可能了。
甯丁爬了起來,抄起一瓶酒就對着口中灌去,酒水混合着淚水滑進他的衣襟。
他閉着眼睛,瘋狂的灌自己……
或許,這麽瘋狂的喝酒能夠壯膽吧?
孟家成那青灰色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朝着甯丁一步步走來。
包廂裏面安靜極了,誰都沒說話。
所有的人,都圍攏了過來,寒氣很重,涼飕飕的。
“爲什麽騙我?爲什麽?”甯丁在後退,他不知道爲什麽所有人騙他?騙他來參加這個聚會。
“甯丁,你不是我們同學嗎?來吧,和我們一起走吧。”徐燕伸出了白皙的手,冒着白色霧氣。
“來吧,丁丁!”武勳也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在逼近,臉色青灰,如同索命。
再後來……
甯丁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清潔公司。
在他手裏,握着一塊黑色闆磚。
“到底在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麽?”甯丁揉着有些疼痛的頭部。
隐約中,倒下的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孟家成、劉雲、武勳等人看他一眼,笑了笑,紛紛張開了雙手,朝着黑磚仆去。
再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甯丁拿着闆磚端詳,上面多了一朵奇怪的黑色彼岸花!
叮鈴鈴!
電話打斷了甯丁的思緒,他果斷接起!
“是甯丁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還帶着一絲沙啞。
甯丁愣了兩秒,驚呼道:“你是……超哥?”
孔令超笑聲顯得有些牽強道:“聽說你回來了,還開了一家清潔公司,要不……回村裏幫我家看看?錢我會……”
“超哥,咱們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先說說?”甯丁倒也沒避諱什麽,反正他這家清潔公司村裏人都清楚,也沒打算瞞着。
“你秀姐姐……死了……”
甯丁整個人都驚呆了,愣了好久都沒說出話來。
“我馬上回來!”
甯丁挂了電話,心裏有些沉重。
自從拿到這塊黑色闆磚之後,邪乎事都沒斷過。
拿着班長手機号碼的女人是誰他還沒搞清楚,給他發短信阻止他前去參加聚會的人也沒摸清楚,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這能不讓甯丁揪心嗎?
孔令超口中的秀姐姐是他的妻子,全名趙洪秀,比起甯丁來說,大了三歲,算是村子裏面最漂亮的姑娘,甯丁和她的關系一直不錯。
孔令超和趙洪秀從小青梅竹馬,讀完高中後就已經定了親。
他們在一起,可以說是水到渠成,村裏任何人都覺得順理成章。
同年,孔令超考上了大學,而趙洪秀秀姐也跟着出去打工了。
再後來,甯丁也就被帶着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聯系。
買好車票,甯丁急匆匆趕回老家,這才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趙洪秀居然是服毒死的?原因是孔令超負心?
趕到的時候,甯丁滿心疑惑,好好的一對,怎麽就成了這樣?
趙洪秀的遺體甯丁還是看到了,隻是當看到她臉上安靜而從容,甚至還帶着一絲微笑的時,甯丁心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随着棺蓋蓋上的一瞬間,甯丁瞳孔随之放大,因爲他隐隐看到了秀姐姐臉上的微笑變成了獰笑!
一個死去的人,怎麽可能還會擰笑呢?
甯丁覺得不太妙的時候,系統已經出現了提示音:當前任務,清潔冤魂可獲得清潔道具獎勵!
“冤魂?難道秀姐姐真的是含冤而死的嗎?”
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四周,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作爲秀姐姐的丈夫愛人,親自給他打電話的超哥居然不在入殓現場?
趙洪秀的親人哭的很傷心,口裏罵罵咧咧的嚷着孔令超是個負心漢,害了他們的女兒。
甯丁也不好勸慰,心裏有點難受。
“如果秀姐姐真的是服毒而死,爲什麽又是冤魂呢?”甯丁心裏更覺疑惑,他突然覺得,離開了這麽些年,或許有的人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