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了之前就被肖策去過的那家酒樓。二人一進店門,司徒南就大聲的對櫃台的掌櫃高聲道:“長櫃的,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給爺端上來。”
說罷,便親自領着蕭策上了二樓的一個雅緻的包間。
房間裏有一鋪矮炕,上面有一張長條的紅木桌子,桌子兩側各放了兩個圓形草編的蒲團。
司徒南禮讓肖策上坐,肖策也不和他客氣。小二有眼色的先送進來一壺上好的茶水,爲二位客官倒上,就退了下去。
一直跟随着司徒南的兩個跟班則把守在了雅間的門外。
司徒南笑道:“在下還未請教大俠的高姓大名?”
肖南抱拳道:“在下肖北,不知司徒公子找在下所爲何事?”
司徒南抱拳回禮,笑容滿面的說道:“在下今日得大俠相助,自當備些薄酒以示感謝。還請大俠不要客氣。”
肖策隻是淡笑不語,自顧自的端杯飲茶。
司徒南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話說得有些不妥。
他便歎了口氣直言道:“不瞞大俠,先祖曾是前朝玉衡王室,後因戰亂先後歸附天玑、遖宿。現在雖然天玑已滅,遖宿退兵,初現太平,但祖宗家業已是大不如前。在下名下雖有薄産但卻不善經營,經常出入賭坊玩耍,有輸有赢。但近日以來不知爲何開始走了黴運,總是要輸給那位叫劉三的潑皮,今日能遇大俠相助真乃在下之福。在下也想乘此機會向大俠讨教賭博之術,下次再遇劉三那厮,定當讓其爬出賭坊。”
肖策嘴角微勾,冷冷的回道:“原來如此,其實告訴公子也無妨,那厮所用的色子中灌有水銀,而那位賭坊操控的人也應該是他的同夥,自然他們想要幾個點就有幾個點。”
司徒南突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回頭本候爺就找人拆了那家賭坊,竟敢欺負到本候爺的身上了。”
“你是候爺?”肖策故意裝作不知的問道。
司徒南淡笑着說道:“什麽候爺啊?不過世襲了祖宗的爵位而已,現在這玉衡已經歸入了瑤光的版圖,說白了這玉衡也不過是一方沒有多少實權的諸侯而已。”
肖策立刻裝作恭敬的起身抱拳行禮道:“肖北給候爺行禮了。”
司徒南在心裏很是得意,但表面卻謙虛的道:“大俠不必多禮,咱們既然已經結識,就是有緣。”
此時酒菜已經擺上,司徒南提壺親自爲二人斟滿酒杯,執杯敬道:“本候爺先敬大俠一杯,今日大俠助我解圍,他日大俠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本候。”
肖策心想:正合吾意。
他口中卻是說道:“那肖北就先謝過候爺了。”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司徒南問道:“聽大俠口音應是西邊人士,莫非是來自西邊天權?”
肖策淡然說道:“在下自幼随家父漂泊江湖,因爲躲避戰亂,曾随家父在西邊住過一段時間。”
司徒南很理解的點了點頭,感歎道:“是呀,戰亂,無論何等出身都必将卷入戰火。想我玉衡王室,也曾因連年戰亂大受折損,隻願這天下能夠太平上一陣子。”
肖策用略帶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司徒南,恭敬的道:“原來候爺也有向往太平之心,隻可惜這天下非我等能夠左右。”
司徒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不提那些,來,咱們再飲一杯。”說罷,又主動将兩人的酒杯滿上,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司徒南繼續說道:“其實,本候也是難得糊塗,今朝有酒今朝醉。”
肖策正色說道:“在下聽說,如今的玉衡王室依然真正掌管着玉衡,候爺何來此言?”
司徒南道:“這些也都隻是個表面,如今的玉衡也隻是掌管着境内的一些工商民生等事務,軍權部分真正掌握在本朝國主手中。”
肖策說道:“無論如何?如今真正掌管玉衡農商命脈的依然是司徒王室,候爺還是可以大有作爲的。”
司徒南道:“本候年紀尚輕,兩年前家父病逝,這若大的候府就隻剩下本候和舍弟二人,弟弟年芳十二,還在書院讀書,除了吃喝玩樂也還什麽都不懂。可本候也是不善經營,家業日漸凋落,雖有候爺之名,在家族宗廟中也隻是個普通子弟,比不了那些郡王府中的子弟,家族真正的掌權者是他們。”
幾杯水酒下肚,司徒南已有些醉了,他問肖策:“大俠現居何處?”
肖策說道:“在下暫居客棧,改日再回請候爺。”
司徒南道:“大俠既然到了這裏,又與本候爺有緣結識,我就派個人到那客棧取了大俠的行李到候府,大俠就到本候那小住些時日如何?”
肖策有一些不知可否,司徒南又道:“本候府上,隻有本候與舍弟二人,剩下的都是些下人,大俠無需拘束。”
肖策想了一下,雙手抱拳道:“那在下就打擾府上了。”
肖策和司徒南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一路無話。到了一個氣派的府門前,馬車停下。
一位侍從扶着司徒南下了馬車,肖策跟着也下了馬車。客棧的房間爲了日後方便行事,肖策并沒有退掉。
他們走進了高大的侯爵府的大門,一位老管家模樣的人急忙過來,關切的說道:“候爺今日怎麽又飲酒了啊?今日不是去了賭坊了嗎?”
司徒南說道:“不礙事,你把這位肖大俠安排在客房休息,不得怠慢,先扶本候回房休息吧。”
肖策在侯爵府中睡到半夜,聽到房上有腳步聲。便急忙起身拿過身邊寶劍出了房門。
定睛一看,隻見一道黑影跑到對面的房頂上,便施展輕功,悄悄跟了過去。
隻見那黑衣人潛入了一間書房,肖策自己躲在窗外,他用手指輕輕捅破窗紙,一隻眼透過這個孔向室内望去,隻見那人單手持着一根“火折子”在仔細的翻找着什麽。
肖策有些納悶的想:這一個沒落的侯府會有什麽是這個賊人惦記着的呢?此人輕功如此之高,若隻爲金銀細軟,需去庫房重地下手豈不更好?
這時,隻聽院内有人喊道:“誰在那裏?”
肖策自己急忙轉身隐蔽在一座假山之後,屋内之人聽到動靜,迅速吹熄火折,從後窗跳出後逃跑了。